一定更像斯文败类了。
这张脸,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平心而论,她真的怎么都看不腻。
甚至想,要是能长在她脸上就好了,那就可以睡前看,醒了看,光明正大天天看。
她看得出了神,目光里,长睫毛猝不及防地抬起,露出墨黑星亮的眼眸。瞳孔外,眼眶慢慢弯起,传到耳边的男低音里掺着不太清晰的笑意:“这么好看?”
苏鹿猛然回过神,带着被戳穿心思的心虚抽回手,装傻:“什,什么好看?”
傅时深盯了她一眼,没拆穿:“好点了没有?”
“嗯?”
苏鹿懵了一秒,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后,感受了一下,不打嗝了。
她心情很好地回头看他,笑起来:“好了诶,真的好了,你太神奇了。”
也没多想,下意识地就问:“诶,你怎么知道这个办法的?”
傅时深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他没有这都不是事的无所谓一笑而过,也不是被牵出过去糗事似的尴尬或难堪。
反而,眼神和表情里有一瞬间的黯然滑过,因为变幻太快,如果不是苏鹿一直盯着他的脸观察的话都注意不到。
苏鹿收了笑,犹疑着开口问:“你,怎么了?”
傅时深似乎是没料到他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情绪会被对方捕捉到,有短暂的失神,片刻后轻扯了扯嘴角,语气淡然:“没事,小时候跟母亲学的。”
他的母亲。
如果现在的傅太太不是他的生母的话,那——
“你的母亲她……”
傅时深转过身,准备打火发动车子的手顿了顿,淡声道:“不在了。”
苏鹿张了张口,嗓子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讷讷开口:“对不起,我……”
“没事。”傅时深轻笑了笑,看着她,“都是些旧得生灰的事了。”
苏鹿咬了咬下唇内侧的肉,一时哑言。
旧得生灰,也是长在心上的灰,掺进肉里,时不时也会硌着疼吧。
反反复复的痛,他这样的性格,怕是都笑过去了。
用冷淡和无所谓做成外壳,隔绝所有人的亲近,全部的好坏情绪也只有自己承担。
苏鹿的心口有些酸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堵的发慌,她捏紧了手包,没什么底气地说:“那你擦擦灰,把它好好收起来。”
……得了闭嘴吧说的啥啊这是,可真是太不会安慰人了。
苏鹿紧抿着唇,有些歉疚,看着对方毫不在意还略带微笑的样子心情更加复杂,复杂了半天索性想闭眼不管了的时候。
听见他的声音,轻飘飘的:“给你看看?”
“嗯?”
苏鹿一下没反应过来。
傅时深扯了下嘴角,开玩笑的态度:“嫌弃啊?”
他故作失落地叹道:“那算了。”
“不是的,不嫌弃。”
苏鹿用力摇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片刻后,郑重道,“我会保密的。”
说着,她还抬手在嘴边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守口如瓶。”
傅时深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
一般这句话出来,后面就都是很有什么事的正经秘密了。
苏鹿侧着身挺直腰背,全神贯注地认真听着。
傅时深:“你可能也听老顾说过——”
“没,我没有。”
苏鹿语气严肃,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卖队友。
而且她要听也只能是听谢雨蔓说过,至于谢雨蔓哪里听来的她就管不着了。
傅时深也没在意,停了一秒,凝视着她:“那我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