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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的海岸线比这里有名的多,在旅游旺季的时候,只要是有海滩的地方,尺度都不会小的。
颜安看是看得多了,但也只是看,自己从来都是穿戴整齐。
在西班牙,她几乎是把她这辈子最暴露最大胆的衣服都穿在这了。
在国外裸晒这个行为,对于老外来说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事,享受阳光、享受自己,打破规规条条,去享受一切。
阿man曾经说,裸晒是释放自我的一件事,当你学会正视她,就是一件轻松、愉快、忘我的事。
这是一件和飞行大相径庭的事。
她的□□对她说过,飞行是一件孤独的事,它沉稳、严谨、日夜恪守飞行员手册里的每一个字句。
“当飞行员,需要活在条条框框里,不能迈一步出来。”
颜安从小就是个很能隐忍的人,忍耐这个词在她身上已经千锤百炼。
她可以一个人呆上一天,可以一整天不说话,不吵不闹,仿佛与孤独长存。
但后来她发现原来世界也可以热闹,从此她长出了一根反骨,这根反骨驱动她去燃烧。
比如来这个热情似火的西班牙,比如在两分钟前选择向右转的这里。
颜安不是什么思想古板的人,只是脱一件衣服,比穿上机长这一件制服容易多了。
单屹却没有当她说要脱的话是一回事。
颜安在他面前虽然像一个色.欲熏心的女人,色得大剌剌,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没有掩饰过,但却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小毛头。
一个看着他解开两颗纽扣伸手碰了碰他手臂都面红耳赤的女人,他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把衣服脱了的女人。
直到颜安站在沙滩上,面朝大海,毫不犹豫地将身上那件红色吊带反手脱了。
第八章
要是在熟人面前,颜安恐怕是没法的。
但单屹算什么呢,一个异国遇到的中国同胞,一个意外结伴出行的陌生人,重要的是,他是个弯。
颜安脱下上衣:“可以帮忙拿一下吗?”
单屹没有伸手。
颜安看了他一眼:“或者帮我解一下后面的扣子?”怕他因为取向问题没有这个经验,还教他,“那排扣子,解开就行。”说完直接背向了他。
单屹看着那一大片的雪白,肩膀至肩胛骨间一条细细浅浅的痕迹,是吊带挣脱束缚后的勒痕,整个后背,只在中间横着一抹黑色,窄窄的,中间的那排扣他一挑就掉。
他眉眼间几不可察地沉了沉,双手依旧没有动,片刻后他开口,声音仿佛像被海水侵蚀又风干,低低哑哑,听着像蕴着一丝不可理喻的怒气:“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个能免费使唤、为你服务的男人?”
颜安转头:“啊?”
单屹:“还是你觉得,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没把我当男人?”
被说中心思的颜安顿了顿,再度“啊?”了声。
单屹居高临下的目光像一把火,让颜安无以名状地定在了原地,暴露在外的皮肤瞬间像被网住了一层砂纸,在对方的视线下缓慢地摩擦,又痒又刺。
她莫名地心跳离地,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她觉得此时此刻,跟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她在被一个男人看着,直接的、热烈的,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然后下一秒,她就听到单屹再度开口:“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的性取向有问题?”
因为你在Gay Bar里跟一个男人成双成对亲密无间啊。
仿佛能轻易捕捉她的每一寸思想,单屹咧了咧唇角,却没人觉得他是在笑:“我只对女人有兴趣。”
颜安愣了好一会。
不清楚她把他的话消化完了没,倒是知道把手欲盖弥彰地往身上遮了遮。
单屹心底一声气笑,正要转身走时,颜安眼神一溜地滑过他的胸和腹肌,探讨般问道:“那你喜欢怎样的女人呢?”
单屹眸底波澜不惊地掠过她,像烈日下的一块寒冰,冷冷淡淡地吐出一句:“我喜欢,身材好的女人。”
颜安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单屹,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最后还是将刚脱下的衣服又端端正正地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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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边上的一间露天水吧,颜安坐在阳伞下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