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车场，顾起把车钥匙给唐眯，说他喝酒了，让她开。唐眯很诚实地说，上次开车已经是年头的事了。那是过年去拜年，家里几个开车的人都喝了酒，才让她来开的。
顾起声音低沉：“没事，你慢慢开还可以和你多待一会呢。”
上了车，唐眯一手放在方向盘，一手调着座位和后视镜。不期然地一只大手覆在她放在方向盘的手上，拇指还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光滑的手背。
她一愣，转而看他。他眼神幽暗，直直地望着她，随即浅浅一笑，声音又沉又哑：“眼眼，我想你了。”
唐眯的脸唰地红了，他的动作，还有那句“想你”，让她想到了在浴室的那晚。
好像也是这只手，右手……
不出意外地迎来了顾某人沉沉的笑声。
随即他把手移到她脸颊碰了碰，绕有兴致地说：“想和你多待一会而已，怎么就脸红了？”
“还是想到了其他，比如——”他附她耳边，语气暧昧，“想和我睡。”
他的手一路下滑到她腿、上，恬不知耻地加上：“动词那个睡。”
唐眯瞪了他一眼，她发现顾起自从当了学徒之后，像是彻底释放了天性一样，说话故意带偏，笑得妖里妖气。
在大学时宿舍的姐妹讨论过开过荤和没开荤的男生的区别，当时怎么没讨论这种要开不开的呢？她是不是可以科普这种一下，这种要开不开的，会故意释放一种妖气，以吸引异性呢！
她大力一拍他的手：“别闹！我还要开车呢。”
顾起像没听到那样，手没个规矩，又一路从她背后向上，抚摸着她的后颈，轻轻往前扣，吻了起来。
吻着吻着，他呼吸加重了，拉着她的手往自己下方一摁，随即结束了吻，在她耳边说：“真想你了。”
唐眯推开他，瞪他时眼神迷离，连说出来的话都娇软没力气：“满嘴酒气，要是等下查酒驾交警以为我喝酒了怎么办。”
顾起笑得骚里骚气：“我倒要问问交警，是不是喝了酒就不能吻司机了？”
“……”
唐眯开车很慢，一是太久没开了，加上本来也没多熟练。
开车前，她再三叮嘱顾起不要和她说话，手更不能乱动，见他眼睛弯弯地看着自己，最后还勒令他不准在行车当中看她。
顾起笑说要不他到后面去，唐眯不准，说这样感觉自己后脑勺被他盯着，也会分心。
最后顾起唯有单手撑头，闭目养神——不打扰她。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孙家的停车位上。唐眯长长舒了口气。
顾起当了一小时的木偶人，缓缓地舒展了下身子，伸手在车侧拿出了一张名信片递给唐眯。
唐眯接过一看，居然是霍承进的亲笔签名名信片，除了签名，还有一句祝福语：祝唐眯天天开心。
顾起说：“今晚问他要的。”
“怎么突然要他的签名？”她记得当时在山丘上还骗他说叫别人拿了签名的。
顾起勾唇一笑：“你是对自己不了解呢，还是以为我对你不了解？”
“你当时的小眼神小动作都在告诉我‘我没拿到’。”
唐眯故意逗他：“当时是谁不让我要签名的？”
“我。”
“又是谁一脸吃醋的？”
顾起含笑：“我。”
“……这么老实。”
“人都在我这了，我还醋他做什么。”
唐眯嘀咕：“怎么一副老夫老妻不用吃醋的样子。”
“迟早的事。”
唐眯认真看他，总觉得喝了酒的人有点骚又有点憨。便问：“上次你喝醉做的事还记得吗？”
顾起笑得意味不明：“怎么，想追究呢？”
唐眯悟了：“原来你记得！”
他叹了口气：“当时不这样说，你还要一直躲我呢。”
呃……好像是这样。
而且怎么听着，好像她躲他，是在虐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