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啊。”
唐眯毫不犹豫的回答，迎来了顾起灿烂一笑。他说：“那就得了。”
他往椅背一靠，双手扣着抌脑后，很是惬意的样子。
——你快乐，我就成功大半了。
*
第二天九点多，唐眯磕着眼皮吃早餐时，孙明策和顾起就提着菜过来了，说是顾起开车方便，去了远点的农贸市场买了些肉菜回来。
唐眯正咬着肉包子，听说这话吓着瞪大眼睛，那个连油盐酱醋都分不清，青菜只知道生菜的人，居然会去买菜？！
不得了了！
顾起望过来，见唐眯一脸惊讶，笑着走到她餐桌对面，曲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笑说：“傻了？”
唐眯问：“你会挑菜？”
顾起老实答：“不会，只会提菜。”
他又补充：“还有负责开车。”
“噗嗤！”唐眯一个没忍住笑了，连忙捂住嘴。还好，她没喝粥，不然肯定喷到他了。
“笑什么？”
唐眯摆了摆手，随后问：“吃早餐了吗？”
“还没。”
“里面还有呢，我拿一份给……”
唐眯话没说完，顾起拿起她刚吃了一口就放下的肉包子，两口吃完了。
唐眯：“……”
顾起在她对面坐下，笑看她：“麻烦你了。”
唐眯快带瞄了眼周围，客厅里，孙明策和唐鸿成才收回视线聊着什么。也就是说，刚才顾起吃她吃过的包子，两老都看到了？
唐眯狠狠瞪了顾起一眼，随后又觉得不对劲。依他这几天的表现来看，是不会在老人家面前造次的，怎么今天却大喇喇和她打情骂俏了呢？
*
这顿聚餐把常不在家吃的唐向文和唐誉也招回来了，这算是自去年中秋之夜后，又一次两家人的聚餐。
唐眯五味杂陈，一年不到，两次聚餐大有不同，但好像也只是有些东西悄悄发生变化而已。
这顿聚餐吃得尽兴。餐厅的长桌上，顾起还是坐在唐眯对面，分别位于唐鸿成两侧。让唐眯料想不到的是，顾起居然能精准知道唐鸿成和孙明策的吃菜喜好。
午饭后两老要午休，顾起陪着孙明策回去了。唐眯百无聊赖，也回去补觉了，昨晚想事想得睡不好。
午睡后下楼，她被告知唐鸿成和顾起去了4公里外的公园散步，是顾起开车去的。
唐眯问方敏惠：“就他们两个？”
方敏惠：“是啊，你爸主动提出的。”
唐眯呼吸一滞，总觉得唐鸿成会说什么。正准备迈步去公园，方敏惠制止她：“别去啦，我猜你爸是有话要说吧，不一定是坏事呢。他这几天态度的转变我们都看在眼里，一开始对小顾客客气气的，最近这两点什么都是小顾小顾的，叫得可亲切了。”
“你爸也就口头上着急嫁你出去，真有个具体对象了，又怕你会受委屈。”方敏惠拍拍她的手臂，“让他多和小顾沟通沟通。”
*
冬日的太阳晒不暖，但在阳光下总多了几分舒适。公园里枫树成排，微风吹过，偶有枫叶落地。许久没下雨了，地上的叶子被晒干，脚踩过时发出咔叽声。
不知不觉来到空旷的广场边上，广场上有个小型游乐场，孩子的嬉闹声，大人的吆喝声混杂一起。
两人找了张长石板凳坐下。
唐鸿眼神悠远：“眼眼还是小豆丁的时候，我和老伴经常带她来这玩，不认识的人总会问‘带孙女出来玩呐’，老伴总是很耐心地一遍遍解释，是我们的女儿……”
“眼眼的成长，没少缺我和老伴的陪伴，她哥嫂的疼爱，小誉也护她，名副其实我们的掌上珠啊，可这孩子过于懂事了，懂事到快不快乐都不表露出来。”
说到最后，老人轻叹一声，有着心疼和无奈。
顾起认真听着，也是此时此刻才亲切感受到，什么才是父爱。同时他很庆幸，唐眯在被爱包围的环境中长大。
顾起：“伯父，在我十几岁后的生活并不稳定，那时觉得只要生活稳定就是莫大的幸福了，有时甚至觉得不被人认出就很满足。为了生活稳定，我甚少思考里面到底有多少快乐所在。所以当时您问我能不能让唐眯快乐时，抱歉没能给您一个明确答案。而那段时间我和唐眯也正面临着这个考验。碍于我现在的身份，她所承受的，会比普通情侣所要承受的东西要多很多。这些外在的我没办法改变，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两人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他看向唐鸿成，目光坚定道：“诚然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还有很多未知数，但无论遇到什么难题，我都愿意成为唐眯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