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心弦——三水一尘
时间:2022-06-16 07:36:37

  墙下无人、无狗。

  难道是她想多了?

  临西打了个哈欠,心情放松了下来。

  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她大大咧咧地跨出院门,朝远处又叫了几声“福宝”,侧耳倾听,果然从拐角后面传来福宝“吭哧、吭哧”的呼吸声。

  她会心笑笑,还好,它没跑远。

  临西懒懒地拖着木棒走过去,木棒与地面摩擦发出“砰砰啪啪”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福宝,你这家伙……”刚过拐角,裴临西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拐角的墙下,站着一个头罩帽衫的黑衣人,一手握着个铁罐子,正举在半空中,他转首看过来,然而整张脸都藏在帽子里,像恐怖故事中无脸的鬼魅。

  临西呆住了,几乎忘记了呼吸。

  两人之间仅几步之遥,静静的,在午夜的月光下对峙。

  福宝那个蠢货居然乖乖地蹲在那人脚边,不做一丝反抗。

  那人也只是在临西出现的那一瞬有片刻的凝滞,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食指按下,铁罐子里“呲……”的一声,喷出了红色的颜料。

  临西脑中闪出昨晚的画面,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又是那个人!那个往大叔脸上喷红色颜料的变。态!

  “啊!”临西大叫一声,掉头逃跑的同时,两眼一摸黑,顺手把棒子扔了出去,边跑边大叫:“福宝!回家!”

  那人站着没动,低头看了一眼砸在脚边的木棒,又扫了一眼蔫蔫的福宝,嘴角微扬,他默默蹲下,轻轻摸了摸福宝的脑袋,低声说:“原来你叫福宝,名字真好。”

  福宝享受地仰起头,微眯着眼睛,舒服的不得了。

  额前几缕碎发挡住了他的视线,他随手一拨,立体的五官隐约可见,一辆晚归的轿车快速驶过,车灯散发的光芒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有那么一秒,那张面庞清晰可见,清俊逼人。

  这个人居然是任环洋。

  他捡起木棒,在福宝眼前晃了晃,“她居然拿这个打我,你说我该怎么回报她?”

  福宝耳朵一翘,终于睁开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临西回家之后见福宝还是没跟进来,她努力冷静下来,打电话召集了一帮邻居准备追出去,刚打开门,就见福宝可怜巴巴地冲着她摇尾巴,她将福宝一把抱住,又气又好笑,“傻狗!你怎么跑出去的啊?”

  话音刚落,就看了到福宝身侧绑着她刚刚扔出去的木棒,木棒不长,松垮垮吊在一边,被狗毛遮住,要不是她先摸到有异,还真难一眼就发现。

  这……那人居然让福宝给送回来了?!

  临西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一定是被那个人跟踪了。

  大晚上的,有这一番折腾之后,临西感到精疲力竭,安置好福宝,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是这一觉伴随着各种奇怪的梦,那个手拿喷罐,穿着帽衫的男子总是在她的意识里走来走去,搅得她睡不踏实。

  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在福宝懒懒的眼神中,她迷迷糊糊出门了。

  走着走着,又习惯性的想抄近道,往右一拐,裴临西猛一个灵醒,昨晚,那个“喷罐男”就是在这里和她狭路相逢的。

  她仔细往墙上看,果然,灰色水泥墙上多出了一副涂鸦作品,是一条红色的鲤鱼,扭曲着身体吐着白色的泡泡,周围没有蓝色的清水,而是就地取材,灰色的水泥充当了背景色,像河水褪去之后裸。露在外的石滩,而这鱼仿佛被冲上石滩的倒霉蛋,垂死挣扎。

  画风压抑。

  裴临西看的很不舒服,撇了撇嘴快步离开了。

  到公司后,苏洁妮还没有来,行政处的一个年轻女孩儿为她安排了单独的一间办公室,裴临西很意外。

  那女孩儿叫肖雅雅,和她一样是“空降部队”,她把办公室的钥匙交给裴临西后就客气地要退出去。

  裴临西及时叫住她,“雅雅,我……为什么有独立的办公室?”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法务而已呀,以前在总公司,那么好的条件也是两人共用一间。

  肖雅雅甜甜一笑,“咱们公司法务部就这一间办公室,之前有个专职的律师在坐班,前不久怀孕了,就辞职了,于是这办公室就空出来了。”

  “一个人负责全公司的法律事务啊?”临西倍感压力。

  “那倒也不是,大部分工作行政处会帮着处理,我来之后,基本上就是在做这些,所以,不用担心,没有想象中那么忙啦。”肖雅雅甜美的笑容让临西放松了下来。

  她出去后,临西把办公室打扫了一下,趁着苏洁妮没有来,她将昨天两人达成的共识拟了一份合同,三百万的标的,口说无凭,必须要白纸黑字的写出来,对方签字,她才会开始找任环洋跑贷款。

  先不管苏洁妮是如何说动任董,让她成为豪门儿媳的候选人,这听起来就像是个玩笑,完全没有一点真实性。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非常需要这三百万的酬劳,她想离开旧城区,离开那个让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地方。

  她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幅鲤鱼涂鸦,她觉得自己就像那条鲤鱼,在压抑而沉闷的空气里垂死挣扎,既然苏洁妮给了她一个机会,那她也想豁出去拼一次,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拿不到这三百万,她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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