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又一脸羡慕的看向文婉,“的确,我们村不整个大队整个公社都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大哥,高中一毕业就被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人长得英俊帅气,对人有礼貌,对两个妹妹都特别好!”
说到这就想起自家那个喜欢以捉弄自己为乐,乐此不疲的大哥,从心底发出感叹:“我要是有这样的大哥,该多有面子啊!”
刚回到家,文婉就见她奶躺在藤椅上,见她们回来了立马坐起身笑盈盈道:“好看吗,晚晚,你来说,我才不信欣欣这个鬼精灵丫头片子的话。”
“还行吧,没大哥好看……”
陆小曼:“哦。”
文婉奶奶陆小曼和文婉爷爷文志邦是年轻时从别处逃难过来的,1942年春天到的东河村。
因为文志邦和陆小曼长相十分出众,衣着不凡还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刚到这偏僻的小村子时还引起了一镇不小的骚动。
村子里因为长年的战争十分排斥外地人,一直对他们都没好眼色。
直到那年中旬的一场自然灾害,才逐渐好转。
那年春天除了开春的时候下了几场毛毛细雨。
从那之后到麦收就再也没下过雨,全是人们从山上挑水浇小麦。但小麦还是旱死了一大半,收成不足往年的一半。
收完麦之后,人们又把希望寄托在花生和玉米上,谁料整个秋天又是滴雨未下,山上的水源也在不断减少。
本就成活不多的秧苗又迎来了成批成批的蝗虫。
蝗虫所到之处,寸叶不留。原本稍微还能有些收获,这下却全部葬送蝗虫之口,颗粒无收。
由于长时间大旱,导致许多河流断流,山上也一片萧条。
蝗虫过后,文志邦和陆小曼两人在家里商议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拎着他们那精致的皮箱朝老村长家里走去,在村长家拿出皮箱里的三十多根金条。
然后,又挑了村里的十几个青壮年去隔壁省买粮食去了。
都说乱世黄金贵,其实乱世最贵的不是黄金而是粮食!
十几个人带着三十多根金条,四处奔波也才换回了五百多斤粮食。
靠着这点粮食村里人又经常上山,朝着深山里走去,村子里才勉强度过那个秋冬天。
旱情加蝗灾持续了一年左右,一直到了1943年中旬才勉强好点。
再看其他村子,几乎是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年轻有劳力的人早就领着举家逃荒,往隔壁省散去了。
只剩一些上了年纪走不动的老人,还有拼死不逃荒倔强的守着祖业的一小部分人。
都是骨瘦嶙峋,那时候的树几乎都是没有皮的,因为被人吃了,那一年人们把能吃的都吃了,不能吃的也吃了。
东河村的人都接受过文家送的粮食,都很十分感激文家人 。
一家人在村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
再加上文守郁和陆小曼也识字,便都在镇上小学教书,更是受人尊重了。
两老口教书到现在也教了三十多年了,可能是年轻的时候见识的多吧,讲的内容风趣而幽默,趣味十足,十分受学生喜欢。
镇子上的领导几乎都上过他们夫妻二人的课,对他们很是尊重。
自此,文婉他们家虽是从外地搬迁而来不仅在村子里有地位,在镇子里乃至县上也是有着一定的知名度。
李欣欣从小就听她妈耳濡目染,要不是文婉爷奶那时候给了救命的粮食,她早就饿死了。
对文家爷爷奶奶很亲近,再加上跟文婉关系好,也算是从小在陆小曼跟前长大,经常逗的她合不拢嘴。
在文家呆到了快中午,便赶着回家给上工的父母做饭去了。
文婉和奶奶也开始做起了今天的午饭,别看陆小曼快六十岁的人了,但是却不会做饭。
和文老爷子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就是没做过饭,也不是不会做,就是做的不能入口!
让人难以下咽。
年轻时都是文老爷子做饭,儿子结婚了就轮到儿媳妇,儿媳妇厨艺很好几乎都是儿媳妇做饭,再有就是有孙女了,孙女虽然小但是也比她做的好。
洗碗这事就更别说了,文老爷子也是个极其疼爱妻子的人,能办的就自己办了,更不用陆小曼动手。
五月初正是黄瓜结的最猛的那一茬,祖孙俩一起慢步去自家自留地里摘了四五跟黄瓜,薅了一把韭菜。
回到家里文婉进到厨房做饭,陆小曼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也没什么事,就进厨房跟孙女闲聊。
用大铁锅焖了一锅米多土豆少的饭,又用猪油炒了一盘鸡蛋多韭菜少的鸡蛋韭菜,四五根黄瓜拍了一盘清脆爽口的凉调黄瓜,还有一碟咸菜。
麻利的做完饭后,文婉又迅速的躺回藤椅上,不禁感叹,还是躺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