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回行知中学拿高.考.答.案,回了家,她和简爸简妈坐在客厅,三口人面面相觑,看着茶几上的答案,三颗心七上八下。
坐了一会儿,三个人到底没抗住答案的诱惑。
简宁抱着烫手的答案本,有些题已经她记不清了,但在简妈和简爸的威逼利诱下,她又重新解了一遍。
看到满意的分数,爸妈才放简宁去睡觉。
上午在酒店,杨老师统计估分情况,简宁看其他人的分数都写得不高,所以她也往低写了写。
简宁觉得很魔幻,高考就这么平凡地过去了,估分大致和实际分数差不了太多,平淡的像一场普通的考试。
不同的是,再也不用改错题,不用写考试经验总结,不用为排名提心吊胆。
简宁困得靠在沙发上,舞台中央,方岛霸占着话筒,撕心裂肺地唱情歌,听得她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走吧,走吧。”
“终于结束了。”
“我还没唱够。”
……
温照把睡着的简宁喊醒,说顾林怀在外面等她,她先走了。
简宁眯着睡眼惺忪的眼,愣愣地点点头。
包厢里的人寥寥无几,只有方岛忘我地唱歌,看见简宁睡醒,邀请她加入。
简宁拎起包,朝方岛做了个鬼脸,吐槽他唱歌要命,不等方岛追过来,她跑出包厢门,边跑边回头,不留神撞进一个人怀里。
鼻尖被清冽的香气环绕,简宁揉揉被撞疼的鼻梁骨,刚要找人算账时,抬头看见陶江捂着心口,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不起。”简宁哑了火,向后挪了一步。
陶江掸了掸褶皱的衣角,神色淡淡地回:“没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停在电梯口等电梯,看着右侧显示屏的数字从25渐渐变小。
简宁走上前,抬头看他,试探道:“你估了多少分?”
陶江说了个不上不下的数字,
简宁觉得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距离感,像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冷冷淡淡,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陶江瞟了她一眼,问:“你呢?”
礼尚往来,简宁也说了一个不上不下的数字,忽然有种他们两个在带着面具演戏的感觉,谁都猜不透对方的面具下,是天使还是魍魉。
简宁寒暄道:“你还要去自招吗?”
陶江说:“去。”
简宁又问:“什么时候?”
陶江言简意赅:“就这两天。”
简宁哦了声。
电梯的数字停在18,和他们一样,不上不下。
猜到18层上电梯的人很多,简宁提议要不要走楼梯,陶江欣然欱首。
转个弯,俩人从绿色通道下楼,脚步同频。
斟酌半响,简宁吞吞吐吐道:“之前对你说了些过分的话,不好意思。”
她说的是半年前,他们闹得不欢而散那次。
陶江了然于心,说的风轻云淡:“没事,都过去了。“
这话简宁听的心头一跳,一切都过去了,是不是她自己也算过去式,她没由来的丧气,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
在五楼转角处,她停下脚步,拉住陶江,昏幽的楼梯间里,光滑的瓷砖,照出两个人模糊的影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简宁低声说:“我想和你一起去北京……”
“别……”
一阵猛风吹醒树叶,后面的话断在风中。
这句话的杀伤力比陶江想象中的还要大,蓦地扰乱了他的心神,但他对自己有不留情面的约束,绝不蒙混过关。
“你再想想,你确定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