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楼直接给迟林墨打了通电话,询问老师的病情。
“祖父是病了。”
迟林墨没有隐瞒她病情,也猜到谢音楼想到颜家登门拜访,是想跟傅容与一起见见老师。不过祖父学生太多,见一个就得见两个,颜家为了谁也不得罪,都没有见。
他在电话里沉默许久,才重新出声,对谢音楼说:“过段时间吧,祖父要是有精神气了,我再通知你跟……容与哥。”
毕竟老师养病要紧,这比天大的事都重要。
谢音楼是识大体的,轻声道:“好。”
迟林墨又顿几秒,透过手机依稀能听到他走到了老宅院子外说:“我父母昨晚也会来看祖父,顺便说起你……好像是外面传出来了容与哥是谢家女婿的风声,小观音,你知道吗?”
这事谢音楼有心理准备,低低嗯了声。
随即,迟林墨又说:“是当你爸的面传的——”
谢音楼指尖一抖,不自觉背部就渗着冷汗,感觉到凉意袭来:“谁敢在我爸面前说这个?”
她第一反应是谢忱时去告状了,结果听到迟林墨冷静地陈述道:“是姓邱的,在宴会上碰到了你爸爸,就上前攀谈了几句,说了在古董店偶遇他女儿和未来准女婿的事……”
谢音楼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头皮跟着发麻。
偏偏迟林墨还描述的特别真实,磁性的声线伴着懒懒散散的笑:“在众目睽睽之下,还给你爸敬酒呢,把容与哥的名字都说出来了,我爸妈都在场看戏,说你爸也沉得住气,端坐在主位上没有翻脸,不动声色举杯把那杯酒喝了……”
“小观音,你爸这不是喝酒,是喝毒酒。”
谢音楼咬了咬唇,又问:“那散场后,我爸没发怒?”
“谢叔叔是个要体面的……何况你妈妈最后来了。”
迟林墨这话一落,谢音楼稍微替自己捏了把汗,不过她很清楚,现在是暴风雪的寂静,等父母回到泗城后,任她逃到哪里去求庇佑,谁都爱莫能助。
迟林墨是提前给她提个醒,念在青梅竹马的情分上。
挂了电话后。
书房气氛跟着静下来,月光无声地洒满了白纱,她站在这里出神想了会,直到被后面的傅容与手臂抱住,后脖跟着一烫,是他落下的吻:“我买好了去你父亲城市的机票,一切交给我。”
第62章
书房的灯光被熄灭了,离主卧有一段距离,谁也没要出去,谢音楼被他抱在沙发上,棉质的裙摆倏忽被往上掀了一截。
傅容与单膝跪在深灰色地毯,玻璃落地窗外的微淡月光穿过院内树梢,勾描出他侧脸轮廓,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微垂时,锋芒尽敛。
他骨节清晰分明的手握住她腿,肤质触感柔滑,连微微弯曲的雪白膝盖都连成了一条很漂亮的弧线。
只是这姿势,让谢音楼略不自在,蜷缩起的指尖下意识揪着靠枕:“傅容与!”
她声音也跟着软,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到唇齿间只能叫他名字。
冰敷过的膝盖窝掐痕淤青渐退不少,被他指腹烫着,低了嗓音问:“还疼吗?”
谢音楼躺在夜色里不说话,乌黑眼眸比窗外月色还要温柔,就这么看着他。
因为是在沙发近在咫尺的位置半跪着,傅容与肩臂的肌肉线条隐约透出衬衫,用目光一寸寸地检查着她。
几秒之内,他自然地俯首,没让谢音楼往后缩。
那热息,是沿着凌乱裙摆,紧贴着滑如凝脂的肌肤,几乎要融化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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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地毯刹那间,谢音楼细密卷长的眼尾有一抹胭脂红浮起来,手不稳地搭着旁边沙发椅背,无声控诉着书房内的男人。
傅容与修长而分明的指骨端起桌上的冷茶,慢条斯理地递到嘴边,侧首看到暖黄灯光下的谢音楼,喉咙的嗓音似已经浸过水般,又带着微微泛哑:“怎么瞪着我做什么?”
见他还明知故问,谢音楼话哽住。
看他喝水动作,连带视线跟着微微一颤。
傅容与喝完茶就过来抱她,别墅到处都是暗的,回到主卧后,谢音楼躺在蓬松的被子里才有安全感,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腰。
亲密无间相处这么久,谢音楼有个孩子气的习惯。
在倦意逐浓时,抱着他,就会很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