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时倒不觉得怎样,关键是这一歇下,立刻腰酸背痛加腿疼的,她爸妈看她这样心疼的要命,拼命在吃食上想给她补起来,她自己倒是唾弃的很。
沈北望抬头,都不知道是第几次看见南城皱着细细的眉头,白皙的手指搭在她细白瘦弱的手臂上,不住的按揉,带着一些细微的烦躁。
南城陪他补课的时候大多数会带一本推理小说,安静的坐在一旁看,极偶尔的情况下也会翻出习题陪他一起做,但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比较安稳的,这种带着烦躁的情绪倒是没见过。
“怎么了?”联想起这几天的实心球投掷运动,沈北望眉头跳了跳,“手臂很酸?”
对经常锻炼的沈北望来说,那点训练强度真的不算什么,说是四十分钟,其实除去中途休息以及他手把手示范的时间外,南城真正训练的时间也就二十分钟,可他没有考虑到南城具体的身体情况,这让他有些自责。
南城平时根本就不怎么运动,也就很少能够体会这种肌肉僵直酸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的身体很不舒服,不同于寻常生病时的弱气,它更让人觉得有一股子躁意,无法排解之下难免有些坐立难安。
“打扰到你了?”看见沈北望都把笔放下了,南城难免有些歉意,“我没事,你继续写。”
说着手臂也老老实实的放回去,规矩的坐好,虽然这会儿她腰侧也很酸。
沈北望皱眉,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手腕,“我看看严不严重,万一肌肉拉伤就不好了。”
肌肉拉伤?
……不至于吧。
南城躲避的动作就那么微微一顿,立刻就被他捉住了整只手臂。那双被她赞美称赞过的手此刻正动作轻柔的握住她的一截手臂,小心翼翼的查探着。
“这样疼吗?”他按了按南城手臂上的一侧,抬眼看南城的反应,眼里是不容错过的小心。
南城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复又被他更用力的握紧,“……还好,就是有些酸。”
眼见他因为一个“酸”字眉头皱得更紧了,南城默了默,然后补了一句,“还是可以忍受的。”
沈北望拧着眉,又在南城手臂多处按了按,就在南城觉得太过亲密了想让他松开自己时,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般,默默松开了她的手腕。
“还好应该只是不常运动导致的酸痛,回去热敷一下,可以缓解酸痛感。”
刚准备让人家松开她的南城:“……哦”
不知道是不是南城的错觉,她总觉得沈北望在一点点的试探着她对他的底线,然后一点点的压着那条线小心的靠近她。
千方百计!
南城回忆了一下,从一开始同意帮他补课到后来所谓你来我往的训练,以及现在每晚一起回家……
才,一个月不到?
南城就呆滞了一秒,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短短的一个月,她竟然就跟一个刚认识的男生这般熟悉了,任由他不动声色的慢慢靠近她,陪伴她。
她什么时候这般好接近了?
南城就看着沈北望那张近乎完美的侧颜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当中,难不成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的原因,毕竟人们对长得好看的人总多一分宽容和耐心,她自然也不例外。
不知怎么,南城突然就想起他刚刚捏着自己一截手腕,抬眼看她时的那个眼神,小心翼翼而又珍重万分。
南城的心,蓦然有些酸软。
……
沈北望是什么人啊?浸染帝都各种二代之中多年的中心人物。
作为一直被捧着的中心人物,他有的可不仅仅就只是家世这一项优势,更多的是他对人心的掌控。
他敏锐的察觉到南城对他的态度似乎更加软和了一点,暂且不管导致南城更加软和的原因是什么,就这么一点点改变已经足以让他惊喜的了。
都说了,沈二公子就是那种压着人家小姑娘底线做事儿的人了,既然南城自己对他更为宽泛纵容了,他自然会好好把握机会,让两人关系更亲近一点。
最后一场英语考完时才四点半,南城和沈北望两人顺着人流往教学楼方向走。
因为是严格按照高考规定的一个考场三十人来排的,教学楼的教室压根不够,所以理科生的考场都被安排在离教学楼最近的实验楼。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考试时考生需要自带板凳,所以周围的同学莫不是手提板凳的。
除了南城。
南城两手空空,哦不,她还拎了两个文具袋,一个深蓝一个浅蓝。
深蓝的那个瘪瘪的,里面似乎也没装几支笔,是沈北望的;浅蓝的那个满满当当的,不仅仅有考试必须笔还有蓝笔红笔荧光笔,这是南城的。
毕竟不是真正的高考,没有一定要求必须用透明的考试袋,所以大多数学生图个方便就直接拿了平时用的文具袋了。
沈北望一手提着一个凳子跟在南城的身边,上楼梯的时候特意护在她的身后,防着其他人手里的凳子磕着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