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丁泽脸有些微红,他捏了捏耳垂。
陶昉已经偏过了头,专注的涂着染料。
她把长发用一根皮筋挽了起立,松松散散的垂挂着,露出了圆润饱满的头型还有纤长细嫩的脖颈。
从他的位置看去,少女侧脸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一般。
见到陶昉是在两年前。
他站在父亲身后,看到她从一辆蹭亮的车上下来,那时候也是一个雨夜。
她站在保镖撑的黑色雨伞下面,毛绒外套裹的厚厚实实的。
很瘦弱一个,皮肤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和她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她很漂亮,好像是从父亲那些油画里走出来的天使。
后来,她成了父亲的学生。
也成了他的“同学”。
感受到他的视线,陶昉停下笔,眯眼向他笑。
“陈丁泽。”
他嗯了一声,脸却是顿时红了。
“我……我没在看你。”
以为自己偷看被她发现了,他连忙用解释来掩饰。
陶昉看着少年羞涩的模样,很熟练的不拆穿。
“哦,我是说,下雨了有点冷,你能关下窗户吗?”
她指了指窗外。
陈丁泽抬眼,看到玻璃窗开了三分之一,的确有冷风在往里面灌。
他知道陶昉身体不好,容易着凉。
陈丁泽连忙跑去关窗。
“对不起,我没注意。”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轻声道歉。
“陈丁泽,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呢?”
陶昉勾眼,调侃他,“哎,都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害羞啊。”
陈丁泽没说话了。
陶昉捂嘴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陈丁泽点点头。
陶昉偏了偏身,把画架挪过去一些,朝着他的方向。
画上的人物骤然展现。
很明显,是一个少年。
背景是个花坛,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T桖和宽松的长裤,倚靠在花坛的石阶上。
他侧着脸,视线幽幽的往上抬着。
嘴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陈丁泽的手蜷了蜷。
“怎么样,好看吗?”
陶昉眼睛闪着光,一看就是求肯定的表情。
陈丁泽视线看着那副图,喉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
陶昉扭头,“嗯?”
他摇头,把话咽下。
“没什么。”
陈丁泽其实很想问,她怎么突然会想画这个了。
陶昉的画风一直比较艺术,而且果敢热辣。
他父亲曾说:你别看昉昉长那样子,其实藏着一颗火热叛逆的心。
她的每一幅画作他都是第一时间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