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骞虽然是陶昉的老师,但是却是个严格的老师。
特别在对待作品上,不好就是不好,绝对不存在看人下碟、胡乱夸赞和推荐的情况。
陶昉开过很多场画展,她的作品获奖无数。
陈彦骞也只在去年的画展上放了她一副含金量极高的获奖作品。
像今年这样给她一块区域,那是从来没有的事。
但其实相比于能在他的画展上展出作品,其实陶昉更加高兴的是陈彦骞对她的认可。
“现在就回?”
外面天已经黑了,陶昉点头,“已经打过电话了,马上就到。”
陈彦骞点头,他扫了扫画廊,对陶昉道,“那你帮老师换一下画。”
陶昉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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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夜色来的比夏日早些。
车行里铁质工具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时不时有机车发动的轰鸣声,夜色下,车行修理间点上了白炽灯。
空中弥漫着一股汽油的味道。
于瑾将扳手丢进工具箱,把工作服脱了,随意挂在一辆机车的把手上。
季同给他递了一支烟。
于瑾倒是把烟接了过来,没有点,百无聊赖的夹在手里转着玩。
季同笑骂一声,“艹,你丫的不抽别浪费我的,一根老贵了。”
于瑾整个人半倚在机车上,偏着头,白色的烟管在他手心旋成花影。
远远看着,偏有一股子浪荡不羁的野气。
他歪着脑袋笑,“昂,你这是在教坏未成年。”
“艹。”季同烟都不抽了,“于瑾你再戳我脊梁骨,我早晚和你绝交。”
“不敢了,哥。”于瑾依旧笑,流里流气喊了他一声哥,“吸烟牙黄,容易老。”
季同一哆嗦,打火机都丢到了地上。
他闭了闭眼,扭头就走。
不就是晚入学了两年嘛,不过18就已经是老人了是吗?
季同去和老板攀谈。
老板无奈的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真是说不过你,人精啊。”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大钱包,抽出几张钱。
“一日一结就一日一结,给给给。”
季同笑呵呵的拿着。
老板又抽出几张钱,走到于瑾身边。
他视线扫了扫于瑾身后的车。
“小伙子,真不错,这是给你的酬劳。”
于瑾对老板笑笑。
“谢了。”
他接了钱,倒是没放进口袋里,手腕翻了个转,丢到季同身上。
季同慌忙接住。
于瑾先一步离开,手上的烟在指尖夹着。
季同跟出来,单手按着他的肩,和他开玩笑。
“兄弟,怎么着,不好意思拿人钱丢给我啊。”
于瑾浅弯嘴唇,昂了一声。
“太重了,送你得了。”
季同却是收了笑,艹了一声。
“咋的,施舍我呢,拿走。”
于瑾没应,抬眸看他一眼,语气漫不经心的。
“把你欠的那点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