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的越多,刘梨则是更加的沉默,好似周围的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刘梨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但刘梨对麻醉药又是敏.感体质,想要做堕胎手术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想要减少伤害当然是要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拿掉。”心理医生蹙眉,“生下来的话,这不是给病人造成二次伤害吗?”
医生说:“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也能够弄清楚现在刘梨的身体状况,她的身体绝对承受不起堕胎的麻醉剂量。”
“我们想要给她装心脏起搏器,但是她本人不同意,家长也不愿意签字。那我作为医生就不能够擅自主张地为他们选择治疗方案。”
……
正在双方互相僵持的时候,大家最为关注的刘梨就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只知道家里面的现金消失了一大批,甚至于刘梨的手机也被拿走,没有人能够跟她联系上,正当大家都在找寻刘梨的踪迹。
刘梨的行踪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将她拉入深渊里面的人也没有想到刘梨会来学校里面找她。
师姐在教室里面上课,看到门口站着的刘梨时,还有些慌张,紧张地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高中生,再怎么样也是一个连看都不能够看的花架子。
她在这条道上面混的日子可长得很,至今能够让她吃瘪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老师还没有下课,师姐心里面却慌得很,紧咬着唇,时不时看向站在门口的刘梨。
她不停地用手机联系着那个男人,希望他赶紧过来将人给拉走。
毕竟师姐也不能够确定刘梨是过来做什么的,要是刘梨当面跟她吵起来,那么这件事情到最后必定是难以善终的。
因此她就想着让男人过来将这件事情给解决掉,毕竟罪魁祸首是那个男人。
但无论师姐怎么联系,男人那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直到下课,她心里面还是小鼓乱敲。
她在教室里面坐着,看着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心里面阵阵担忧,师姐扭头朝着门后面看去,原先站在那里的人因刚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只觉得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又没有完全松下来,就像是匕首从颈项挪到了头顶上面,悬挂在高空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天上面掉下来。
将她给杀死。
可刘梨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师姐从刚开始还有一些担心,到后面,缺钱再加上男人的引诱,越想越觉得刘梨那么蠢,估计也做不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如果她真想要弄你的话,还能够忍这么久?”男人喷了口烟雾到师姐脸上,斜睨着她,“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她能够放过你吗?”
“你这人说话就不能够说点好听的?”师姐心里面担心,但自己用来赚钱的计划并没有停止。
相反,她就宛如破釜沉舟一样,计谋弄得越来越大。
而被她残疾的刘梨,这个时候躲在暗处,挺着大肚子,开始一步一步自己的收网行为。
她成为了大学城的一个奶茶店兼职人员,戴着口罩和帽子,再加上身形的变化,完全看不出她的容貌。
刘梨一直潜伏在师姐的身边,但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在师姐放松警惕,第五次勾.引猎物上钩的时候,将长时间在师姐奶茶里面注入的精神药剂紧紧捏攥在手里面,瞅准时间,等师姐跟那个“猎物”说自己去洗澡时,就从外面将门撬开。
床上的人神情如何,刘梨没有任何的反应,她直接将手里面已经气化的精神药剂从浴室门的顶上不断地喷入,直到将近八百毫升的喷雾全部用尽。
浴室里面的人不知道因为这个药剂癫狂成什么样子,刘梨表情狰狞地抵着浴室的门,任凭门后面的指甲碰撞门的声音有多么的恐怖,刘梨的神情依旧不为所动。
而躺在床上面目睹这一切的姑娘已经傻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何种表情。
一直等到刘梨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面出去,在床铺上的小姑娘才反应过来报警,并且从床上面下来。
正巧碰上从浴室里面挣扎出来的师姐。
鲜艳的红色血液从五官中不断地流出,精神状态看上去明显不对,还没有等她出声说些什么,师姐就已经扑上来,尖锐的指甲刺入她的肉里面,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
只是一个劲儿地想要让她来分担自己的痛苦。
哀嚎的声音在整个宿舍楼里面传开,宛如那天刘梨无声的压迫被释放出来。
刘梨在跑撞的过程中其实已经动了胎气,肚子疼得不行,但她还是将自己隐藏起来。
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有被解决。
夜晚,男人在大学的道路上面行走,对于今天早上从好友那里听来的传闻,没有任何的想法。
说到底,刘梨是一个女人。
她敢对师姐下手,还真不一定敢对自己下手。
大概是因为警察和大学城的保安还没有抓到那个女人,整个大学的校道上面看不到多少人。
男人嘴里面咬着烟,周围雨露更重的环境让打火机在手里面都好几次没有燃起来。
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寂静的校道里面格外的明显。
忽地,打火机的火再一次熄灭掉,男人低头护着自己手里面的打火机,并没有抬头看到不远处肆意的红烟,就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掉。
被树影遮挡住的少女面上戴着防毒面具,腿上面已经斑驳结痂的血块还不停地有血液从上面流下来。
小腹不停抽搐地痛感让她的面目扭曲,额角的汗水将头发彻底浸湿,紧贴着头皮。
刘梨手里面紧紧握着一把菜刀,一瘸一拐,缓慢地朝着躺在地上面的那人走去。
……
炎热夏日,迎来新生的大学看上去朝气蓬勃,但有一块地方被显眼的警告标志格挡住,不少穿着志愿者衣服的师兄师姐,还有刚刚下完课的师兄师姐们,都远远地绕开那块位置走。
甚至还有保安戴着口罩站在警戒线的旁边,阻止着学校的新生和家长误入。
“师姐,我想知道那一块地方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学校不给大家进去啊?”
穿着志愿者背心的师姐顺着新生的话语看过去,神情难堪,眉头紧蹙,看上去对那个地方充满了排斥。
“那个地方你们别靠太近,我们那栋教学楼之前出过事情。”师姐压低声音说道:“事情还不小。而且那边之前说是还有化学物质残留,反正平日里那边都有保安专门巡逻的。”
“平日里面要是经过的很勤快,建议最好戴个口罩过去。”
师姐说,“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你可以用手机搜索一下南城碎、尸案。”
师姐咽了下口水,表情难以控制地变得有些抽搐,“不过我还是劝你千万别去……”
“因为图片很恶心。”
“处理手法非常的粗暴简单,完全就是把那个人当成牲畜在处理……反正你要是看了,估计会好几个晚上不敢睡觉。”
先一刀砍断颈项,血液喷出,溅在洁白的校服上,下面的筋和皮肉还是相连的,最让女人痛恨的地方被切断,身上的肌肤没有一处完好的。
肉是细碎的,女人宛如泄愤,将自己所有的怨气都撒在面前已经死去的人身上,白皙的双手沾满着鲜血,乌黑的眼睛满是空洞,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神情僵硬,连带着身后传来阵阵跑动声,她也没有因此而转头看向来人。
一个已经浑身僵硬的木偶人,被迷雾散去的黎明照耀。
鲜血灌溉着心里已经荒芜的地。
开出血色鲜花。
血从路的中央流入两边的下水道。
小腹抽疼。
被血浸透的柏油路面上,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物质,凝固在血液里面。
和乌黑的柏油路融为一体。
第47章
节目组录制完节目, 便按照先前说好的,给他们导航到吃饭的地方。
还有住宿的地方。
住宿的地方非常的偏僻,离先前的教学楼位置并不是很远。
穆萑芦站在房间里面朝外面望去, 散着黄晕的灯光照耀在田野上,往远处的旷野看过去,只觉得苍凉和恐怖在心头蔓延。
下一秒,穆萑芦就直接将窗帘给拉上。
多一秒都不愿意往外面看。
“还想吃东西吗?”楚沛慈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还带着湿润温热的沐浴气息。
径直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将控制信息素的药物吃下去。
原本空气中浓郁的信息素又缓缓慢慢变淡。
“不饿。”穆萑芦说,“我就是刚刚看着外面荒凉的景象, 觉得我迟早有一天会通过这个节目组全体人员的辞职申请。”
穆萑芦难以置信这种地方竟然会是自己的员工选的位置。
楚沛慈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安慰道:“也还算不错, 至少游戏策划的还是很有意思的。”
穆萑芦没有应声,从落地窗边走到床旁边,凑近到楚沛慈身边,闻着他身上清淡的栀子味和沐浴露的香味,蹙眉道:“他们这家的沐浴露味道也不好闻。”
“哪里不好闻?”楚沛慈问, “我觉得还挺香的。”
穆萑芦看了他一眼, 什么也没有说,拿起衣服就往浴室里面走。
等进去浴室以后,眉头蹙得更近了。
“这个味道太浓了吧。”
都把楚沛慈身上的栀子花香味全部给遮掩过去,浴室里面一点楚沛慈的气息都没有。
穆萑芦烦躁地将台子上面的沐浴露拿起来看。
记下沐浴露的牌子, 决定以后家里面绝对不可能出现这个牌子的沐浴露。
熏得人脑壳疼。
穆萑芦出来的时候,楚沛慈正戴着耳机低头看着自己的平板, 手里拿着笔不停地在手指之间来回穿梭, 然后在软件上面批改着学生的作业。
穆萑芦凑到人的身边看了眼, 不耐道:“这个学生之前不是打了你吗?怎么还在这里教她啊?”
“我知道。”楚沛慈点头, “但是前几天她自己跑过来跟我道歉了,然后给我写了很长的一份信,说希望我继续辅导她考军校。”
楚沛慈改作业改得眉头紧蹙,拿着笔的手没有停止过,来来回回在上面落下叉,“学生之所以是学生,就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还不够成熟,作为老师当然是能帮一个是一个。”
“可是她打了你。”穆萑芦擦着头发,声音偏冷,语气里面对楚沛慈这个做法充满了不理解。
楚沛慈闻声,撇头看向穆萑芦,薄唇轻呡。
头顶上的淡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白皙的肌肤透着轻淡的黄色,眼眸中闪烁着点点黄色的星光。
“我知道啊。”楚沛慈笑道:“可是你也不带人将人给打了一顿吗?”
穆萑芦擦头发的手一顿,紧张尴尬地将眼睛疯狂地眨动着,恨不得将刚才自己听到的话从脑子里面赶出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这么幼稚的人吗?”
穆萑芦疯狂摇头,侧着脑袋用头发和毛巾将自己的一侧脸紧紧地盖住,嘴巴疯狂地动,“而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图什么?”
“图丢脸吗?”
相比起穆萑芦的紧张,坐在床上面看着她的楚沛慈格外的轻松,眼眸微弯,甚至带着些许笑意。
眼眸中表露出的神情,就好像是在问穆萑芦——“你觉得我是一个傻子吗?”
用毛巾盖着脑袋的穆萑芦,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逃避了,干脆抬手将盖在脑壳上的毛巾给拉下来,湿润的头发因为毛巾的摩擦而顶部毛躁。
“你怎么知道的?”alpha从床边磨蹭上去,双手撑在床铺上,微微侧头。
湿润的香气还带着些许淡然的柠檬气息。
格外的提神。
“你要不要先跟我说说哪天你都做了些什么?”楚沛慈笑问,“我觉得只有你跟我说清楚了整件事情的过程,我才好跟你分析,你到底是怎么样掉马的。”
“……”穆萑芦咬牙。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坑我?”
楚沛慈无辜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坑你?”
穆萑芦半信半疑,但楚沛慈到底是怎么样做到的,她也不清楚。
犹豫片刻,穆萑芦只能够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删减许多细节说给楚沛慈听。
“ 没了?”
穆萑芦话音落下的声音,楚沛慈同时将手上面的作业改完,然后用通讯软件通知自己的学生赶紧将这些错了的题目重新做一遍。
顺便完成新的作业,等他从这个地方出去以后,再开始上课。
“没了……”穆萑芦说得有些心虚,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生怕楚沛慈不依不饶地继续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缠下去。
“没了。”楚沛慈嘴角轻扯,将手上面的平板收好,放到一边。
而后,他伸手朝着穆萑芦勾勾手指,将落在alpha肩膀上的毛巾扯下来。
手法轻柔地开始帮人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怎么不说因为担心被人抓出来,还特地戴口罩,戴帽子,换衣服的经过?”
“怎么不说特地绕过摄像头,挑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翻墙进入学校的事情?”
“也不说你甚至因为担心被揪出来受惩罚,还特地找了一个不满十八的堂妹过来?甚至还让对方将自己身上面能够表明身份的物品全部摘掉?”
楚沛慈没说一句话都像是一块巨石落水,险些将穆萑芦整个人砸得头晕脑胀。
“???”
穆萑芦直接浑身僵硬住,面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啊?”
楚沛慈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