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身两侧的手,紧抓着,在军校里面训练了好几年的本能,让他忍不住想要将靠得离自己非常近的人给掀落在地上面。
有了他的这么一声催促,穆萑芦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很快就收拾好东西,把自己常用的洗面奶递过去给楚沛慈。
“行吧,你拿过去再进去洗一道就好了。”
“好。”
楚沛慈也没有多啰嗦什么。
等人进去浴室以后,穆萑芦及拉着拖鞋,认真地盘腿坐在床上面,开始寻找新的教学视频。
付羽璀发过来的那个可以,但是完全学习不了,她干脆在星网上面找寻了一个蛮火的论坛小组——ABO缺H技能教学小组。
但如果她再往下面多滑几条评论,都能够看到星网上有关于这个教学小组的吐槽。
“哈哈哈我们这个小组的名字,不会真的有傻孩子觉得我们是性教育小组吧?”
“应该不会吧(捧脸),我们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的abo混合性向的磕粮小组!”
“笑死,这个论坛小组的名字到底骗了多少纯良的孩子啊。每个月都有人进论坛小组哭诉自己因为跟着太太们的科普(划掉),车文进行操作,差点被人暴揍的事情而火一遍,真的还有人不知道我们这是一个粮仓吗?”
“这个可以说吗?”
“……”
穆萑芦经过文字版的进阶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看着文字里面正经的各种科普,还有首页飘荡的体会贴和实操贴,她又觉得心里面有些迷茫。
应该……是这样吧?
楚沛慈从浴室里面出来,穆萑芦将赶忙将自己的手机藏到了枕头底下,双.腿盘坐着,宛如老和尚入禅,视线自动跟踪着楚沛慈,几乎是人走到哪里,她的视线就转到哪里。
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快要弥漫出整间卧室。
楚沛慈站在房间里面,屋子里面因为是alpha先进来的,已经弥漫着较为浓郁的黄柠檬味了,过高的信息素让楚沛慈面色发红,颈项后面的性腺像是在烈日下面暴晒,发热灼烧感明显。
在抑制自己和不抑制之间,三秒钟,楚沛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婚姻契约都签了,他在这里犹豫个什么劲儿?
坐在床上陷入自己思考的穆萑芦,完全没有猜出来楚沛慈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
在她感应到自己昨天因为信息素过敏,而肿起来的接触地方,又一次在浴袍底下,疯狂疼痛炙热时,刚圆睁眼睛想要让omega将自己的信息素往回收。
眼前的灯光突然黑掉。
信息素就像是十几级飓风嫌弃的巨浪,从不远处朝着穆萑芦扑面而来,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信息素的浪潮整个捂住口鼻,没有办法呼吸。
面上多了一只手的触感,穆萑芦浑身疼得说不出话,下意识地紧闭着呼吸,手紧紧抓着楚沛慈伸过来的手,心里面是说不出来的慌张。
房间里的两股信息素互相交融,跟课本上说的一样,可空气里面弥漫的信息素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熟透的柠檬味里夹杂着些许腐烂的酒精味。
楚沛慈没有学过太多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也不会,就着黑暗,伸手摸上alpha的面颊,想着自己连夜看的O都是如何臣服的,还没等他有太多的动作。
“嘶!”
手掌的侧面就被人狠狠咬了。
“开……他.妈的灯。”穆萑芦疼得整个人浑身没有力气,求生意识让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楚沛慈,不是为了别的,完全是想要将楚沛慈从自己的面前给推开。
穆萑芦忍着难受,从床上面滚下去,手擦过床头柜墙壁上的灯,刺眼的光芒又一次将整个房间给照亮。
也是这一下,让两个人的狼狈的样子彻底暴露在光芒之下。
“……”
……
家庭医生很快就被找了过来,娴熟地帮穆萑芦打了一针退敏的,帮着开了些镇定安神的药。
“你倒是真的不怕死,昨天晚上才打了一针,今天又打一针,要是这个药到时候对你的病情没有一点作用的时候,我看你去哪里哭。”陈茜好不留情地朝着躺在床上的人冷呵一声,手里面收拾医药箱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穆萑芦有气无力地嗯了声,什么也没说,手肘遮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恨不得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自己排除在外。
楚沛慈双手抱胸站在旁边,在陈茜快要离开的时候,走到人身边,出声道:“可以和你聊聊吗?”
陈茜提着医药箱,上下将人给打量了一下,神情一言难尽,点头答应。
两个人离开房间,去到客厅。
楚沛慈才开口询问关于穆萑芦的状况,以及她的病情。
陈茜:“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病。穆萑芦的病因是因为在分化的过程中,性腺暴露在浓郁且处于发情状态的O信息素下,导致的变异病态。”
“这个病的生理病态很容易治好,但心理的病态很难。”陈茜模糊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告诉给了楚沛慈,“穆萑芦的病情其实一直控制得很好,就是这两天……”
“那我是不能够以过高的信息素浓度出现在她的面前吗?还有就是标记的问题……”
楚沛慈说得很委婉。
陈茜轻嗯了下,“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但我刚刚说过了,她生理上的病态早就治好了,甚至可以说,她就是个正常的Alpha。我们早就为她的身体做过很多的治疗检查了,没有任何的问题。”
“她现在这样子,主要是因为她内心还是没有办法从自己得病的病因中清醒过来,内心抗拒。属于精神紧张引发的急性过敏,这种要治只能够她自己打破困境,从里面出来。”
陈茜轻舔了下嘴唇,看着面前认真听她说话的omega,笑道:“我跟穆萑芦说过很多次,像她这种心理问题,最好的就是直面恐惧,多多接触一些omega。”
陈茜耸肩,无奈地说:“不过我相信你也能够看出来,我是beta,她助理是alpha。穆萑芦参加的聚会很多人都达成了共同意识,参与的人带同伴不是A就是B,昨天晚上那个O……”
大抵是要将自己雇主的老底给撕扯掉了,陈茜收住了自己的话语,“唉,反正你好好跟她相处,循序渐进……应该要不了几年就能够同处一室了吧。”
“……”楚沛慈闻言,嘴角微扯,但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就说什么。
将陈茜送出门的时候,对方又扭转头过来,看着他。
“想要更快地让人克服精神上的紧张,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她为什么会害怕omega的信息素,只有知道了原因,然后再陪同她克服,才能够真正达成治疗的最佳效果。”
“她是个很倔强的病人,治疗的时候什么都不肯透露。因此很多的细节,我们也不清楚。”
“你是她法律上的另一半,我觉得这件事情交给你,可能会进展更快。”
还没有等楚沛慈答应,陈茜已经离开了,显然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浪费这么多的事情。
该说的她说了,该劝的她劝了,最后人家怎么做,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第10章
楚沛慈不清楚穆萑芦身体对于omega信息素浓度接受值到底是多少,只能够收拾出来客房暂且睡着。
第二天起来,穆萑芦是被热醒的,床上的被子早就被她踹到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下床将地上面的被子随意地扔到床上面,拿衣服,重新洗了个澡。
一出浴室,就看到楚沛慈挽着衣袖,在餐厅里摆着餐盘,还有已经煮好的早餐。
穆萑芦起来的时候,还没觉得昨天晚上有什么。
偏生在看待楚沛慈的那张脸后,昨天晚上迟来的尴尬,让她感觉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什么地方摆放,无奈之下,穆萑芦只好伸手挠了下脖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吃早餐吧。”楚沛慈将加了冰的冷酸奶放下来,“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都弄了。”
“今天不是还要回家住吗?”
“是。”
穆萑芦本来想要多说几句来缓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尴尬,谁知道自己的还没有说,楚沛慈就已经给她让出了一条退路,没有任何想要窥探她隐私的意思。
穆萑芦坐下来,将盘子里面已经煎好的肉类用刀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往自己嘴里面喂了一小块,轻轻咀嚼着,发现这肉是煎得外焦里嫩。
穆萑芦意外于楚沛慈做出来的东西竟然还不错,夸赞道:“你厨艺还挺好的啊。”
楚沛慈洗漱完,将浴室里面收拾干净,换了身衣服,才坐到餐桌边吃早餐,听到这话,眼神也没给一个,“这小区周边的外卖还挺方便的,半个小时内就送到了。”
“……”
早餐的过程中,穆萑芦一直想着要怎么开口跟人解释自己信息素过敏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够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吃东西。
实际上,她如坐针毡。
楚沛慈倒是没说什么了,两个人吃完东西,穆萑芦自觉地将碗洗干净。
两个人都没有磨蹭,收拾完东西,就按照婚礼习俗的规定,两人要回一趟穆家,明天再去楚家。
回穆家的路上,两个人也沉默得不像是刚结婚的夫妻。
要不是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是经历过他们婚礼的职工,还真以为坐在车后面的两个人是许多年未见面的仇人。
楚沛慈手放在腿上,手指轻轻落下,敲了两下,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等会儿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说吧。”穆萑芦摸了摸鼻子,“毕竟标没标记这件事情,信息素就已经将所有的答案告诉他们了。”
“也是。”
再接着,两个人就一同沉默到了穆家。
按理来说,第一天应该是要跟主要家人见面的,那些姑姑婶婶们自然不会来,可穆萑芦的直系亲属活着的只有她跟她妹妹,因此整个流程都变得简单起来。
穆渺也刚吃完早餐,正抱着弟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做饭的张姨做饭,将那些腌制好的,油炸好的食物用保鲜盒装起来,放到冰箱里面冷冻起来。
弟弟双爪扒着穆渺的手臂,屁.股被穆渺用手托着,尾巴一晃一晃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呆滞。
“张姨,你做这么多吃的干嘛?过几天我就要去实习了,家里面也没有人吃那么多东西啊。”
张姨将自己煎好的鱼块捞起来,热油还在焦黄的鱼肉上面嗞嗞往外冒,油酥味在厨房里面传开。
穆渺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怀里的弟弟更加是管控不住,直接扭动着自己肥硕的身子跳到了料理台上面,趁着张姨不注意,咬了快刚出锅的炸鱼,咻地一下就跑走,不见踪影了。
穆渺舔了舔嘴巴,也拿着筷子凑上去,夹了块炸鱼。
“这个可不是做给你吃的。”张姨将切好花刀的鱼块扔入油锅中,滋滋声起,油花翻腾,鱼块被网筛不断地在热油里面翻弄,颜色由嫩白变金黄。
“是给你姐姐做的,新婚回来,按照旧习俗要带点东回新家。”
“要把生活的气息带回新家里面,在这样子两个人才能够长长久久地把日子过下去。”
穆渺嘴馋,嘿嘿笑着凑到料理台旁边又夹了块鱼肉,“嗯嗯,你们老一辈的说法真多。不过这个鱼还真的好吃,张姨,要不到时候我去实习的时候……”
“叮咚叮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穆渺跟张姨面面相觑,很快就自觉地夹了块鱼肉,边走边吃,去门口给人开门。
“姐,你……”
穆渺一开门,站在门口的不是穆萑芦,而是楚沛慈。
穆渺硬生生将自己的话语给掰了回来,“姐夫,吃鱼吗?”
穆渺将自己手里面已经咬了一口的鱼肉举起,表情无辜地朝人眨了眨眼睛。
穆萑芦进了屋,让楚沛慈随便坐,自己脱了平底鞋,穿着一身休闲装往楼上面走,“家里面也没几个人,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跟张姨说就好了,我上去拿个东西,很快就下来。”
“好。”
楚沛慈刚开始还觉得尴尬,但很快就没有时间尴尬了。
在厨房里面的张姨端着不少好吃的东西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面,满眼慈爱地看着楚沛慈,双手擦了下自己的围裙,恨不能将家里面所有能够吃的东西都给楚沛慈端上。
张姨的热情,差点把楚沛慈给掩埋,还是穆渺哼哼唧唧嘟囔着张姨偏心,又说厨房怎么飘来一股烧焦的味道,才把张姨从客厅劝走。
刚把张姨劝走,穆渺就紧紧盯着楚沛慈,轻啧了声,“那个……昨天晚上我姐是不是犯病了?”
楚沛慈一愣,似乎也没想到穆渺会这么直接,连弯弯绕绕的客套话都不说两句,上来就直接进入主题。
“嗯,昨天晚上过敏了,还挺严重的。”
楚沛慈忽地想到结婚前一天去酒吧,看到穆萑芦一直捂着自己的手臂。
还有婚礼的时候,原本婚纱的设计是没有那条红丝巾的,但是那天穆萑芦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再加上昨天晚上陈茜说的那些话,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前天穆萑芦也过敏了。
楚沛慈紧蹙着眉头,手里面夹着小酥肉沾番茄酱的手停顿住,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穆渺抱住正好吃完鱼块,又想要来小餐桌上面蹭东西吃的弟弟,抚摸了下它的毛发,“辛苦姐夫了,昨天陈茜应该已经跟你说过她这个病是怎么样发病的吧。”
“嗯。”楚沛慈点头,筷子夹着鱼肉在空中轻动了两下,很快又被他放到盘子上,楚沛慈抬头看向穆渺,轻笑道:“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
“但陈茜说,要想要将她这个病治好,就需要知道她发病的原因是什么。
陈茜说她不知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我只能够过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