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一局。
“三哥,昨天你和李阳——”
黑子抬了抬没缠纱布的左眼,想问贺承隽些什么,却被街对面驶来的一辆漆黑锃亮的豪车支配了注意。
眼神跟随它稳稳停在对面那栋,已经许久没亮过灯的别墅门口。
瞳孔放大,黑子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儿,“草,看对面,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大宝贝。”
“这什么车?妹妹车?”六儿闻声迅速回头瞅。
“妹你妈呢,三炮,这他妈叫迈巴赫。”
“没听过,这车多少钱啊黑哥?”
“少说百万往上,好配置得千万。”
六儿手中刚码好的牌抖了抖,掉在地上张小王都管不上了,死死盯着那辆车不放,“我操…”
旁边两人一来一回的话顺着白烟钻进贺承隽耳中,随手将摸来的牌整齐,撩了眼皮儿去看。
正逢那辆黑漆油亮的豪车驶走融入夜色,徒留一个拉着白色行李箱,身穿正红色旗袍、摇曳生姿的女人的背影印入他眼中。
“草,这女的身材真他妈绝,光看背影老子都把持不住了。”
“黑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会是个背影杀手?转过来能做噩梦那种?”
那抹火红径直融入别墅铁门内的暗色,消失不见。
“其实关了灯都——”
“噔噔——”
贺承隽抬手略重力道叩了叩桌,将嘴上喋喋不休的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回他身上。
扬了扬下巴,嗓音不耐,“别说脏话,起牌。”
黑子赶忙拿了牌,六儿又开始预谋耍赖,话题就这样无疾而终。
期间烧烤摊上人来人往,因地盘不稳左摇右晃的油桌子翻了又翻,小二将残瓶余饭快速扫到地上,拿抹布一抹又是一个新桌。
很快新桌又填满了人。
唯二不变的是前方大风扇呼啦转的噪声,和男人们喝多后与同伴的吹嘘装逼声。
直到。
“——老板,拿瓶二锅头。”
有道清利娇媚的声音凭空响起,一举击散烧烤摊中多余的嘈杂喧闹,徒留小二烧烤架里窜起的火焰和肉串上滋滋外冒的油水。
方才还恨不得有七嘴八舌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齐齐看向声音的拥有者。
贺承隽也不例外,刚捏起酒瓶的手顿了下,撩眼去看。
最先入眼的是一袭火红如烈日的旗袍,下摆开叉处印有金色烟云暗纹,视线上移是乌黑微卷的及腰长发随意披散。
女人皮肤白皙红唇狐眼,好似还化了妆,眼尾上挑妖媚勾人。
他想,黑子没说错。
这女的确实绝。
窃窃私语汇聚最先响起,紧接着是雄性荷尔蒙的难忍躁动。
为引得美人短暂关注,甚至不惜频繁揭露身边人的丑事趣事,却只得到谩骂与急眼。
时温独自坐在离贺承隽那桌只隔一条过道的桌上,不屑的垂头笑了笑,用力拧开二锅头盖子,扬起头来对着红唇就咕咚咕咚往下灌。
间歇嘲想,他们大抵也就比猩猩多了个小脑。
还没发育完全。
白酒入口醇香,后泛腥辣刺喉,激的时温眼角直淌下泪。
黑子惊的一双眼珠转都不转,手中的牌被贺承隽抽走都不知道,略张大嘴,“牛b,一口灌半瓶二锅头。”
“老子第一次见这么野的女的。”
六儿无意识地附和道,“黑哥,我也是。”
贺承隽收回若有所寻的目光,嗓音淡漠,“掏钱。”
声音猛然唤回六儿和黑子的注意,才发现今晚他俩一把都没赢过,只有掏钱的份儿。
黑子边从口袋里掏钱嘴上边抱怨,“操,我他妈以后再也不和三哥打牌了,每次都输的老子裤衩子快没了。”
“我看你也没露着。”六儿掏了两张一块缓慢放在贺承隽面前,下面压着黑子的一张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