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感情,是不道德的。
所以,隋知决定,亲手将这段感情抹杀。
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袅袅白烟,眼眶一动不动,泪水就不会掉下来。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您的未婚妻,还真是,非常爱您,这么好的人,也值得被您爱。”
隋知发誓,这时候,只要谢徊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只有一BBZL 个字,她今后就再也不会妄想。
等他答案时,香炉里的烟,被墙外晚风吹得弯了又弯。
“爱我说不上。”谢徊给香炉扣上盖子,“只是利用我,达成一些她想要的目的而已。”
隋知缓缓转头,跟谢徊四目相对。
呃……
他说这话的时候,干嘛要看她?
隋知勉强承认,她确实一开始,和后来,都在些许程度上借用了他的权势和财力帮忙,也许,跟他的未婚妻有点像。
但是。
但是。
那是不一样的。
谢徊指了指她的眼下,竟然还笑了:“鼻炎会哭?”
“不是鼻炎,我是难过。”隋知擦了眼泪,她仔细回忆了一遍刚才谢徊的话,确认了他给出了否定答案,于是鼓起勇气,看着他隐在白烟后的眸子,一字一顿,“我是真的喜欢您。”
嗤。
没长进。
连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谢徊不由想起那个惨无人道的死人夜,他们痛骂他,说他奸诈阴狠,是为所欲为的人间厉鬼,其中有人朝他脸上吐痰,他那时分了神,被血痰糊住了眼睛,手里的香囊也掉了。
他轻俯下身子,捡起香囊,红着眼睛掸灰时,才由衷地认为,他们骂的不无道理。
可他纵使再奸诈阴戾,到头来,却也不过是她的掌中玩物。
偏偏都觉得,她圣洁到一尘不染。
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没瓜葛了,可谢徊还不能区分割舍出自己的感情,他喉结上下滚了滚:“不说这个了,睡吧。”
他眼里的轻蔑快溢出来了,隋知看得出来他没信,想到他也曾经拉着她的手坐在他腿上过,她心一急,就吃了熊心豹子胆似起来半蹲在他面前,以一个极为奇怪的姿势吻在他额头上。
被大片绿植包裹的别墅房间里总是潮湿,隋知站在氤氲的水汽和欲醉的熏香中,说:“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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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过的很虚浮,隋知再想起来的时候,总有种被什么附身了驱使她行为的感觉。
她不记得那天晚上她是怎么回的房间,又是怎么睡着的,她只记得,谢徊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回应,但是又每天都会接送她下班。
害的整天她一边工作,一边纠结。
纠结着纠结着……她就忘了,李庭念那边,还等着用骨髓的事。
还是快回绥陵的时候,赵谨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才想起来这事。
隋知完全不愧疚:“我上次给你发消息都过了俩礼拜了,你刚想起来问我?我看李庭念也不怎么急啊。”
“一码归一码。”赵谨说,“现在念念急需。”
“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急需,她完全可以跟别人匹配。”家里事情解决了,隋知没了后顾之忧,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是说,她宁可病死,也不肯放过羞辱我的机会啊?”
“念念没有羞辱你的想法。”
“那为什么就非要用我的骨髓?”
坐在她左侧的谢徊这时轻轻揉了揉眉骨,BBZL 看样子是对他们小学鸡式的吵架对话有些不耐烦。
隋知连忙把电话捂住,小声说:“我速战速决。”
谢徊“嗯”了一声。
他这一声“嗯”,隋知就当是一种默许,正好也不想跟赵谨废话了,不听电话那边又说了一堆什么,她清了清嗓子打断:“你再哔哔,我老公该急眼了。”
谢徊的眼神幽幽地飘过来,并向她投递了一个问号。
隋知得了便宜还卖乖,冲他笑的龇牙咧嘴。
电话那头赵谨就像卡车碾了脚,声音忽然拔高:“我跟你的事,他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