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我分手很久了——陀陀
时间:2022-06-18 09:01:39

  “谁知道是儿子还是孙子?”

  “是,姓陈的不有个女儿吗?会不会这儿子是……”

  一些荒诞无稽的揣测,一些人性肮脏的诬陷。

  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窒息……

  ……

  陈瑜清的脑子里划拉出生命监测仪上一条平直的线,他起身推开座椅,用最后的清醒意识:“抱歉,失陪一下。”

  他的眼神凌乱而失去了焦点,看上去高傲而冷漠,这与庄严脑中的另一个形象重叠。

  庄严站起身,指着他离开的方向说:“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斐斐和他谈恋爱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不高,不足以被走进卫生间的陈瑜清听见,他仍保持着他长辈的体面。

  但庄斐不在他的体面范围内。

  庄斐对他这一晚上的查户口行为非常反感,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本来我就说没稳定没稳定,我们只是谈个恋爱,又不是要结婚,爸爸,您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说完,她筷子一拍,就追过去找陈瑜清了。

  但……她没有控制住她的脾气,她的话全数落入陈瑜清的耳中。

  陈瑜清在卫生间里吐空了胃,弓身在水流下一遍一遍地漱口,一遍一遍地洗手,胃里仍是火辣辣地疼。

  庄斐心疼却无能为力,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力道又急又重。

  也许是这重重的力道唤醒了他的神智,好一会儿,灯光重新变得真实,他清醒了过来。

  他恢复了平常语气里的懒倦:“庄斐,你要拍死我吗?”

  庄斐收住手:“对不起,对不起。”

  她这道歉却似乎又让陈瑜清内疚起来,他似乎有些挫败,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对不起,庄斐,我好像搞砸了。”

  他说他搞砸了的时候,庄斐心里疼得厉害,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那些很难的技术难点面前,他没有说过他搞砸了这样的话,却被她父亲的寻根究底刁难住。

  她拉着他坐下,抱着他的脑袋压在自己胸部,她一遍一遍抚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没事没事,小鱼干,你只是喝多了而已。”

  很久,他伏在她的胸口,低低地“嗯”一声。

  卫生间里有水流入管道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这些断断续续的拼凑起来的声音中,陈瑜清问:“庄斐,你没想过要跟我结婚吗?”

  问完之后,陈瑜清自嘲地勾唇,这是个白痴问题。

  庄斐为什么会跟他谈恋爱,他都心知肚明。是因为喜欢他吗?两个人真正交集多起来,不过是在她和宦晖分手之后,她对他恐怕没那么喜欢。

  庄斐只是很后悔,刚才没能控制住情绪,声音大了些,急了些,才又一次伤害到他。

  但要说真话吗?

  她确实没想过要和他结婚。她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符合她现阶段享受当下的恋爱观。

  一段七年的感情都没能走进婚姻,这一段未满月的恋爱谈及结婚,未免也太理想化了点。

  “我知道你没想过。”陈瑜清抬眼看着她,他认真地喊她: “可是,庄斐。”

  “嗯?”

  他无声地笑笑:“没什么,你想怎么样都行。”

  他不是爱笑的人,他在她面前少有的几次笑容都很好看,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而这一次,他的笑容是很勉强的,很苍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幕如在心上用力地剜了一刀,有什么样的感情不受控制地注入骨血里。

  庄斐今晚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餐厅里,庄父也有些郁闷:“不能喝就不喝嘛,我又不会逼着他喝。”

  他又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同老婆说的,“学历家世都比较普通,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我怎么觉得好像不怎么上进啊?”

  “家境普通什么?”一晚上,乔艳之都保持着得体的气质和举止,她很少发脾气,但这会儿也觉得有些忍无可忍,维护起小陈来:“斐斐在印城住的那个小区都是他家里的,算算印城的房价,比你那几家破公司少不了多少资产。”

  她心里是早就把陈瑜清当作女婿的,女儿女婿难得来一趟,他就在饭桌上聊这些,是没东西可聊了吗?

  庄严对老婆的态度是,老婆软时他硬气,一旦老婆硬气起来,他就不敢再硬气了。

  庄严气势弱三分:“我不是选接班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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