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飞说自己很快回去。在医院吃了一顿的药,休息了会儿,她觉得自己好多了。
“怎么了?”顾臣问。
“没事,周添说卫生间的水管裂开了,一直在往外冒水,她买了新的管子,但一个人弄不了,让我回去帮忙。”
“这个还是我来吧。”顾臣启动车子往玉华府开。
“......”余飞飞看过他的目光带了点疑问,想着大少爷,怎么会弄这种东西。
“我觉得你在小看我。”顾臣对上她的目光并无情的戳破她。
“没,哪有。”她尴尬的咧了咧嘴角。
结果回到玉华府,顾臣有条不紊的将水管弄好修好的时候,她是真的有点出乎意料。
“你怎么会弄这个?”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上学那会儿,我们宿舍的水管经常坏,懒得喊人,我们轮流修。”
余飞飞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怪不得。
“肚子还疼吗?”
余飞飞摇了摇头说:“不疼了,生龙活虎。”
“......”顾臣看人的目光跟顾臣刚刚说自己会修水管余飞飞看他的目光一样,不相信。
“真的。”
旁边周添觉得自己可真碍眼,自顾自的端着一杯茶,一口一口的抿着喝,跟淑女似的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到最后在看到顾臣用手去撩余飞飞发梢的头发时候,唉哟了一声,不再看往自己卧室走,边走边说:“我也想我相亲对象了,给对象打电话去。”
“......”余飞飞好笑的往周添消失的卧室看了眼,接着就看到人关上了门,留她跟顾臣两人在客厅。
两人相视一笑,顾臣贴过去将人亲了亲,余飞飞捂嘴看了眼周添关上的门,然后推了人一把。接着拉着人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是顾臣第一次进余飞飞卧室,靠墙一个大书架,放了好多的书和女孩子的东西,挨着窗边的是一个圆形小沙发。
然后就是一张床......
顾臣两手掐腰,忍笑的问她:“拉我来你房间干什么?”
“给你买了礼物。”余飞飞过去自己衣柜旁边,从里面捞出一个袋子,然后挡在自己的面前,“一套西服。”
顾臣眸色渐深,走过去将袋子拿到手看了眼,然后顺手扯开衬衣的第二颗扣,说:“那我试试。”
余飞飞瞪大了眼小声问:“在这儿吗?”
顾臣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我去锁门。”余飞飞蹑手蹑脚的去轻声的将门锁上,用尽量小的幅度和动作,因为她怕隔壁周添听见,虽然隔音也没那么差,但她怕人笑话。
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顾臣已经将上边的衬衣撕开,丢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边去拿衣服边撩起眼皮看过余飞飞问:“要不要考虑帮我穿?”
余飞飞脸颊一热,说了声不要然后眼神有点飘忽的看到别处。
可顾臣没放过她,拿着衣服直接丢给了她,然后就那样立在她跟前:“来吧,你又不是没看过。”
“......”
他身材很好,看上去结实有力,余飞飞热着一张脸,先将衬衫在人身前比了比,然后顺着衣袖给人穿上。指尖若有似无的总能碰到他皮肤的温热。
顾臣一瞬不瞬居高临下的注视,很快让她的脸热到了耳根,然后撩起眼皮不满的说:“你别这么看着我。”
“怎么,害羞啊。”
“嗯。”余飞飞不置可否,就是害羞,心还砰砰直跳。
衬衣穿完,顾臣又说:“裤子。”
“......裤子也要试吗?”
顾臣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
余飞飞慢吞吞的走到新买的衣服跟前去拿裤子,接着却被人给抓着手腕拉了回来,然后放到了他腰间的皮带上,“帮我解好么?”
“......”余飞飞烫到似的连忙将手收了回去,“哎呀,你自己脱吧。”转过身开始整理他原有脱下来的外套。
顾臣好笑的重新将人拉了回来,低着声音在她耳边,“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我哪有见过。”她嘴硬。
顾臣闻言重新拉着她的手过去。
热气吐在她耳侧:“你确定?”
她蹭的一下脸便红了,接着下一刻唇便被吻住,一番缠吻过后,彼此呼吸纠缠,可鉴于人身体不舒服,也没欺负太狠,很快就又将人松开了。
一个小时后,顾臣从她楼上下来,余飞飞下来送他。
他坐进驾驶位,探身出来,将人揽过吻了吻,然后小声在她耳边说:“衣服很合身,我考虑我以后衣服都交给你买好不好?”
余飞飞热着脸,雾蒙蒙着双眼,像是脑袋转弯此刻不太灵活,说:“好吧,我考虑一下。”
顾臣被她可爱到,偏过脸笑起来。
余飞飞觉得,像她这种又送礼物又送服务的好女孩,估计这个世道也是不好找了。
......
第二天一早起来,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到公司的时候,还没伸手去敲顾臣办公室的门,人就将门打开把她给拽了进去。
两人一起吃了早餐,中午顾臣没有应酬,又一起吃了午餐,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开车载人回去,在去玉华府跟顾臣公寓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顾臣偏过脸看过她,伸手覆上她的手背,说:“飞飞,今晚住我那里吧。”
不是问句,他似乎没有要征求人意见的意思。
因为新年伊始,公司每年的这几天都是惯例似的开不完的会,做新一年的规划,忙的团团转,况且老爷子还过来了几天,他跟她难得今晚这么齐整整的下班回家。
余飞飞指尖收紧,应了声嗯。
一个小时后后,她进了他的公寓门,脚泛着虚飘。
“想吃点什么?”顾臣换下鞋子走过厨房打开冰箱。
“有米没?我煮粥给你喝吧。”她看过人,然后跟着往厨房走。走到冰箱跟前的时候,探头过去看,窗缝里的风吹着她头发飘到顾臣的鼻梢,他沉眸去看人,接着凑近揽人入怀,轻嗅了下她的头发,问:“晚点再吃好不好?”
她耳朵一热,抓人衣服的手收紧,因为上次她多少带了点心有余悸。
衣服被推着向上,她想说这里是厨房。
但是人似乎没有要挪地方的意思。
琉璃的台面泛着光,她被推坐在上面,凉意压不下去周身的烫热。顾臣撑着身子压下,去吻人。她被迫着腿撇向两侧。
“有没有想?”
她被吻的意识模糊,软软的一坨贴在墙上,“什么?”
顾臣淡笑。
打横抱起人往卧室走。
公寓楼下那棵樱桃树甜美的果实红透透的已熟,摘一颗拧住怕不是会掐出水,鲜鲜嫩嫩的好吃。
“疼。”
她去推他。
顾臣转而吻在唇边。勾着舌尖将贝齿撬开,长驱直入。他不温柔,舌根缠的生疼。还是疼。
她说太深,他扯过人依旧将自己往里送。
夜色凉如水,窗外的风刮着树干,摇摇晃晃,来回的动。几只虫吠夹杂着从窗缝传出的呜咽,到底还是有无法驱赶的闷热——
“我想去洗澡。”
顾臣清理的一丝不苟,她将人推了推,去遮住。另一手从凌乱的床上摸了一件衣服胡乱的往身上套。
顾臣透着灰黄的灯光看着从卧室慌忙跑出去的人勾了勾唇,她穿错衣服了,那是他的。
浴室啊的一声传来一声闷嗯,顾臣跟过去问:“怎么了?”
“碰到头了。”余飞飞哑着嗓子看他,揉着脑袋。
此刻才发现他没穿衣服,顿时闭了闭眼,要推他出去。
“干什么?”顾臣笑,拉着她的手腕,却是反手关上了浴室门。“一起洗。”
“你——别、我衣服都湿了。”
“你穿我的衣服。”
浴室热气弥漫,暗影交错。
入夜已深,顾臣从背后抱着她,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像是被拆过又重新组装了。掌心还带着刚从浴室出来后的微微潮湿,手腕有点酸痛。灰黄的台灯灯光下,她裸着肩头乃至半个后背,被子并没有盖全,白皙的手臂也整个垂在床边,手腕处还能清晰可见一条红色未消的摁痕。
在这个事情上他可真算不得温柔。
她暗暗腹谤。
“飞飞。”
“嗯?”她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不远处窗帘的位置,用哑掉的嗓子有气无力的回他。
他吻落在她的脖颈,手伸过扣回她半耷在床边的胳膊,圈进被子里,“睡了。”
-
顾臣前些日子说的出差,终于是来了。
原本是一早就要去的,因为顾老爷子突然过来,所以就耽搁了不少天。
机场里,余飞飞将脸埋进他的衬衣,刚过完年,又要分开,有点不舍,“可不可以带上我?”她可怜巴巴的看他。
“乖。”
顾臣说乖。
余飞飞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应了声好吧。抓着人衣角踮起脚尖亲了亲人的侧脸,然后很快松开,退开两步拉开了距离,冲人摆手再见。
分别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这样,过年的时候,现在。她害怕自己松开的动作慢了,就会松不开。
都说爱一个人随着时间的增加,起初的那股热烈可能会慢慢消散,可她好像不一样,越来越爱。
她不知道他出差是做什么,大概率猜测是新项目的事情。这她觉得没必要问。至于有些事,是她觉得不该问的,更加会选择不问,因为她觉得他想说,就一定会给她说。
就像那天顾臣说了伯父去世的事情,他没说怎么去世的,没说他老人家是怎样的一个人,一字不提,她也就一字没问。
他想说了,终归有一天会讲给她听的。
回到岗位,安安心心的工作。
空闲了打打游戏,喂喂鱼。觉得他空闲了,就给他聊聊天。
不过看情况他应该挺忙的,有时候她发过去的信息,他停很久才会回过来。
她上班,下班,睡觉,吃饭,偶尔约个饭,觉得自己也还算充实。没事了也会多看两眼书,为了一颗奋发向上的心。
一天晚上周添从外边回来,然后撸起胳膊给她看一样东西,她第一眼没看清,以为是个贴画,看第二眼她直接瞪大了眼,然后上手了,擦不掉,窝在沙发里的她撩起眼皮问周添:“纹身?”
周添狂点头。
“你纹这个是什么东西?”余飞飞有点看不明白这是个动物还是个植物。
“是只猪。”
“......”
这姑娘,又在发什么疯呢?
“我就问你,为什么要纹这个东西?”
“为了纪念我跟我相亲对象的爱情。”
余飞飞无语的点了点头,是周添的作风。然后又问:“那为什么是头猪?”
周添一屁股坐进沙发,然后说:“因为我觉得他傻里傻气的,很像猪。”
“......”有这么说自己男朋友的吗?
“周洋挺好的呀~挺正常的呀~”余飞飞咬了口自己手里的苹果,有点不解,“怎么到你这里成猪了?”周添太奇怪了,交男朋友成天跟动物打不完的交道。又是狗又是猪的,这话她还不敢说,说出来怕挨打。
“我看他就憨憨的,你知道吗,就很可爱,很像头猪。”
“......”余飞飞确定周添的幸福之笑伤到了她的眼睛。
“那个,明天他说要请你跟顾臣吃饭,要赏脸来啊。”周添慷慨的拍了拍余飞飞的肩,然后不忘了埋汰她:“瞧你跟顾臣都交往多久了,我都还没混上一顿饭。”
“他太忙了,对不起啊,他回来我们请你们吃大餐。他出差了,估计明天只会我自己去。”
“不是吧~好扫兴!”周添猛女撒娇。
“他回来我们请你们,不就又聚一起了,没事的。”余飞飞安慰她,“你权当我明天是去蹭饭。”
“你一个人不就成电灯泡了。”周添抬起胳膊欣赏了下她那只不伦不类的猪,随口说道。
“那我不去了。你们等着我们请你们吧,反正原本也是我该先请的。”余飞飞随着她的目光无语的看了看她那个纹身,人家都纹名字,纹昵称,她倒好,纹一头猪,绝了。
“可——”周添为难的皱眉,“可我都跟人家洋洋打包票了。”
“那我自己去也行啊,我以你闺蜜的身份,很正常好不好。”
“也是。”
确定好之后,余飞飞隔天去吃了她同她男朋友请的饭。
吃的西餐。
确实挺尴尬的,余飞飞觉得自己的确像电灯泡。
“洋洋,我想吃你的那颗圣女果。”
“来,给你。”周洋夹着盘子里的圣女果放到了周添的盘子里。周添放到嘴里嚼了嚼,说:“真甜。我发现他家这个水果特别新鲜好吃。”
“......”余飞飞埋头大口吃牛排。夹了个圣女果到嘴里,甜吗?还好吧,一般般。
“飞飞,我们再来一份水果拼盘好不好?”周添咂咂嘴,没听回答直接招呼服务员,“服务员,来一份水果拼盘。”
好吧,她其实也是来者不拒。
她也知道周添是真心的要盛情款待她,生怕最后落了什么话柄。毕竟除了在顾臣那里,周添曾说她的嘴对旁人也是挺毒的,对周添本人也不例外。
话说她真的有那么重色轻友么!
哎~,顾臣走了第四天了。
昨天中午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午休,朦朦胧胧做梦还梦到他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