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妈妈还在,不能被别人养。”
“我跑不掉。”
再然后。
“李宝金!这是法院的判决书!现在依法对你实行强制执行!”
他听到了哭嚎尖叫声,接着感觉到身体悬了起来,这次不是重归第三视角,而是他被人抱了起来。
他听到有人在叫。
“徐雪珍,赶快抱孩子跑!”
那些蒙在他眼前的雾逐渐淡去,在这个没有真切实感的梦境里,竟然有了触感,恍若回到了那个下午。
他感到环抱他的臂弯在颤抖,银色花似的徽章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别怕……别怕……”
徐嘉树睁开了眼,黑暗的环境让他有些晃神,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反应过来,梦醒了。
他几乎不做这种回忆梦,现在突然梦到那些,反倒有些不同寻常,是因为晚上的谈话谈起了过去的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可徐嘉树从来不会去想那些事情,因为没有意义。
所以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最近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以及之前一直都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会选中纪茵,都没有答案。
他忍不住的回忆过往,想从逻辑上寻找答案。
在徐雪珍死后,徐嘉树感到了非常不习惯,要细说难过也没有多少,就是觉得空荡荡的,那些天天在耳边嗡嗡嗡的唠叨声都没有了。
当然更多的,是一种自由的感觉。
不再压抑,不再拘束,也不会总被指使着去做这做那,听人唠叨。
第一次尝试宿醉,第一次尝试殴打人,但是闹事的酒鬼嘴臭又粗鲁,打起来旁边还有人叫好,感觉不是很好。
徐嘉树试着去寻找目标。
是了,这也是其中的问题,目标怎么会选择纪茵?
古往今来,犯罪史上出名的变态杀人狂都有自己的喜好,要是童年遭受母亲虐待,便倾向于女性、还有妓=女。
徐嘉树认为,从小虐打他的主力军,是哪位暴躁的酒鬼父亲,恐怕不久后都市里会流传酒瓶开颅手的传说。
怎么就是纪茵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什么印象,最深的可能是烧烤摊上,一时眼花,把她身上挂着的相机手机壳看成了照相机,于是多看了一眼。
她当时做了什么?好像是飞快的理了理头发,挺直背朝他微笑。
再后面,就是他‘不小心’酒瓶开闹事酒鬼的脑袋,刚刚调解完出来,就看她牵着一小女孩进来。
小女孩鼻青脸肿,一旁男性警察上前,立马躲在她身后。
怕男性,大概率在家里遭受了男性长辈的虐待,徐嘉树脑中有了第一印象。
纪茵:“她在公园那里,身边没人。”
纪茵:“不要怕,有事情就和警察叔叔说,他们不会伤害你。”
纪茵:“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纪茵:“你爸爸妈妈呢?”
纪茵:“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擦药?”
好烦,他坐在靠墙的铁椅上,面无表情的盯着那边。
说来奇怪,那天他就这样坐着干巴巴看了好几个小时,看着他们和小女孩出去,又带着处理好伤口的小女孩回来。
那小女孩一直牵着纪茵的手。
这时,派出所外冲进一个男人,看着女孩就抬手要抽。
“狗东西,找你一下午,跑哪儿去了?”
纪茵:“哎哎哎。”
一旁冲上来好几个警察拦人。
但她抱着女孩也被推搡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徐嘉树继续看着。
纪茵:“干嘛一来就动手动脚啊?”
本来还和警察好好说话的男人直接抬手指她脸,“你谁啊,老子女儿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