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志得意满扯高气扬,“哼,恼羞成怒了?这种肮脏的女生我真不稀罕......”
怒气四面八方袭来,趁别人都拉扯他,一脚踹过去。
其中很多同学看不惯他,拦住他的间隙暗下动手。
“跟安遇道个歉,这事就算了,大家还是好哥们......”
唯一和他相熟的康乐还未回来,他只能暂时偃旗息鼓认栽道,“对不起”,离开时却放下句狠话,“你,你们等着。”
赵诗觅翻个身差点摔下去,其中一个女生见事态平息,战战兢兢走出来,“安,安遇,今天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你快送小石子回家吧。”
其他同学附和道,“快走吧,今天什么都没发生,那人要是找事,我们都给你作证。”
“对,对。”
“他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感激的看着他们,拖起赵诗觅离开,碰到回来的康乐。
“这就散了?刚看到我那哥们儿气势凶残,一泡尿的时间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说对不起,可心里憋着气,凭什么该我道歉?
里屋的同学解围道,“唉,我说,你找的哪条道上的,调戏咱们小石子,跟你说安遇没动手就是给你面子。”
康乐心有戚戚,“差点动手?这么严重,安遇,对不住啊,我那哥们儿就那德行,下次让他给你请罪。”
我心虚道,“我下去结账,先走了。”
外面真冷,背上的赵诗觅“唔”了一声,向我颈窝蹭了蹭,所有感知一下子被抽离出去。闪过那个脸红燥热的梦境,心跳的更加疯狂。
我晃神间,颈间传来咕哝,“马上就是12月23号了,1888年的12月23号梵高用剃须刀割下自己的左耳,送给一个□□......”
12月23日,这天,我恐怕会记忆一生,很多年后,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结婚日,我没出息的喝得烂醉,差点胃出血,可是第二天跟没事人似的,叫她出去过平安夜。
她想到什么了,胡言乱语一通。
“你也希望有人为你在自己身上动刀子?”一出口连自己都笑了,语气竟是宠爱的甜腻。
不久,我真的为她在自己胳膊上狠狠地划下一道,年轻易冲动,没想过她会害怕,那时看着她吓得失禁,我都要甩两个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地段很难打到车,背着她一路接她天马行空的话语。
天空轻歌曼舞飘下零星白雪,昏黄的路灯才照得清晰,唤道,“喂,下雪了啊......”
轻微的呼吸吹在我耳垂边,无声笑道,“睡吧,快到家了。”
把外套披在她身上重新背起来,刚迈出两步却听得不远处一声冷喝,紧接着几个人上前就围住我们。
“哥,就这小子打我。”
聪哥嘴角咬着没点燃的烟,“嗯”了一声,颇有□□社会大佬的架势,高抬下巴,眯着眼睛看着我。
聪哥踱步到我面前声音低八度,“小子,打狗还看主人呢,不是我不给裴老师面子,怪你这厮太不懂人情世故。傻愣着等人开瓢儿呢,动手。”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后退,把赵诗觅往上掂了掂。
没有意象中的疼痛,却听得一阵哭天怆地的吼叫。
“聪,聪哥,打错了,自己人自己人,别打啦......”
他们停手,聪哥拍着那人的脸颊,“你说我眼神不好?”
这帮人真是混的,下手一点水分不带,才几下那人就鼻青脸肿,身上看不到的地方自不必说。
“不敢,不敢......”
“先不说你的脏手摸我救命恩人的妞,咱们兄弟有件小事私下跟你好好算算账。”他努嘴示意我走。
他们自己的恩怨是一码,但是今天的事由我而起,“谢谢你的好意,我得自己解决。”
聪哥会意,并未动作,直到我把赵诗觅放下他才让开。
我看着卷缩在角落的人,恶心,握紧拳头,学着他们刚才的样子,阴鸷狠戾,拳头卖力的打在他身上,宣泄的快感带着紧张兴奋,心里一阵舒畅,抛弃十几年的乖小孩形象,把体内寂静许久的细胞全部激活沸腾,邪恶的堕落。
手臂脱力,被两个人拉开,聪哥吹着口哨,调侃道,“人家都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这就是你崇尚的暴力美学。”
气血翻涌,对着地上那人说,“赵诗觅不是你能染指的,就算她不是我的人也轮不到你碰。”
聪哥默默鼓掌后让人把他拖出去送医院,随后递给我一支烟,“我第一次打架也跟你一样,红了眼,毫无章法,把人家腿打断,还折了两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