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与野荆棘——Sansaga
时间:2022-06-19 07:07:22

  此刻的酷哥微微挑眉,不去摘耳边的花,反而松松地握住许平忧的手,顺着她的手指一路滑到手臂处,摩挲过后渐渐用上力。然后带着她不得不跟着这力彻底转身面对他, 顺着跪靠住沙发,扶住沙发背, 就这么四目相对,十指相扣, 仿佛成了隔了一扇窗户彼此凝望的有情人。
  她依旧戴着那只蝴蝶项链。这也挺巧, 蝴蝶与花总是不可分的。
  许平忧看他的眼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费行云搂住她的腰, 让她不得不被迫跟他贴近。许平忧身上的衣服渐渐发皱, 腿脚发软。
  “在我的地盘还敢这么造次。”
  他眼里都是笑意, 将花原封不动地奉还,有样学样,挂在她的耳廓,“我的了。”
  也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花。
  ……
  许平忧刚刚经历几个月连续不断的拍摄,好不容易回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环境,原本是想的要好好洗个澡睡一觉,眼下看起来,全没了按照计划走的可能性。费行云听到她的诉求,善解人意地表示可以配合,可配合的方式远非所想的那么贴心周到。
  他将她抱进淋浴间,亲得她一时间鬼迷心窍,老老实实。
  直到热气弥漫,许平忧方渐渐明白过来。今天不算特别凉,她只穿了一件连衣裙,脸在烟雾中红得要滴血:“我没拿衣服……”
  话没说完,先跌进浴缸中,变作可怜的落汤鸡。
  “一会儿我去,”他哄骗她,单手将她制住,眼神隔着水雾沉沉,大型狼犬一样野浪,做标记似的吮咬在她的脖颈,丝毫没留情面,“……先操心操心别的,小忧妹妹。”
  同一栋楼的公寓,也不过就是上下楼的工夫。
  许平忧渐渐放松下来,可手脚却越发无力。也是了,几个月不见,她又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神仙,见到心上人,总也有要将他睡/了的念头,哪怕不睡,也要好好呆在一块儿你侬我侬一番。只不过这个地点实在是挑得意料之外,一时间还需要适应。
  秋天温度不再有七八月份的时候那么高,可她依旧开始不断地流汗,甚至眼角发红,隐隐要流泪,皮肤也像夏天时经由太阳直晒,渐渐变得红一块儿白一块儿。只是没想到,费行云不仅不允许她流泪,还很刻薄地不准她咬住唇瓣,强迫要她出声,非常不讲理的霸道。
  他的声音很好听,唱歌时高音明亮轻松,低音又会沉沉发磁,音域很广,业内都说是老天爷赏饭吃,要他简直在音乐这件事上无所不能。
  密闭的空间内,回声会将所有的感官不断放大。何况再大的空间,站了重叠的人影也不算大,赏饭吃的嗓音化作低哑的呼吸和笑。他的方式这回与之前都不一样,气息从下往上,先耗费一些时间,别出心裁地将她压榨过了,再跟随自己的本心撒起野。
  后背是凉,皮肤紧压处是热,冰火两重天。许平忧被压榨过后无力地抵着墙,找不到别的东西,只能像溺水的人凭本能缠住仅有的求生可能。她凑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腿脚没有力气,他就让她不用再站着。许平忧最懂三天不练手生的道理,但十几年的经验训练潜移默化,一旦她愿意面对人的需求,感受其中的畅快,这些便成了她随心配合的基础。视线中,头顶的灯一摇一晃,她意识到某处的舒服,试图跟他交涉双方得益的合理处,却被人抓准走神的时机,神魂跟随节/奏飞散。甚至于透明反光的玻璃,还刚好足够提一些问题。
  ……
  那朵花最后跟着他们进了卧室。
  费行云抱的人,过程中两人份的汗水交杂在一块儿,倒下就将床铺换了个颜色。
  许平忧有些受不住,才有个要撑起身的意图,也被人横亘着单手强硬地拖了回去。
  费行云将花重新别在她的耳根。一瓣、两瓣……花朵俱散,渐渐只剩最后两瓣还在坚持着。他低低地喘气,变着花样喊她,忽然用低哑的声音给她上起生/理课。许平忧没力气去捂他的嘴,只能借力用别的办法试图阻止,却遂了他的心意,更过分地跟她科普起其中道理,并加以实践。
  ……
  许平忧头一回不想当一个好学生。
  倒不是她没有求知欲,只是这个求知欲暂时被其他的情绪压过。费行云将人压榨得发颤发抖,什么好,什么不好,通通都要按照他的好来。
  花瓣碎了一床。她觉得自己身上也染了玫瑰味儿,被人严严实实地扣在怀里,抵着他的肩膀出神,奇怪的是累是累,人却没有睡意。
  既然如此,就该时隔好几个月,好好地诉衷肠。
  天光还没有彻底放亮。
  费行云的房间和预想中的差不多,灰黑主色,还有点骚/包的紫,同他隔壁的工作间差不多。
  许平忧迷迷糊糊地出声,原本不是什么计较的性格,这会儿也要跟他计较。什么网上她同他高中的传言,同学的推测,大众的看法,谁有没有真的喜欢谁。
  费行云亲她的手指,很有耐心地认错,“是我心怀不轨,拐带了小许同学。”
  他的歪理一套跟着一套——如果没有他,许平忧同学或许今日已在TOP2读大学,全是他这个一天到晚四处鬼混的不良少年从中作梗……
  聊着聊着就有点不对。他提出还有其他想尝试的‘别出心裁’,一会儿天亮了,怕她害羞,不如趁着天时地利人和赶赶时间。
  ……
  他肯定是错把她当成他的那堆乐器了,天马行空,任意妄为,琴弦琴键似的摆弄。
  ……
  许平忧在亲吻中睡着,又在断断续续的轻啄中醒来。
  她缓了一会儿,觉察到手臂有了力气,声音发哑也要批判他。
  “费行云……”她喊他的名字。
  费行云‘嗯’了一声,懒懒散散,眼带笑意地凑过来,认真听讲。他问她要不要吃早饭,许平忧也难得立刻选择了摇头。
  与其吃早饭,不如就这么躺着说说话。说她拍摄过程中的趣事,他与乐队老友相见的乐事。
  说着说着,许平忧又有些困了。她在困意中安然地又休息了片刻,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在的房间床铺已经变了个样,换到了对面的房间。恰好费行云拿着她家的钥匙去楼下拿了衣服,打完一通电话,要来叫她吃点东西。
  她人缩在被单里摇头,费行云抱她起来,她也捂住耳朵不听。
  于是,有人只能给予一句评判,怅惘着叹了口气,“好一个撒娇高手。”
  这原来就叫做撒娇?
  许平忧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跟人撒娇的经验,一时间怔怔,反应过来后,已经被人拿着梳子,揽着坐起身,慢慢享受起了专人的发型打理服务。
  “你接了《寻梦餐厅》?”
  费行云顺手熟稔地帮她扣上内衣扣,顺便发问。
  她背对着他反应了一下,好半天,终于想起和曹月的那通电话,于是说:“也不算,只是帮忙做一期飞行嘉宾。”
  许平忧立刻琢磨过来,“难道节目组也……”
  “是。”
  费行云心思在她的头发上,聚精会神,答得有点不走心。
  之前的《与恋》在国内大爆,节目组自然也很乐得在新节目上邀请以前合作出镜过的老嘉宾,借热度互惠互利。而且录制时间刚好卡在正式开始巡演之前,只去一期,其实也能算一个宣传的机会。
  不过王延刚刚一通电话过来,并不是为了这么个普普通通的节目邀约,而是收到许平忧这方经纪人的消息,说是她们那边一早就接了这个通告,两边最好商量商量,留个空间。至于空间留给谁,那也是不用想的。
  许平忧顶着马尾慢慢坐起来,接过身后人贴心递过来的镜子,同其中的自己对视——这位发型师竟然还懂得给她侧边留了点碎发,头顶扎得蓬松,像模像样。再一转头,还能看见发型师手腕上显眼的刺青,不羁的发型。这么一个人,总是在一些小事情和细节上出乎意料的细心。
  “你不用考虑我,”她心里满意,刚刚那点儿非要对着干的劲儿也消散了不少,套上T恤去揽他的肩,“想接就接,不想就算了。老话不是说么,‘亲兄弟明算账’……”
  费行云用很微妙的目光看她:“兄弟?”
  他扫她一眼,看她脖颈的印记,皮肤残留的红,将她看得领悟过来,才慢慢道:“我们俩做兄弟的话,恐怕不太适合。”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评论区大家比网友更会!
 
 
第79章 
  亲兄弟当然不会像他们两个人一样, 几个月不见,一句话不说,全靠默契就能在行动的时候找准各种空闲黏糊在一起。
  许平忧顶着专属发型师绑好的马尾, 窝在沙发上收到许久未见的老友信息时,她的这位‘兄弟’已经再次遵照指示,任劳任怨,效率极高,前往她的公寓去取要用的一些生活必需品。
  曾佳林:亲爱的, 最近工作怎么样?忙不忙啊?
  末尾附赠一个猫猫探头的表情包。
  屏幕上的问话很正常, 也看不出有什么情感上的倾向。不过正因如此,许平忧才大概能猜到曾佳林的今天发这条信息的原由。
  她的中学生活原本不算有多值得瞩目, 从前段时间开始却忽然被人假借爆料之名生事,这几天又因为赶上娱乐圈其他人无瓜可吃, 踩着情感八卦的风头在各种平台被拉出来讨论,热度更甚爆料那会儿。曾佳林哪怕仅仅只有日常刷刷短视频的习惯,误入讨论现场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许平忧一向对于来自朋友的善意很坦诚,对方小心翼翼,她就选择以能让对方放心的方式开门见山, 主动开启话题。曾佳林本来也不算多么沉稳的性格,开始还能在聊天交谈中保持一个成熟的倾听者形象, 直到听到之前电影的那番纠葛真相,终于彻底绷不住自己试图维持的稳重沉静, 愤愤出声。
  “不是, 你们圈子的水深大家都知道,不过蒋女神那边的资本公司是不是有点太毒了啊……这种手段也用得出来?”
  语音中听得见几声汪汪声, 声音也压得很低, 可见曾佳林人在岗位, 心却在为她打抱不平。
  老朋友之间的话匣子一旦打开,自然而然就不会再有那么多顾虑。
  当聊到最近许平忧那些四处疯传的高中八卦时,曾佳林开始还试图将某个人名尽量以打码的方式提及,进程越往后,情况也越聊越明,她就发出来一长串的省略号,又是一长串的问号,最后才了然一般,在语音中和许平忧推心置腹。
  “我后悔了。”
  她颇有点感叹,“早知道你们俩这么旧情难忘,当时婚礼我就用不着专门避开帅哥乐队的歌不用,也不用为收人家的礼金寝食难安……”
  对此,许平忧只能格外诚恳,发去小小红包以表诚意。曾佳林不要,只要她回去的时候请她吃饭,再好好当面聊聊一些可谈的圈内八卦,只选不那么重要的,绝不多作为难。
  “没问题。”许平忧笑着应声。
  昨天来的匆匆,又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要做,整个人昏沉起伏一个晚上,今天才算正式有空在费行云的公寓慢慢转一圈。
  这里和老城的那间公寓完全不同,四处都是主人的生活痕迹。客房无人,工作间在门口看过一眼就算,他专属的衣帽间里挂满了收集来世界各地的纪念品,墙上也尽是一些极具风格的装饰,不论贵贱,只论风格是否独特得足够抓人眼球。
  许平忧熟悉了一会儿环境,最后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随便放首背景乐,一边远望放空,一边等人回家。
  午饭时分,豆豆特意专门发来消息,告诉她今天不会登门。下午的时候,她就光腿窝在被乐队人叫上线打游戏排位的费行云身边,翻起手边的剧本慢慢地看。击杀声和音效搅和在一起,她竟然也不觉得烦闷,只觉得安心舒适,还能从那堆以前从来看不明白的小人中看出乐趣。
  费行云要她上手,她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拒绝。两边聊天的间隙,耳机中的那一头,有人极诧异地出声:“弟妹也在啊,我以为当演员每天都有很多正事要忙才对。”
  费行云从她的叉子上咬走西瓜,戴上耳机,气定神闲:“我不算正事?”
  酸得耳机那头的几个人纷纷搓着鸡皮疙瘩怪叫,嚷着拔网线得了。
  ……
  情感家庭稳定,人在工作上难免就要多一些动力。
  许平忧在公寓休息不到两天,不得不揣着这份动力带上豆豆东子,坐上飞往首都的班机。
  之前的新戏顺利杀青,片子审核虽然还没过,但上星的事情已经基本谈得差不多稳妥,这种前提之下,当然不缺想要押宝的品牌方找上门。曹月将筛选品牌合作的事情交由豆豆,同样也正式宣布了豆豆的升职通知,多了工作动力的就此不再只有许平忧一人。
  两人身揣动力,乘着东子的车在总公司和拍摄场地之间马不停蹄地连续跑了两天,两天过后没有休息,即刻赶往已经接下的《寻梦餐厅》的录制地。
  上一回录制《与恋》的时候,节目组选择的是海滨城市,这回就选在了内陆江边,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常驻嘉宾中的大多数许平忧都不算熟,但听说《与恋》的女主持在,那和大家渐渐熟悉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到达当夜,节目方的编导带着节目台本上门和她在酒店外间对流程,双方已经合作过一次,聊天氛围就更像朋友,而没有那么公事公办。
  “……这次流程可能比之前复杂一点,”编导很好说话,依旧记得宽她的心,“不过我们的定位是慢综艺,不会有什么追逐战啊竞技项目的环节,只要配合他们开店的常驻嘉宾一起接待客人就好。”
  许平忧专心致志,认真点头:“没问题,我就争取多干活,少说话。”
  编导就忍不住笑:“也不用这样,就是放松,当做个兼职顺便旅旅游嘛。我们第一期来的客人都是年龄比较大的长辈,到时候陪他们聊聊天,听听故事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他们慢慢地聊,中途编导接一通电话,坐回来时,跟她交代第一期还要和她同去的飞行嘉宾姓名。
  过程中,许平忧和豆豆两个人丝毫不显出任何异常,等人走了,豆豆关上门,才长出一口气,哀叹一般地捂住脸:“唉。”不过振作得也快,与她道,“算了,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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