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走上讲台,在第四排中间的一个方格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是教室里公认的风水宝地,视野最好。
考第二的是班长,沈忱写完后,他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四个叫到的是唐鲤,他将名字写在了沈忱旁边的格子里。
王登科是第十一个,他在唐鲤前面的第三排龙飞凤舞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搞得像个艺术签名。
丁灿灿上学期考了第十七名,属于中等靠前的。她不担心自己会选到很偏僻的座位,只是疲于应付每次的换座。
在这里,大家都只顾着学习和考试,同学之间关系疏离,能有三两个好友已是难得,更何况大多数人都是独来独往。
每次换座都意味着要建立一段不咸不淡的新同桌关系,搞得人心累。
丁灿灿走上讲台,拿起粉笔,看了看剩下的座位,可供她选择的余地还很大。
她看见了王登科还没有同桌,便将名字写在了他旁边。
新的座次表很快就排出来了,一般都需要班长给班主任过目,班主任再微调一下。通常是在同一排之内,将男生和男生换到一桌,女生和女生换到一桌,提防学生借着选座趁机谈恋爱。但沈秀林不管那么多,所以十四班第二节 晚自习课间就依照黑板上的座次表换好了座位。
王登科瞧见丁灿灿背着书包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笑呵呵地说:“熟人啊。”
丁灿灿趁着四周在换座,乱哄哄的,凑到王登科面前小声问:“你能不能跟我换换位置?”
“我想坐在唐鲤前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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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官上任
王登科非常好说话,当即同意:“成,那咱们换换吧。”
“谢啦。”丁灿灿挤到唐鲤前面的位置,和王登科掉了个儿。
她把书包往自己课桌上一甩,转过身去想和唐鲤说话。
和其余所有同学一样,唐鲤课桌上也排了一整排的课本练习册。丁灿灿想和他说话,得使劲儿抻着脖子,在那排书上露出半张脸来。
“你在看什么?”
唐鲤抬眼,笑意温柔,给她看书脊上的书名。
史铁生的散文集《我与地坛》。
丁灿灿觉得有些新奇:“除了语文课本上有的篇目,平常我很少看散文,不管是哪个有名作家写的,我总是读着读着就想睡觉。”
唐鲤回答:“我也一样,一般很少看散文。”
但今天情况特殊,所以他从下午自习开始就一直看,现在读了已有小半本了。
王登科突然插话:“那本散文集是我送给他的。半年前送的,他今天才拆封开始看,你说气不气人!一片真心喂了狗。”
丁灿灿觉得更稀奇了,问:“你送的?”
王登科说:“对啊,我送的。这本是我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大有深意。唐鲤有时候心不静,我让他读来静静心。”
“心不静”是个美化之后的委婉说法,唐鲤明白,但丁灿灿全然不知,只当是字面意思,没往别处想。
唐鲤指尖摩挲着手腕上的绿檀木佛珠,心里有些没着落。这段时间通过吃药、调理睡眠,那种幻觉一般的虚浮影像已经很少出现在眼前了,今天又有反复的迹象,仅仅一天就出现了两回。
丁灿灿瞧了一眼,还有三分钟上课,便不再多说,回过头去将课本和练习册从鼓鼓囊囊的书包里拿出来整理。
王登科跟谁都自来熟,何况今天中午还和丁灿灿一起陪着唐鲤去了防疫站,在他心里丁灿灿已经算是“熟上加熟”。
他在手机相册里翻了一小会儿,找出一张小女孩的可爱照片推到丁灿灿面前,有种炫耀的意思:“给你看我妹!可爱吧!”
唐鲤无奈地笑笑——王登科在每一个新同桌面前都要展示一下他妹妹,丁灿灿也不例外。
丁灿灿忙着整理东西,分出一道目光瞥了一眼。
照片上的小女孩约莫六七岁,一笑缺了门牙,正在换牙期,更添几分娇憨之态。
丁灿灿问:“你叫王登科,你妹妹不会叫王及第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妹叫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