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无奈地说:“钱包在我的包里,你可以去拿,我只有一两百现金,你可以拿走。银行卡密码是570220。”
男人单手谨慎地翻她的包,果然找到了两百多块的现金,还有三张银行卡,他将卡踹进兜里,连两百多块的现金都不肯放过,全部塞进他的裤袋,而后冷不丁地问:“密码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云初下意识地说:“我没必要骗你,这是我妈妈的生日,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现在用手机转给你,多少万都行,前提是你得给我手机。”
刚刚进门时,她手机已经与鸭脖一起放在了鞋柜上,一提到“手机”,它突然震动了起来,云初侧眸一看,有人打电话给她,备注只有一个陆字。
男人见她眼睛泛光,手跃跃欲试地想去拿,机灵地将手机反扣下,当着她的面随意地一甩手扔去了角落,彻底斩断她最后求救的希望。
见她心如死灰,紧张害怕得手指都在颤抖,眼泪抑不住地从红红的眼眶里涌了出来,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蓦地就满足了男人那可悲的自尊。
她越是害怕,越是哭,男人就越开心,“你卡里有多少钱?”
云初闭了闭眼睛说:“加起来差不多五百多万。”
还有一张卡,她没算进去,那是陆祁年给她的,他根本动不了,需要她签名才能用。
“五百多万?”男人惊了一瞬,大概在他眼里五百多万是一个惊天的数字,开始喃喃自语到歇斯底里,“你们这些有钱人过的生活可真快活,住的地方都这么高级,平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也不用做,班也不用上,一个大学生都有五百多万。”
他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笑道,“长这么漂亮,你那老公给你很多钱吧?平时干你干得爽不爽?”
云初越听越无语,忍无可忍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五百多万不够吗?我答应给钱你了……”
她还没说完,男人怒道,“你说我想干什么?说你两句就生气,脾气还挺爆啊!”
作者有话说:
再也不立flag了= =每次都是码着码着字临时被叫去干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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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着迷
云初压根没有生气, 也不敢生气,只是被这窒息的惊恐气氛压抑得急躁又害怕,孤立无援得让她生出了一种可怕的绝望感。
“五百万”似是触到了男人的雷点, 情绪激动地指着她的鼻子,接近暴戾的嘶吼:“臭婊\\子, 给脸不要脸, 也不看看你在谁手里, 还有资格生气?啊!你生什么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云初发现他的情绪接近失控和抓狂, 他越控制不住自己,接下来越遭殃的就是她。
她努力地想要稳住他的情绪, 强忍着下一秒就要汹涌而出的眼泪,冷静地告诉他:“我没有生气!你想要多少钱, 我都可以给你。但你要想清楚,我要是出事了,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仅钱拿不到,还会立马被通缉,你来这到底是为了寻死, 还是为了钱?”
“不用你教我做事!”男人忽地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猛地撞向门板,发出嗙的一声,顷刻间感觉脑袋要碎掉一样, 耳朵嗡嗡地响,“你算老几,还来教老子做事?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 我不比你懂得多……?”
男人一直在发疯地骂她, 平时被人踩到泥里, 一逮到发泄的机会和活靶子, 就对着毫无反手之力的女人不停地报复、泄愤。
但他具体骂了什么,云初已经听不清了。
整个人处于任人宰割、浑浑噩噩的状态,虽然她很少看关于自己的新闻,但社会新闻她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关注,多少一开始只是图财的男人劫持了女人最后演变成奸杀的,类似的新闻事件数都数不清。
看眼前这男人的态度,他铁定不会放过她。
云初不能坐以待毙,深吸了口气,趁他不注意一脚往他的大腿中央踹了一脚,又机灵敏捷地一把拿起鞋柜上的装饰摆件硬物往他的头上砸,快速地转身开门逃跑。
男人被踹得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低骂着操了一声,大腿间传来钻心的痛,完了脑袋又被硬物砸了一下,已经感受到有血从头顶慢慢地淌下来。
“你他妈在找死!”他彻底暴怒,面孔接近狰狞,连疼痛都顾不上,长臂一伸将云初用力地扯回来。
云初刚打开半点儿门缝,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彻底逃脱,被他扯着往后撞到鞋柜,摔在了地上,“啊……”
大门又被关上。
她肩膀被撞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倒吸一口凉气。
“啪”响亮的一声,脸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她嘶吼着尖叫与挣扎,“你想干什么?滚开——”
男人猥琐地将她往床上拖,按在身下,咬牙切齿地说:“听说有钱人的女人都是泡在钱罐里长大,养得白白净净的,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这个理。”
说完,他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模样可怖得与网络上曝光的强/奸犯如出一辙。
现在正值夏天,云初身上只一件短袖和防晒衫,防晒衫轻轻一扯就被撕烂,双手被他钳住无力动弹。
剩下一件贴身短袖时,她找准机会低头对着他的手腕咬,死也不肯松开,全身上下就连毛孔也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可女人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
男人甩开她,不小心将她的脑袋往床头一撞,云初忽觉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有些微的晕眩,意识与身体都在以不可抑制的速度往下沉。
就在她身处绝望的当口,好似听见了公寓门快速打开的声音,接近着有三两个人闯进来,一脚踹翻了覆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想睁开眼看清楚状况,结果眼前一黑,一直紧绷的神经崩断的同时,人也彻底昏了过去。
……
云初醒来时,发现她正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手背挂针注射着点滴,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飞过的鸟叫。
云初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忆了一下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还没回忆半分钟,顿时头疼有些受不了。
等她再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陆祁年在身边坐着,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很严肃地在看。
她没叫他,无声地盯着他发愣了半响,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明明只是发生了一次意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陆祁年皱了下眉,抬眸想要查看一眼她的情况,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微微一顿,而后才勉强地笑着问:“醒了?”
云初一声不吭,闭上眼,半句话都不想说。
陆祁年叫医生来给她检查状况,云初被迫半直起身,才发现陆祁年的手包着几层厚厚的纱布,像是受伤了。
医生检查完,没有避开云初,直接当着她的面说:“没什么大碍,头部因为受到外力撞击导致了轻度的脑损伤,俗称脑震荡。大概两周左右的恢复期,出现头晕、头痛、耳鸣、失眠、恶心想吐都是正常的,甚至会发生短暂的意识障碍和近事遗忘。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云初拧眉,不是不记得,是不想说,心情略有些沉闷,喉咙也感觉有些恶心想吐,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更没回答他的话。
医生收到陆祁年的眼神警告后,才明白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反应快速地找补:“没事,等恢复期过去就好了。身体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说完,他叹了声气,关门走了出去。
陆祁年扶云初躺下,她的一缕碎发被风吹过刺到了眼睛,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他细心地帮她撩起,整理到耳后,用接近于宠溺的低哑嗓音,温淡地问:“饿了吗?”
云初眨了眨莫名其妙有些泛红的眼睛,点了点头。
陆祁年心头一软,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唇畔微微勾起,“想吃什么?”
她沉默很久都没蹦出一个字来,可男人一点儿也不急,低眸耐心地等,等着她开口,见她睫毛剧烈颤抖,抿着唇片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语气低沉无奈地问:“想吃饭,还是面,或者喝粥?”
云初说:“饭。”
“嗯。”陆祁年又问她,“吃鱼吗?”
她平时最喜欢吃的就是鱼,他们明明没怎么一起吃过饭,结婚几个月了,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竟然记得并且清楚地知道她喜欢吃的东西。
云初惊诧了半秒,点点头。
陆祁年很快就吩咐李行去买了打包过来,将病床上的桌板架起,继续陪着她在床边慢悠悠地吃,见她不吃青菜,还像小时候外公一样强制性地往她的碗里夹。
云初觉得有点滑稽,佯装生气地说:“我不想吃这个,太淡了。”
他耐着性子给她讲道理:“医生说了你在恢复期,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
云初:“……”
陆祁年左手受伤了,无论做什么用的都是右手,现在吃个饭连碗都拿不起来,吃相都不优雅了。
云初毫无预兆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扯到自己面前看看情况,可惜他的手掌被很多层纱布包裹着,从表面上看根本无法判断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势,或者说有多严重。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昨晚肯定在现场。
因此,云初问他,“我晕过去之前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那是你吗?”
陆祁年没理由否认,但怕刺激到她,不想过多赘述,“嗯,先吃饭。”
云初简单回忆了一下,明明昨天晚上在进公寓之前,陆祁年还在手机里发信息问她在哪儿,这一前一后相差了不过十几分钟,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似乎有点不太科学。
她无法理解地问:“你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陆祁年还没说上话,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看了眼,接起,“怎么了?”
电话里,李行告诉他:“公安局的人想要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问方不方便等下过来一趟,问太太一些问题?他们需要做一下笔录,说最好就这两天的时间。”
陆祁年看了眼时间,将手机放下,适时出声问了一下她的意见,“初初,公安局的人这两天想找你做个笔录,你想什么时候让他们过来?”
云初愣了愣,知道公安局的人迟早会来找她,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发现她有点不情愿,陆祁年沉默了一会儿,正欲帮她拒绝,云初说,“就待会儿吧。”
正巧,她也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以至于跟踪了她那么久,对她恨到歇斯底里,明明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印象中也没碰过面。
吃完饭再待了一会儿,公安局的人就过来,礼貌地敲门而入,与陆祁年在门口谈了几句话之后,关上门,走过来对她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云小姐,你好。我是景城扶原区刑警大队的队长,姓梁,这边这位是协助办案的李警官。”
“你好,别紧张,我们就是来问点问题,多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以及让你也清楚一下这个案件的主因。”姓李的警官扯了张椅子给他们的队长,又自己找了张矮凳坐下。
云初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别人看上去那么脆弱不堪,直接道:“你们问吧。”
梁队长摊开笔记本,对她说:“你所居住的公寓监控显示,昨天晚上七点二十三分,你从外面回来上楼,那么我们猜测你大概在七点二十五到三十分之间打开公寓的门走进里面。我们这边查到周昊强在下午六点二十一分尾随了一个租户混进了大楼,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又是怎么发现的?”
云初深吸了一口气,说:“他一直在我的房间里,我平时都有起床将窗帘拉起来的习惯,但是昨晚打开门的时候,其实我就发现不对劲儿,窗帘全部放下来,透不进一点儿的光,不留心去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警察认真地记下,继续听她说。
“但是我没有多想,就像往常一样推开门走了进去,顺便将灯打开。”云初努力回忆说,“那时候,他应该是站在门的后面一直等着我,甚至在我打开了灯,另一只手去关门时还悄悄用手助力了一把,等把门彻底关上,我才发现我的背后有人,而且房间已经被他翻乱了。他拿着我厨房里的水果刀直接架在我的脖子上,劫持了我。”
“房间翻乱了?”警察问,“你能猜到或者说跟他对话的时候,他有透露到什么信息告诉你,他到底在找什么?”
那男人骂她的时候说的话带着不同地方的口音,骂人时偶尔惯性会说几句自己的家乡话,明显不是景城这边的人。
那家乡话,云初听着特别耳熟,当时紧张又害怕,没时间去思考,如今回想起来……她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周姨那边的家乡话吗?
记得几年前,周姨经常跟她弟弟通话,那时候云初听见她的弟弟经常在电话里突然发疯了似的骂她,还骂得特难听。
云初脑子转了一下,头又疼了起来,但不妨碍她继续往深处想,两个同样姓周的人,不会是……?
梁队长见她半天不说话,以为她是想不起来了,刚医生也提醒过她有脑震荡,淡笑着安慰她:“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过几天再说,等你想起来了可以随时找我。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你在昨天之前见过他吗?”
云初答非所问道:“他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周雅兰?”
梁队长看她一眼,点了下头:“对!周雅兰是你们家以前的保姆,周昊强就是她的弟弟,他的女儿目前是陆先生公司里的员工,所以你是见过他、认识他吗?”
云初摇头说:“我不认识,也没正式见过面。但前两周我在邺枫停车场远远地看见过他,当时他应该不知道我发现了他,他好像是有意图地在跟踪我?”
梁队长歪了歪脑袋,拧着眉问:“只在停车场远远看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