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摇了摇头:“不需要了,我下午吃挺多的。”
佣人开始收拾桌面:“好的。”
陆祁年站起身,旁若无人地俯身亲了她两下,带着威胁的警告,“今晚不想睡了?”
云初:“……”
正在收拾的佣人听见这话,抑不住侧首无声地偷笑了声。
成年人的话题,一听就懂,同时也感到有些欣慰,以往这公馆可冷清了,现在……真是打得“热火朝天”,尤其是太太放暑假天天待在这儿还没腻的这段日子,简直跟金屋藏娇没什么区别。
陆祁年背对着佣人,丝毫不清楚身后发生了什么。
云初脸颊涨红,恼羞成怒地想要一把将他推开,让他注意一点儿,却被他趁机搂住了腰,另一只手从她膝盖下穿过,然后下一秒,直接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陆祁年,你放我下来!我是没腿,还是瘸了?我让你抱我了?!”
云初使劲儿地晃着腿都没将他晃动半分,稳稳当当地将她抱上了楼,“下午和谁出去了?”
“我还得跟你报备?”她带着一腔闷气地刻意呛他。
陆祁年笑道:“我只是想清楚陆太太每日的行程都有些什么?”
云初不知羞地说:“去刷卡逛街、吃东西聊天,还去按脚了。”
“家里没人帮你按?”陆祁年不知不觉已经将“公馆”说成了“家”,这里终于不再是他们每周末约定回来的地方。
云初清澈的眼瞳带着微末的讥诮:“在家里按和在外面按怎么能一样?在外面可以叫帅哥按,你不懂。”
“……”男人唇畔勾了勾,以牙还牙道,“那行,下次有人设局一块去按脚,我也来者不拒。”
她撇过去一眼,“你敢?”
“你行我怎么不行?”陆祁年啧啧有理地说,“这样才公平不是?”
空气间存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一时间有些凝固。
云初代入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受不了陆祁年跟一群换女人如衣服的纨绔一块儿,躺在会所享受着漂亮小妹妹的特殊服务,一瞬间败给了他:“那大家都别去。”
“真乖!”男人将她放在卧室内的椅子上,微微垂首,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早点这样不就好了么?答应过的事,要说到做到,嗯?”
云初感觉自己像小狗一样被他逗来逗去,趁他想要来逗她时,快速侧首,咬了下他的手。
不一会儿,他干净白皙的食指上出现了一层浅浅的牙印,细碎的唾液沾在他的关节处,微微的光泽反射出了几分暧昧的错觉,明明只是想惩罚他一下,却搞得格外的色情。
云初一时有点懵,咽了咽口水,想着或许是她想多了。
略一抬眸,发现陆祁年正微微垂首,过分温柔地低眸注视着她,唇上还蓄着淡淡的笑:“突然咬我做什么?”
她无奈地说:“谁让你老逗我!”
陆祁年嗯了一声,又问:“那这么脸红是为什么?”
她咬着唇说:“因为太热了。”
卧室内分明开着空调,她这说法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女人一般比男人耐热,陆祁年穿着长袖的衬衫都不觉得热,更别说她只一件轻飘飘的吊带了。
云初才不管,固执道:“我就是热!热死了!这空调温度太高了,一点屁用都没有!”
她刚说完,就感觉冰冷的薄唇被男人的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刚被她咬过的食指按在她的唇瓣上,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指尖,再一低头,又狠狠地撂住了她,激得她浑身发麻。
云初跟陆祁年接过无数次的吻,熟悉到甚至能从一个吻判断出他下一步的动作,判断出他只是单纯的想亲她,还是想要了她。
见他越吻越无法自控,就知道大事不妙,起身想要逃跑,却被他轻轻松松地抱进了浴室,“正好,来降降温。”
“我不要降温!你够了,陆祁年,这才几点!我他吗就咬了你一下就发情了?”云初不爽地骂他,力气上拼不过,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没想到他低低地“嗯”了声,眸色又深又暗地说:“所以,少撩我。”
云初险些被气得吐血,被他弄进了浴室,一阵撩火。
他将她点着了之后,自己也情动得不能自已,身上的血液刹那间都发疯了似的往一处涌,紧绷得有些许的不耐。
很快,他便发现,更难受的还在后头。
气吐血的应该是他才对。
云初在这一刻也才意识到原来今天小腹涨涨的是因为来了亲戚,难怪有点不舒服,连食欲都没有,幸亏下午只喝了几口冰咖啡。
男人眼瞳幽深地看着她,瞳孔里仿佛蓄了一团邪/火无处可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随手扯过浴巾耐力十足地如包粽子般的手法将她随意裹住,一手推出了浴室,再重重地关上了门。
隐隐约约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内里响起。
云初咬了咬唇,将自己擦干之后,幸灾乐祸又于心不忍地往门口瞧了眼,最后没忍住敲了敲门,“陆祁年,你还好吗?”
她问了几声,没人应答。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道暗哑的嗓音混着水声透过门板传了出来,“别说话。”
云初决定好心一次,要是他拒绝,她就去干别的,不管他了,“我可以帮你。”
还以为依他那傲气至极的性子定不会同意,谁知,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正欲找件睡衣披上,去客房泡个澡,“啪嗒”一声,门口开了一条小缝。
下一秒,她就被扯了进去。
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十分钟。
第68章 、着迷
后天就要去西班牙了。
突然来了亲戚, 云初愁得不行,要是不算上他自己跑来国外找她的那一次的话,这可是她和陆祁年第一次出去玩, 自然想玩得轻松一些。
大夏天,热辣辣的天气, 肯定要穿漂亮舒适点的裙子, 去玩的话也不能随时上洗手间, 要是发生什么小意外, 那不要太尴尬。
云初想到昨天跟祝柠逛街,情/趣/内/衣的事还没找她算账, 便去跟她聊了一通:【我来大姨妈了。】
祝柠:【?】
祝柠:【哦天呐……】
祝柠:【那我送你的旅行礼物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么?】
云初简直对她的不要脸程度感到敬佩:【你确定是送我的礼物,不是送陆祁年?】
祝柠:【这么见外干嘛?】
祝柠:【那不是一样的概念么?他舒服了, 你自然也舒服,这是双向享受的事情。】
祝柠:【之前,你跟他没什么感情, 看你结婚结得也不算特别情愿,我没火上浇油去给你新婚礼物,这就当补上了, 不用谢。】
云初特无语地说:【你的礼物,已经用过了。】
祝柠:【笑得。】
祝柠:【那无所谓啦,旅游就好好玩啊!】
云初:【我在想要不要跟他说推迟一下时间去西班牙?会不会显得很矫情?】
祝柠:【大姨妈只是头两天不舒服, 过了这两天也还好吧?】
祝柠:【但你说什么,他估计都会同意的。】
其实,云初还悄悄准备了一件惊喜, 她更愁的是这个东西能不能在去西班牙之前做出来,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陆祁年的生日了。
作为妻子, 总得给他一份礼物不是?
她用短信问了下设计师, 设计师给她的回复是:三天之内必定完成。
这说法,云初已经料到明天肯定是拿不到实物了,思来想去,只能让陆祁年适当推迟两天。
收到云初想要推迟的信息时,陆祁年正在邺枫办公室处理公务,不明所以地回复她:【为什么?】
云初思来想去都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又不能直白地说出自己要等一个东西,只能用她不想在月事期间去旅游为由搪塞了过去。
虽然这也是她的心声,但确实挺矫情的。
陆祁年能挤出这四天时间一定很不容易,如今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又因为她被迫推迟两天,车票、酒店通通都要沟通和交涉,换个脾气差点的男人很可能已经发飙了。
云初在公馆的客厅里走来走去,紧张又忐忑地等着陆祁年的回复。
两分钟后,陆祁年发了一条消息和一张图片过来,没有一丝的怒火与埋怨,只是想要再确认一遍地问:【第一天晚上刚好赶上那边的一个重要节日,有个活动可以参加,错过就没了。你确定要推迟?想好了告诉我。】
云初盯着消息怔愣了几秒,相比他的冷静,顿觉自己就像个任性的小姑娘,处处给他找麻烦,要是角色对换一下,她估计得天天叹气。
她问道:【我说推迟,你就一定会推迟吗?】
陆祁年:【嗯。】
陆祁年:【我还能逼你不成?】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果断干脆,云初勾唇笑了笑,忽然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要来得心动。
她脸上热了热:【那你想参加那个活动吗?】
陆祁年:【看你想法。】
云初撇了撇嘴,对他的回答表示不满意:【你就没自己的想法?过几天是你生日啊,你的想法也很重要,好不好?】
几句话打完之后,她估计他也不会真的说实话的,干脆地补充道:【你要是想去,明年我陪你再去一趟。】
陆祁年:【嗯。】
云初失笑地说:【所以,今年先依了我,先推迟好不好?】
陆祁年言出必行,还真给她改了时间,将后面的工作提前到这两天来完成,实在不能提前的就稍稍往后放。
原本只知道陆总要放四天假休息的秘书们,因这突然的工作变动,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纷纷知道了陆总之所以要休假,是因为要陪太太去玩耍,害得他们的双休变成了调休,周末多加了两天班。
临放假的最后一天,办公室里议论纷纷,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说道——
“感觉我们陆总这回真是陷进去了,最近都没怎么见陆总加班了,以前晚上八、九点都能见陆总在办公室里忙活,现在除了特别重要的事情,基本六、七点就走。”
“挺好的呀。老板要是垮了,我们在哪儿混饭吃,我们陆总可一定要多多爱护身体,我可不想去别的公司被压榨,哪儿都比不上我们邺枫。”
“你们懂什么?过几天就是陆总生日了,陆总每年生日都会回老宅陪老爷子吃饭,说不定是私人飞机家族游。”
“以前没结婚,陆总肯定回家陪老爷子,现在结婚了不得跟老婆在一起啊,我倒觉得是他们夫妻俩的蜜月旅游。”
“赌不赌?谁输了谁就包了下个月的咖啡。”
“赌就赌,谁怕谁!”
几人的谈话正巧被拿着一叠资料经过的李行听见,嘲笑了他们几声,被强硬地拽了过去,偷偷摸摸地问:“行哥,给个准话呗,下个月的咖啡算上你的份儿,咱们陆总到底跟谁出去啊?”
李行虽为陆祁年身边的特别助理,跟他们这些秘书相比待遇工资都高不止一个等级,但偶尔也会跟他们打闹一番,还请他们吃了好几次饭:“你们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净想着八卦陆总,要是被陆总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陆总怎么会知道?反正现在顶层都传遍了,都知道陆总要陪娇妻甜蜜出行,你就给个准话,再说说他们准备去哪儿玩,好让我们羡慕羡慕。”
上次帮云初买甜品误闯进办公室的眼镜女听见动静,也凑过来偷听了一耳。
对于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李行偶尔也会向他们透露,调节一下办公室“情趣”,打着哑谜地说:“你们没发现陆总最近气色很好吗?”
众人捂着嘴“哇哦”了几声,已经猜到答案了。
有人追着问:“他们去哪儿啊?最近全国都在放暑假,国内大概很拥挤,应该会出国吧?”
李行低咳了两声,小声说:“西班牙。”
说完,他就走了,拿着资料进自个儿的办公室做完最后的事情,独留了一众羡慕得双眼泛光的小秘书们。
眼镜女低淡地嗤笑了声,返回自己的工位静坐了会儿,没忍住拿出手机发了两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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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去西班牙的前一天,成功拿到了她半个月前订做的东西,做得特别漂亮,超出了她的预期。
花了她一大笔钱,为了不露馅让陆祁年提前知道,她是专门用自己的小金库来付款的,甚至还不够,卖了她两个包。
现在,彻底成了穷光蛋。
除了陆祁年给她的卡,已经分文不剩,从今天开始成了最令人唾弃的依靠老公才能生活的“寄生虫”。
但没关系,钱嘛,等回来之后再慢慢赚。
她虽然不怎么懂经商,但还是小懂一点儿投资的,不然单靠以前云高朗给她的钱,她压根无需等到今天,早就破产上街乞讨了。
云初将东西找了个地方藏好,连陆祁年帮她检查有没有带齐东西,都没能发现。
去西班牙当天,李行亲自开车送他们去机场,她刚睡醒,迷迷糊糊地被陆祁年领着上了飞机,才发现这好像不是熟悉的飞机,怎么貌似除了在一旁服务的空姐之外,只有他们两个人。
待她意识到可能是什么之后,瞬间懵住,脑子转不过弯来地左看看右看看,才终于确定……
这他妈是私人飞机!!??
云初在云家长大,好歹也是景城响当当的豪门,但她从来没见云高朗拥有过私人飞机,一直以为私人飞机是豪得不能再豪的人家才配拥有的。
顿觉自己跟做梦一样,或许一醒来发现自己只是在普通飞机的贵宾舱里,一切都是假的。
陆祁年瞧见云初在飞机上各种懵的表情,没忍住弯了弯嘴角,将她刻意掐得微红的手拿过来揉了揉,无奈地说:“傻瓜,无端端掐自己做什么?”
“没什么。”云初撇了撇嘴,“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