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喜欢——槐故
时间:2022-06-19 07:57:45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温折便直接跪上沙发,捏住她的下巴堵住她嘴,撬开齿关,不给一丝反抗的余地。
  靠!
  红酒流下,流得到处都是,从沙发滴上瓷白的地砖。温折一点点吻去沈虞脸侧溅落的酒渍,接着是脖颈,锁骨。
  沈虞被亲得全身发软,浑身都使不上力,手臂半分都推不开铁一般坚固的男人。
  她听见温折拆包装的声音,脑子里嗡嗡作响。
  也终于忆起…他不是说要和她求婚吗。这,就是求婚吗。
  被洒红酒,被狎昵,被强迫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沈虞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睛。
  但眼泪还是从眼角缓缓流出。
  她不是不愿意。但为什么要这么欺负人。
  身上的人再次强势地覆上来。
  温折继续吻她,漆黑的瞳孔饱含令人心惊的欲色,已不含几分清明。直到他吻到一丝咸涩的泪珠,突然,停顿下来。
  他眼眸涣散了瞬,随后聚拢,慢慢回了神。
  然后看见清冷月色下,女人纤长眼睫下一滴滴流出的眼泪,顺着下巴往下,到刚刚被他吻过的红酒渍。
  温折猛地直起身,眸中满是懊悔和无措。
  该死的,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沉默地把人抱起,闭了闭眼,哑声道:“对不起。”
  沈虞抽噎着,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她看着自己的满身狼藉和凌乱,沙哑着嗓音:“你这个混蛋。”
  温折低眸,“我是混蛋。”
  “你欺负我。”沈虞把眼泪全擦在他肩上,贝齿咬着下唇,受尽了委屈般:“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
  温折闭上眼,只觉头疼欲裂。而回来时,满腔的愤怒和无力,也都在她的娇气的哭声里消失殆尽。
  他轻拍着沈虞的肩膀,又吻去她的眼泪:“不哭了。”
  沈虞闹了好一会儿,最后大概是哭累了,赖在他怀里,又睡着了。
  温折沉默地把人抱起,忍着满身的火给她洗去了满身酒渍,最后用浴巾包着人回房间,再用被子死死盖住,不露出一丝春光。
  他坐在床边,微凉的指尖,一点点描摹女人的眉眼。
  不得不承认,事到临头,他还是退缩了。
  今天听到录音的那一瞬间,温折曾早脑中排练过数种收拾沈虞的方法。
  恨极的时候,恨不得用最坏的方式弄脏她。
  这个女人,真的够狠。狠到总能随便几句话碾碎他的心。
  想到此,温折恨不过,再次用力掐了下沈虞的脸,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既然这么喜欢演,他就陪着她继续演。
  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哪一天。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情况是,小虞恢复记忆了,还以为娇花不知道;娇花知道小鱼恢复记忆了,但他继续陪她演。
  文案剧情其实还有个小高潮点才能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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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失控
  把沈虞安顿好, 温折边解着扣子,边迈步回浴室。
  刚刚帮她洗澡,被闹腾得水溅了满身, 衬衣几乎贴在上身。
  哪怕闭上眼,满目依旧是她雪白细腻的肌肤,晃得人眼疼。
  水淅淅沥沥地从头顶倾泻而下, 淋湿了黑发, 沾湿英挺鼻骨, 又顺着喉结滑到胸膛,一点点延伸而下。
  不多时,浴室里响起低沉压抑的喘息声。
  ……
  良久。
  温折湿着黑发, 迈步从浴室走出。他打开沈虞房间门, 女人呼吸绵长,没心没肺地睡得极沉。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最终关门, 转身去了厅上。
  沙发上仍是一片狼藉,刚刚淋于其上的红酒, 沿着灰色沙发落在瓷白地砖,一滴滴晕染出深红的痕迹。
  温折安静看了会,突然,目光定在沙发角落上的一本深色封面的书上,迈步走过去,伸手把书拿起。
  《人间失格》,高中时, 他曾翻阅过数遍。那段日子里, 父亲重病, 家中负债, 不幸似乎突然就闯入了平静的生活。
  也曾有过丧到不行的时候,但面对不讲道理的命运,任何负面情绪好像都了无意义。
  温折在书铺看完了这本书,并没有买回家。他不知道,沈虞为什么要把这本旧书带回来。
  指尖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突然,有什么从书的夹层中掉落。温折俯身,从脚边捡起照片。
  看清照片后,温折眼睫一动,指尖微微用力。直到他将照片背过,看到了那一行字——
  [初见乍尽欢,久处仍怦然。]
  所有的一切,似乎突然就水落石出了。
  温折手指微松,安静地把照片重新夹进书里。
  他在沙发找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下,随意又开了瓶酒,倒在高脚杯里,仰头灌下喉间。
  这酒入口微甜,至喉却辣,后劲十足,一路灼烧得滚到胃里。
  明明酒精醉人脑,但眼前的景象似乎更加清晰,录音里的那段话也仿若咒语一般不停在脑中倒映。
  恍惚地,依稀和八年前重叠。
  三月初,正是初春,苏城遍地草长莺飞。临近沈虞生日,刚好月底结了笔家教费,温折去了趟水街,悄悄买下上次她看上的,最终却因为他而放弃的手镯。
  但最终精心准备的礼物却没有送出去,在那之前,他遇见了沈弯弯。
  对这个同窗了两年的女同学,他只有些微的印象。而之所以还有印象,还是因为认识沈虞的当天,少女随口问的一句。
  你认不认识沈弯弯。哦不,廖弯弯。
  相比之前在班上沉默少言的女生,再见沈弯弯时,她穿着价格不菲的连衣裙,脸上妆容精致,微笑着朝他打招呼,并提出和他叙叙旧。
  温折礼貌拒绝。却在离开时,听见她说:“我是沈虞的姐姐。”
  他陡然顿下脚步。
  沈弯弯一改之前的腼腆,一字一句和他说了所有来龙去脉。从搬家,到照片,再到沈虞暗自和她炫耀的种种。
  “母亲纵然有错,但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啊。”沈弯弯流下眼泪,抽噎着朝他说:“而且,玉姨已经去世了…”
  温折听得直拧眉,打断了她的话,冷冷道:“我不觉得出轨和破坏别人家庭是值得原谅的行为。”
  沈弯弯一噎,“但沈虞…她为了报复我而欺骗你,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她根本,不喜欢你。”
  温折指尖微颤,手上的礼盒落下了地。里面的玉镯也顺势掉出,在地上跌成两半。
  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沈弯弯目光被其吸引,突然笑了笑:“温折,你知道沈虞爸爸是谁吗?”
  “沈氏资本的创始人。”沈弯弯道:“沈虞随便一件衣服都是五位数,京城追她的公子哥数不胜数,勾勾手大明星都愿意倒贴。”
  “你觉得,这样游戏人生的沈大小姐,真的会有真心吗?”
  温折始终没说话,安静地把镯子捡起来。
  见得不到回应,沈弯弯试图来握住他的手,被温折厌烦地躲开。
  她表情微变,轻笑了笑,细细的嗓音响在耳边。
  温折记不清她说了什么,至今能回忆起的只有她说话时涂着刺目口红的双唇,一开一合,有些反胃。
  以及那句。
  “你之于她,不过是刺激我的工具人,亦或是…闲来无事的消遣。”
  胃里翻江倒海,像是要吐的感觉。折腾了一个晚上,没有吃饭,倒是喝了半瓶酒。酒精在胃里灼烧,熟悉的痛感传来。
  温折睁开眼,忍着疼痛带来的冷汗,撑着沙发站起来去翻药箱。里面是常吃的胃药,喉结动了动,艰难地吞下了满口的药粒。
  喉间苦涩一片。
  大概是睡得太多,沈虞醒来时,屋内一片昏黑,天还没亮。
  屋内静谧如水,她撑着身体欲起,刚一动,却发觉自己被人完全环抱在怀里。
  猛地回头,却对上男人昏睡的脸。借着屋外昏暗的亮光,沈虞注意到温折面色不同寻常的苍白和虚弱。
  男人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线,便是揽在她腰前的指尖都泛着白,手背一片冰凉。
  沈虞心跳得快了些,伸手就去摸温折的脸,触及满手冰凉的冷汗,男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喷薄在手心。
  “温折。”沈虞慌了神,欲从他怀里挣起,但男人铁一般的手臂却牢牢将她禁锢住。
  她伸手轻拍温折的脸,声音颤抖着低呼:“温折,温折!”
  大概她的响动打扰了温折,男人拧眉,按下她的手,“别动…疼。”
  沈虞挣又挣不开,急得要命,不停问:“哪里疼?温折?你哪里疼?”
  忙乱间,她的手肘不止碰到了哪里,温折眉头锁得更紧,疼得抱不住她,无力地倒在旁侧:“胃。”
  沈虞颤着腿,飞快下床,“你等等,等我…我去给你找药,我再叫救护车。”
  她奔到客厅,看到了散乱成满地的药片。
  哆嗦着拿起药盒,上面的英文字母晃得沈虞眼疼。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又去找手机打120。
  沈虞去倒了热水,把所有的药给拿到房间,一瞬间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明明,明明董舒和她说过温折有胃病,但她竟然从没想过他还在吃药,该吃什么药。
  床上,温折的脸色愈发苍白,红唇干裂,沈虞紧紧握住他手,语调带上了哭腔:“温折。”
  “你别睡,醒醒。”
  “我不知道你要吃什么药。”沈虞无助地把脸埋在他手心里,哑声祈求:“你别睡,理理我,理理我好不好?”
  温折手心轻动了动,挠过她脸,像是在无声安抚。
  急诊后,沈虞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坐在温折的病床前。
  “病人曾有过病史,这次起因是饮酒造成的急性胃出血,需要禁食三天。”医生和她交代着注意事项:“往后注意饮食清淡,忌辛辣,忌油腻,忌饮酒,除此之外,不要过于疲劳,以及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沈虞怔了下:“情绪起伏?”
  “嗯。”医生点头,“让病人保持积极的心态。”
  送医生离开后,沈虞坐在病床前,目光细细描摹着温折睡颜。
  在她有限的和温折共处的时间里,能见他沉睡模样的次数少之又少。他连睡觉都是规矩的,收敛了所有锋芒,像是高中时那个沉稳而安静的少年。
  一夜的兵荒马乱,到此时,沈虞才微微松了口气,后怕地把脸埋在温折手心,蹭了蹭。
  蓦然想到,他们这恋爱谈得也是真辛苦,三天两头,不是她进医院就是他进急诊。
  沈虞一直守护在病床边,用自己手机给袁朝发了消息,告诉他温折住院的事。
  微信上,袁朝的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良久,那头发来:[知道了,祝温总早日康复,公司的事有我们在,让他不用担心]
  沈虞回了句谢谢。
  又过了几十秒,袁朝似乎还在编辑文字,但始终没有消息发过来。
  沈虞没再看,正欲摁灭手机,袁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沈小姐,请您一定…对我们温总好一点]
  看到这条消息,沈虞的心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下,有些失神地凝视着手机,半晌,回了句:[好。]
  放下手机,沈虞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从温折温凉的指间穿进去,直至十指相扣。
  她低头,低低呢喃:“怎么大家都说我对你不好。”
  “他们说的没错。”沈虞鼻子有些酸,声音也带上哽咽:“我是一点也不好。”
  “爱发脾气,又任性,不会做饭,洗碗也洗不好。”越说,沈虞语调越低:“就是连你吃的胃药都不知道。”
  “我怎么这么差啊。”沈虞真情实感地掉出了眼泪,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耍无赖:“都是你,是你把我惯坏了。”
  “你要对我凶一点,坏一点,我肯定不会这样了。”
  “所以还是怪你。”
  刚从混沌中找回意识,温折便被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女人说一句还不够,后面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温折很想让她安静点,但无奈,用尽全力也没睁开眼。
  但沈虞仍自顾自地嘟囔:“温折,我以后一定一定对你好。”
  “我不会照顾人,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她又拍拍胸脯做担保:“但我愿意为了你学,只要你喜欢。”
  温折忍不住想笑。论画饼,沈虞这女人是专业的。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压低了声音。
  温折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人用手轻轻捏着,“趁你还没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告诉你了就不算骗你了。”沈虞把歪理说得理直气壮:“你以后不许生我气。”
  温折眼睫动了动。
  “我其实。”沈虞没看见他的动静,仍旧做贼般,声音又小又轻:“…都想起来了。”
  “但我不准备告诉你。”她咽了咽口水,道:“咱们不说以前的事儿,就好好过吧。”
  “好了。”沈虞猛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完了。”
  “我这也不算骗人了吧?”
  温折嘴角抽了抽,眼睫又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
  沈虞一口气刚松一半,眨眼就对上温折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的,漆黑的眼眸。
  她睁大了眼,胸腔起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到失了语。
  而温折仍旧安静地看着她,从其平静的眸光中,窥不得一丝别的情绪。
  面面相觑了几秒,安静的病房响起男人清冽而疑惑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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