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哭过了,鼻尖有点红,瓷白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很可怜地缩成一团。
看见他推门进来,云乔急忙起身,直直扑进他怀里。
闻宴沉眉梢轻蹙,抚着她细软的长发,像哄小孩子般:“又在哪儿受委屈了?”修长手指抬高她的下颌:“告诉我,嗯?”
被他这么温柔一哄,云乔的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
她偏过脑袋,故作气恼的咬住他手指,小巧贝齿尖锐,又用了力,在男人手指上留下两排整齐显眼的牙印。
随后,她抬起头,漂亮桃花眼里水光波动,看着像是又要哭了。
闻宴沉无声叹了口气,弯腰与她平视:“明明被咬的人是我,被欺负的人也是我,你这金豆子当真是不值钱了么?”
云乔将心里那点酸涩压下去,吸了吸鼻子,看着他:“我都知道了。”
“你当初去求了我爷爷很多次,他才答应让我嫁给你的。”
“你这个老混蛋……”
闻宴沉*T 心下了然,原来她都知道了。听见小姑娘骂自己,男人也不恼,把人抱起来,搁置在沙发上。
他屈腿半蹲在她面前,沉声问她:“是气我没告诉你?”
“对不起,乔乔。”
云乔伸手捂住他的唇,噘嘴说:“我没有生气!”
“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
“听我姐说,你那天在雪地里跪了大半夜,后来就生病了,差点儿丢了性命,我只是……”她声音嗡嗡的哽住了,别过脸不看他:“你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关键时刻还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她别扭低语:“我才不会因此而感动呢。”
闻宴沉低声笑了下,语气认真:“不是开玩笑,更不是为了让你感动。”
他轻握住她的手指,眸色沉静:“如果不拼到这个程度,爷爷不可能点头。”
“能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纵使我有万般聪明才智,也唯有这条路可走。”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式。
就像温郁白那样,用最不堪的手段,把她牢牢绑在身边,可那些手段,他不会用在她身上,不是不能,而是不舍。
云乔从没想过,这世上竟还有个人爱她如此之深,想起前不久自己说的那番伤人话,突然有点愧疚。
难怪当时他会那么生气。
她垂着脑袋,只虚虚抬眼看他,语带自责:“上次我说用手段和谎言得来的爱情,是肮脏恶心的,这话是骂温郁白的,他肮脏,他恶心!”
云乔又振振有词地把温郁白骂了一通。
她欺身趴在他怀里,脸贴着男人的颈窝,轻声在他耳边说:“我的闻先生是最坦荡的,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公,你怎样我都喜欢。”
难得听见她夸人。
闻宴沉怔了一瞬,捏捏她脸颊软肉,“今天这么乖,闻太太还有事要问我?”
云乔:“……”救命,老男人怎么这么聪明!
“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嘛,”她不爽地瞪他一眼,也不撒娇卖萌了,“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真问啦?”
“你问。”
“我姐说你和爷爷签了份协议,协议内容是什么?”
闻宴沉嘴角弯了弯,抱着她往卧室里间走,笑得漫不经心:“这可不能告诉你。”
云乔扑棱着脚丫子,狐疑地问:“为什么呀?”
“你若是知道了,说不定又要吵着跟我离婚。”
这么严重?
那她就更好奇了。
云乔的手贴在他脸上,轻压了下,盯着男人这张无瑕的俊脸,娇嗔道:“哎呀我真的很想知道嘛。”
“快点说~”
闻宴沉将她放在床上,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眸光清浅,低沉嗓音里含了抹笑:“真想知道?”
“嗯。”云乔乖巧点头。
男人随意地松了松领带,打开旁边的抽屉拿烟,语气很淡的说:“我答应了爷爷,会好好照顾你,如果我们离婚,我将净身出户,名下的财产全部归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