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弋抿了抿唇,无端的开始愣神, 直到长长的睫毛上凝聚的水珠不小心掉进眼眶里,才被疼痛刺激的回了神。
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动作, 等吹干头发从洗手间走出去的时候, 都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
放在枕头上的手机有几条未读信息,其中还有许行霁发过来的。盛弋犹豫了一下, 还是点开来看, 沾着水珠的指尖在屏幕上留下一小块雾气。
许行霁:[睡了么?今晚没被吓到吧?]
这么‘温柔’的说话方式, 还真不是他的风格呢。
盛弋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 索性先点开别的信息来看——是袁栗烛和时荔的,信息内容都出奇的一致。
栗子:[明天十点,给我来装饰婚房。]
荔枝:[宝贝别忘了明天十点一起去给栗子装饰婚房啊!呜呜呜她后天就办婚礼了但我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你送的啥啊?]
……
真是太不应该,她一个伴娘都忙到忘了袁栗烛后天结婚了。盛弋懊恼的咬了咬唇,抱歉的给两个人都回了信息。
太晚,她们大概都睡了没有回信。
不过这下子,自己倒是知道可以和许行霁说什么了:[我没事,就是要请两天假。]
许行霁信息倒是回的极快的:[请假?为什么?是不是你哪儿不舒服了?]
盛弋忍不住笑了下:[跟今晚没关系,是栗子后天就结婚了,明后两天要帮忙准备一下。]
许行霁收到短信后松了口气,他是知道她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的,这个栗子叫什么袁栗烛,他以前听盛弋提起过,还有个高中同学,时荔。
反正不是因为今晚那个王八蛋难受就行,他痛快的给批了假,只是有点不明白……结婚都需要准备什么。
他和盛弋结婚的时候可什么都没准备。
许行霁长眉微蹙,犹豫半晌,还是打开了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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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太晚,盛弋怕第二天会迟到还特地定了闹钟,起来后不紧不慢的穿衣打扮了一番才下楼吃饭。
庄青正在喝粥,见到她抬眸扫了眼,唇角微翘:“今天还算打扮了个人样。”
前段时间盛弋忙的在家只穿睡衣,头发胡乱一扎,在庄青这种精致女人眼里看起来就和要饭的没什么大差别。
盛弋笑笑,咬着黏糊糊的红糖糍粑告诉她自己要出去干嘛。
“唔,栗子那孩子要结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庄青已经吃完,擦了擦唇角和她聊天:“我买了套碗筷,到时候你去拿给她。”
“妈,您还给栗子买礼物了啊。”盛弋月牙眼弯着:“其实不用,我已经给她准备了。”
“应该的,她跟你从小就是好朋友。”庄青已经指点着王姨把包好的礼物套装拿过来了:“你一会儿就放到车上去,免得忘了,还有你准备的是什么?”
“我准备的……现在送不出去,是张空头支票。”盛弋笑了笑,把自己的礼*T 物计划和庄青说了说。
她打算送给袁栗烛的是一份来自‘未来’的礼物。
自己负责的那个月子中心预计四月份动工,那大约今年之内就能建成的,一旦完成就是市内最少排名前三的规格,盛弋打算在那里给袁栗烛预留一套vip疗程。
送给女人最好的呵护,无非是让她在孕后的月子期间无忧无虑,不动怒,不操心,好好养身体。
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动静,但袁栗烛总归是要怀孕生子的,所以自己这是一份‘未来’的礼物。
庄青听完,柔柔的看着她:“弋弋,你心思真的很细致。”
她有的时候感觉女儿某方面很像自己,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不像自己的,她太强势,而盛弋温柔,善解人意,做事细致且最不爱逼迫别人。
她女儿大概是世界上最柔软也最坚强的姑娘,但为什么就是不想找个人来照顾自己呢?
庄青想着想着,就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睛,但她不愿盛弋看到把她当作催婚催恋爱的,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去遛狗,上楼换衣服去了。
盛弋想着今天大概要陪着那两个女人逛断腿,便一口气喝了两碗粥才出门,穿的也是比较随意的休闲装和平底鞋。
她去了车库把庄青给的礼物放进车里却没打算开车——袁栗烛和时荔肯定有人开车,那到时候她们三个人三辆车?岂不是闹笑话么?
盛弋想着溜达到别墅区外面打个车走算了,却在球鞋踏出群杉外面的时候就僵在原地。
因为她昨天下车的那个位置,那辆眼熟的深蓝色保时捷还停在那里,那是许行霁的车,他昨天送自己回来的……是车没开走还是人干脆都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