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俞九西愣了一下,然后就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他妈以为你入土了!”
“去了趟中海。”许行霁把胳肢窝里夹着的文件夹扔给他,神色淡淡:“董平不是跟我过不去么?我直接把他老巢掀了。”
俞九西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拿过文件夹翻阅——里面都是董平这些年做过的腌臜事儿。
董平是在政府工作的,直属管辖的部门就是在中海,这下子所有事情前因后果的捅到了上面,他体制内是待不成了。
“你…”俞九西看的傻眼,半晌后才吐了口气:“敢情您老这几天是复仇去了?”
“算是吧。”许行霁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轻冷:“他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不好过。”
“靠,你这是让他不好过么?你这都快赶上直接让他去死了。”俞九西皱眉,不甚认同:“你以为董平那狗德行没有得罪的人?他这些事儿是只有你能调查出来么?但为什么只有你这个二愣子敢往上面捅,你他妈不怕被他报复啊?”
“他能怎么报复我?找人*T 捅我两刀?”许行霁不屑的一笑:“随便,求之不得。”
“你说什么呢?”俞九西眉头皱的愈发深:“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这么不管不顾,可不是他们生意人的办事风格。
董平是得罪他们了,但是‘教训’和把人逼到死路是两码事,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但许行霁看起来……就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破罐子破摔似的。
“也没怎么。”许行霁半躺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就是觉得没劲,有点想去死,你和我一起吧。”
“……操,说的老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滚你妈的,我还没娶妻生子呢。”
许行霁闻言,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你还打算结婚生子?”
“我怎么不打算结婚生子了呢!你什么意思?”俞九西觉得倍受侮辱,怒道:“我正追着我们家小鹿医生呢,对了,你最近怎么都不去针灸了?”
“都不想活了,还治病干嘛?”许行霁半真半假的嗤笑。
“你到底怎么了?”俞九西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年纪轻轻真的厌世了?”
“嗯。”许行霁躲开他的手,直起身子打开电脑:“工作吧。”
……
操,他就知道他是装的。
俞九西顿时感觉稚嫩的心灵被狠狠的欺骗了,但同时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许行霁这个工作狂能重新工作起来就好。
感情方面的那些坎,早晚是能跨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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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迈入五月份时林澜从初春过渡到了盛夏,烈日炎炎下,盛弋拎着笔电急匆匆地赶到了和方士羽约好的咖啡厅。
“抱歉。”她看着窗边已经坐了一会儿的男人,羞赧的笑了笑:“路上堵车,稍微来晚了一些。”
“没事,不急。”方士羽绅士的帮她拉开椅子,温和道:“不耽误事,这儿离我儿子的幼儿园很近,谈完我正好接他回去。”
“那麻烦你了。”盛弋打开笔电点开设计稿,指着几处惭愧地说:“真抱歉,这里的几个拐角结构我理解的不是很清楚,还得麻烦你帮忙。”
“没事,跟我客气什么,互帮互助嘛,你这个设计也挺有趣的。”方士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观察了下就上手帮着盛弋修改了几处,后者看着看着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灵感是对的,但毕竟经验不足,处理起来总是没有那么老道。
“小盛,你现在不在行西工作了么?”
工作上的事儿忙完,两个人随口聊了几句,方士羽颇为疑惑地问:“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去了?许行霁处理这些问题,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吧,怎么不找他问问?”
盛弋拿着咖啡杯的手指顿了一下,笑意很淡:“不在了,不好意思麻烦前老板。”
她从行西辞职已经将近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设计和施工方面的沟通一直是由她和俞九西或者其他员工完成的,而许行霁,彻底的消失在她生活里的每一处。
她不会无意中听到他*T 的消息,别人也不会跟自己提起他。
不会刻意遇见,也不会偶遇。
两个人如果要执意斩断所有联系,实际上也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有必要非得联络的。
就和之前在伦敦的那几年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生活,盛弋早就适应了。
一个人的社会关系有千丝万缕,而她和许行霁之前现如今那仅存的一缕就是月子中心这个合作,现如今这个项目已经开始筹备动工了,等真正建设完剪彩的那一天,他们就会彻底毫无关联。
而这时间也不会太长,算来算去……最多也就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