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这句话说的倒没错,设计稿是她的灵感,自然也得由她去解说。
盛弋回头看了眼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房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地址。”
吴勇很快发了一个定位过来,盛弋看到后微微挑了挑眉——蒲观,这倒让她意外,这可是商圈酒局的高级会所,如果不是小作坊碰到大单子下血本了,就是对面有意要合作的公司起码也是上层企业。
因为盛家是生意人的缘故,盛弋自小耳濡目染,也接触了一套商圈内的‘规则’。
蒲观是商圈里的权贵才能挤进去的会所,光有钱都不行,在那个阶层里的少爷公主可以在蒲观吃饭喝酒,打牌办酒席都行,但不是那个阶层的,有再多钱也挤不进去。
理论上自己现在任职的这个公司肯定不是能进蒲观的阶层,所以合作的甲方是何许人也?怪不得铁公鸡一样的老板宁可花三倍工资,也要非让自己过去讲解设计稿。
原来是碰到大单子了。
盛弋也来了些兴趣,她遣散了还没收尾的阿姨,还每人多给了几百块钱当辛苦费,而自己收拾收拾准备去蒲观。
路上的时候,饶是盛弋也忍不住有点觉得讽刺,她在现在这个公司里,基本月薪的三千元还不够雇用一次家政公司打扫卫生的钱呢。
无巧不成书,盛弋去的路上绝对想不到许行霁也在蒲观,而且已经打了快要一天的麻将了。
等到了蒲观被工作人员领到三楼后,却碰巧在走廊里看到俞九西从洗手间走出来。好巧,盛弋愣了一下,刚要打招呼,就看到俞九西转了个弯,走到旁边307的包厢里。
呃,她们公司的包厢在309哎,真是巧。
盛弋路过307,下意识地向里面瞥了一眼,结果隐约间看到了没关严的门里一道熟悉的侧影,女孩儿不自觉的停住脚步。
许行霁怎么在这里?他膝盖不疼了么?盛弋眉头慢慢皱起。
烟雾缭绕的棋牌包厢里门留了个缝*T 放气儿,俞九西郁闷的一推牌,嚎道:“不玩了!许行霁你他妈是不是开挂了?”
他妈的活生生赢一天了,再玩下去底裤都要输光了!
而许行霁却没接他的话茬说散场,他一整天都是眉目阴郁的能滴水的状态,见状只是摁了洗牌键,在洗牌的噼里啪啦声中淡淡的道:“再来。”
俞九西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半夜就莫名找自己一起喝酒,还组织了一个局拉着不少人一起喝,可没喝醉就开始‘耍酒疯’,又打电话凑人来蒲观打牌……基本疯了一天一夜了,可他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越是这样,俞九西越能感觉到许行霁的状态不好,很不好。
虽然他像是除了老千一样的一直都在赢牌,但是脸色苍白的活像是坟墓里刚爬出来的鬼。
“你才怎么了。”许行霁横了他一眼,歪头哼笑:“废话这么多。”
气氛一时间有些冻结。
“老九,你别婆婆妈妈的啊,不就是输点钱么,难得出来玩一次。”另外两个牌友都是酒肉之交,没有俞九西和许行霁的关系这么近,哈哈大笑的圆了场:“继续,洗牌洗牌。”
俞九西黑着脸不说话,只是继续打。
妈的不就是打麻将么,他奉陪到底呗。
“阿霁,下个月你家那位老太太大寿。”许行霁对面的男人抽着烟,含糊地问了他一句:“你回去不?”
但凡和许行霁稍微熟一点的朋友,想必都会好奇这个答案,毕竟许行霁在许家的处境是大家都能看得到的,苏美锦的生日宴,对他来说就是个无比尴尬却又不得不出席的修罗场。
牌桌上沉默了两秒,随后许行霁打了一颗牌。
“二饼,回啊。”他毫不避讳的样子,说的坦荡:“没什么不出席的理由,除非被老爹打断腿了。”
用自己曾经的伤口做调侃谈资,这一套许行霁已经很熟练了。
“哈哈,也是。”几个男人边打牌边说:“不管怎么样你也是许家一员,阿霁,哥劝你一句,有的时候真别把什么都太放在心上,这样活的还能开心一点。”
原来今天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不开心,但这又不是因为许家。
许行霁沉默的想着,讽刺的勾了勾唇。
结果下一句,对面的男人就无意中提起许行霁不开心的源头:“阿霁,你得和你老婆一起出席吧?我记得是盛家那千金来着,你们俩怎么样了?”
许行霁的手顿了一下,抿了抿唇没说话。
见状,几个人都察觉到了氛围有些不对。
“呃,你和你老婆关系还不好么?”毕竟许行霁在一年多以前可是著名的‘落跑新郎’,虽然之后总有许家三公司和盛氏千金感情和睦的新闻通稿,但关系比较近的朋友们心里面都门儿清——这一年多,许行霁可一次都没把人带出来过。
“没什么好不好的。”许行霁强行让自己不去想昨晚盛弋讥讽的那些话,也不大爱分享自*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