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妈,不用了。”盛弋连忙拒绝,温声细语的找着借口:“不麻烦您了,我妈妈她最近需要配合着警方的调查,等过段时间有机会的吧。”
而过段时间,她和许行霁离婚手续应该也办完了。
好在苏美锦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想见面的意思,盛弋这个回答正和她心意。
“那你好好陪陪你妈妈。”苏美锦慰问完,就说起了别的:“下个月初我生日,你和行霁记得一起回来啊。”
下个月,苏美锦的五十大寿,圈子里都传遍了,大半个林澜做生意的基本都收到了邀请函……可许行霁并没有跟她说过。
盛弋猜测,许行霁大概是不想去的,许家的事情和风光他从来不曾参与过,而每次出现都会成为那被指指点点的‘阴暗面’,久而久之,谁愿意和他们一起呢?
无声的叹了口气,盛弋随口应了句:“我知道了。”
周末那天,盛弋约了搬家公司去许行霁那里搬钢琴,本来想问问他关于苏美锦生日宴的事情的,但一回到曾经住了一年多的‘婚房’里,刚刚打开门,就能感觉到一股清冷又萧索的气息。
这里没有人气儿,看起来好像这段时间都没人住过了,许行霁看来……平常并不经常回来住。
站在原地,有些发怔的正思索着,就听到卧室那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盛弋立刻抬头,看见许行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男人看起来刚睡醒的模样,身着一身深蓝色的家居服,高挑清瘦的身材被棉布料包裹着也显得骨瘦形销,乱糟糟毛茸茸头发下脸色苍白,眼底也透着青色的暗沉。
许行霁一直是漂亮的,现在却有点病态的俊美了。
盛弋一愣,忍不住问:“你生病了?”
“有点感冒。”许行霁低声回答,黑眸掠过她身后那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男人,轻扯唇角:“来搬东西?”
第33章 神明
在许行霁有些讥讽的眼神下, 盛弋一瞬间有一点惭愧的感觉。
他刚刚帮过自己,现在她就迫不及待的要搬走最后的一些东西,两相之下,是不是有点显得‘过河拆桥’了?
可有些事情, 是越拖越说说不清的, 况且她和许行霁之间拖的*T 已经足够久了。
“嗯, 钢琴。”盛弋手指点了点光滑的琴面, 声音平静温柔:“顺便还有一些东西没拿走, 你方便让我收拾一下么?”
之前离开的太急,还有很多琐碎的东西没拿……她毕竟在这里住了一年多, 女孩子家东西还是多的。
许行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
说完就转身把客厅留给他们,他没有回卧室, 反而是去了书房。消瘦的背影, 看起来都快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了。
盛弋在原地站着思考了一会儿后转身让两个工作人员去搬钢琴, 自己则是走进了厨房。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过了, 但厨房的摆放和东西她还是一清二楚——而且料想许行霁十有八九也不会动,他根本不会进厨房。
盛弋熟门熟路的找出米来洗干净放在砂锅里煮,然后从冰箱里翻出皮蛋和小葱, 又找出来一块瘦肉洗净后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切成丝。
她不习惯吃外卖和饭店,基本都是自己做饭吃,有储存食物的习惯, 冰箱里一直都有剩余的食材。
许行霁看起来确实是生病了, 以他恶劣的生活习惯来看早饭应该都没吃,而现在都快下午了。
就算是出于朋友的角度, 或者是感谢他前段时间的帮忙, 自己给他做顿饭都没什么。
因此盛弋心里就没有什么避讳的, 她熬好了粥, 切了些笋丝拌了一下当咸菜,然后大大方方的就去敲响书房门了。
“许行霁,我给你熬了些粥。”盛弋抬高了些声音,是保证他隔着门板也能听到的程度:“你出来吃一下吧。”
半晌,门里面的人闷闷地回应:“你进来吧。”
嗯?他不是不喜欢有人进这间书房么?有些疑惑地轻轻挑了下眉尖,盛弋还是端着托盘进去了。
许行霁坐在宽大的书桌背后,姿态有些懒洋洋的颓废,桌面上全都是乱七八糟的稿纸文件夹堆了一桌子,他看着这些,黑眸就像是看着废品一样黯淡无光。
盛弋走过去把粥放在他面前,无意间扫了一眼就知道那都是他笔下的作品,然而有不少,已经被他亲手用墨水毁掉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声道:“吃饭吧。”
“盛弋,我记得你也是宁大毕业的对么?”许行霁没有吃饭,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喃喃自语似的:“和我一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