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神明的那些年——玉寺人
时间:2022-06-20 07:09:02

  从发现庄青到她回来的这段日子里,盛弋从母亲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力量——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可以无坚不摧,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凭借智慧和韧劲儿捱的过去。

  那是一种真正的大女人身上的力量,而她差的太远太远了。

  她以前的世界很小很逼仄,只有喜欢许行霁是精神上唯一的自我救赎,贫瘠荒芜。

  而现*T  在,她感觉世界可以很大。

  盛弋知道自己的性格可能这辈子都注定无法成为庄青那样的女人,但她想拥有那样的精神。

  提升自己,爱自己,等自己足够强大了,再去让别人也爱上自己。这么多年,她把许行霁看得太重了,都快……都快失去自我了。

  这餐饭吃到尾声,菜凉了,氛围也凉了。

  或许也是一直没热起来。

  临到尾声,许行霁才重新开口,他看着窗外,声音里都是隐忍而克制的情绪:“你想要去的那个地方,有你喜欢的人么?”

  时至今日,他还是耿耿于怀着‘替身’这件事,可能没有男人能轻易的放下吧?

  盛弋有点想笑,她勉强忍着,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没有。”

  “许行霁,我现在没那么喜欢他了。”

  一语双关,在她心里这句话是对两个许行霁说的,她不再执着于十六岁的那个许行霁了,没有意义,也对眼前的许行霁说了实话。

  许行霁怔怔的看着她,黑眸里全是茫然,盛弋知道他肯定是一头雾水的,不过她不关心这个,她想说的只是:“所以,以后别再问这个问题了。”

  她没有办法回答他关于‘替身’的任何问题。

  许行霁听出弦外之音,淡淡的嗤笑了一声,是在笑自己——关系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但他的情敌却还是云里雾里的,至今他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许行霁听出来盛弋话中的坚定,也知道她外柔内刚。女孩儿认定了的东西就不会再改变了,而他也挽回了太多次,再求下去就没脸了。

  更何况,许行霁今天本来就是腆着脸,决心来做一次最后的试探的。

  以他现在的状况,他凭什么来挽回盛弋?要求她和自己重新开始?真的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好。”许行霁修长的手指扒了扒头发,勉强笑了一下:“我同意,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盛弋喝了口后加了冰块的柠檬水,一口冰冰凉凉顺着食管流到胃里,才回答他:“明天吧。”

  早解决早结束,没有必要再拖了。

  就是这个回答,听起来怎么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许行霁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笑着站了起来,他说:“好。”

  分手要体面一些,不能像个被人痛殴了的落水狗。说完这句,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买了单后一前一后的走出餐厅。

  盛弋没有开车,许行霁很自然的说要送她回去,后者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坐上了车。

  “其实早就该跟你说的。”副驾驶上,盛弋靠着椅背,声音淡淡的念着:“之前敷膝盖的膏药在卧室衣柜最上面那层格子里,一帖可以用七次左右,我买了很多贴……够你用很久。”

  然后还是会用完,用完之后,就自己想办法吧。

  许行霁下颌线绷的死紧,他闭了闭眼,短暂的片刻,重新睁开之后黑眸一片暗沉,发动*T  了车子。

  -

  第二天林澜又开始下雨,像是为了这段终于结束掉的婚姻掉眼泪一样。

  两个人捏着和结婚证一样颜色的离婚证出来时,有不少人都来民政局的大楼下躲雨了。

  盛弋把离婚证收到包里,眼睛扫了一眼许行霁的腿:“你还好么?”

  “死不了。”许行霁脸色有点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原因疼的,但口气还是一贯的强硬。

  盛弋笑了笑,没有计较。

  民政局进进出出有很多对男男女女,有喜笑颜开来领结婚证的,但也有很多臊眉耷眼来办离婚的,且人数不相上下。

  甚至,办离婚的人数还占了一些上风,可见快节奏的现代社会里,爱意也来的快去得快,长长久久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的离了婚的夫妻还能做朋友,甚至出来后还说说笑笑的要去吃一顿散伙饭,盛弋躲雨的时候偶然听到,就觉得她和许行霁永远也不会是这样释然的关系——拿着离婚证还可以高高兴兴去吃‘散伙饭’的关系。

  他们办完手续,谈的也是一些很官方的事情。

  盛弋:“唔,什么时候和家里人说?”

  “你那边随便,我这边没有家里人。”许行霁强硬的说完,冷笑一声:“不过我会告诉许家那群人,等苏美锦那个寿宴完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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