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而将伞向我倾斜,遮住了坠落的雨滴,“这么凉的雨,出门也不记得带把伞。”
我默了片刻,平和抬眸看向他,“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所以,给你转让股份的事,可不可以再宽限我一段时间?”
他闻言笑了声,声音冷漠且凉薄,“原来你不带伞故意淋雨,是为了给我唱苦情戏。”
我不理会他的嘲讽,只依旧平和地道:“我是真的遇到了麻烦。”
他垂着眼帘吸烟,微弱地火光映衬着他,下颔刚毅凸出,五官不平不扁,尤其是喉结,充满了阳刚的性感。
他微微勾了下嘴角,语气淡淡的,“你的麻烦,是指差点被情敌开车撞/死吗?”
我脸色一沉,心里不痛快,表面沉默着。
他笑意更深,伸手掌控住我的后脑,迫使我扬起脖子与他对视,“一个月就是一个月,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我的规矩,不能改。”
他说着,顿了顿,目光在我*T 的身上轻挑地扫了扫,“不过我看你的面色正常,行动方便,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
我依旧沉默着。
他尚且温和的面容猛地一沉,扣着我后脑的手也加重了些力度,“蓉蓉,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从来就没什么耐心。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
我吃痛皱眉,他大抵察觉了,不急不缓地松开了手。
我说:“你一定要鱼死网破是吗?”
他站在伞下静默看我一眼,浅笑,“不,我只擅长让鱼死,而网,是不会破的。”
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流与算计,语调之间没有一丝起伏,“那么,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没做一丝停留,也一直没有回头。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在雨中的背影,他大约走到[梦回]的门口,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急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女人见到他立刻就娇滴滴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行为举止很是亲密。
因为下着雨,又有些距离,我看不清那个女人的面容,只依稀觉得模样有些熟悉。
雨越下越大,很快便是倾盆。
我站在原地无声叹了口气,然后才迈步,沿着与周舜臣完全不同的方向,大步向[水云间]的露天停车场走去。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中午,保姆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我回来吃。
但我没什么胃口,便让保姆只给我端了碗粥。
屋里静悄悄的,与外面的狂风暴雨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我心里烦躁,抬手扔飞了手里的勺子。
落地的尖锐声响惊了在厨房里干活儿的保姆。她怯生生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声音也怯生生的,“蒋小姐,是我煮的粥不合口味吗?您想喝什么?我重新给您做。”
我摇了摇头,示意不关她的事,只让她去忙。
保姆很赶眼神儿,又立刻将身子缩回了厨房。
恰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有心顾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唐倩。
我微微蹙眉,思量的空档,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
但紧接着,唐倩又打了第二遍。
我这才按下通话键,尽量平和了语气,“喂?”
电话那边的唐倩似乎有些局促,她的声音低且谨慎,她开口就是没头没尾地问了我一个问题,直接把我给问懵了。
她说:“蓉姐,你跟臣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愣了下。
她又紧接着道:“我的意思是,你得罪了臣哥吗?”
我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沉了声音问她,“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唐倩方要说话,但电话那头忽然一阵嘈杂。大抵是唐倩用手捂住了手机,我只模糊听到一个粗犷地男声,但没听清那个男声说了什么。
然后便是一阵忙音,电话被唐倩挂断了。
我愣了几秒,下意识又把电话打了回去,但唐倩没接。我又打了几遍,唐倩依然没接。不过她倒是给我回了条短信,大致意思是说,有*T 个客人喝多了在闹事,她晚点再跟我联系。
我没多想,继而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我继而喊了声保姆,让她帮我拿点泡菜出来。
可保姆却空着手匆匆从厨房里跑出来,小心翼翼地对我道:“蒋小姐,家里没有泡菜了,要不您吃点炒菜吧,我做了您爱吃的宫保鸡丁和五香炖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