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一会儿让保姆给你多做几个菜补补,看看你这脸色,跟刚从乱/葬/岗里扒出来一样。”
我撇了撇嘴。
严筠并不理会,自顾自拎着我那一包东西向门外走去。他走了几步,大抵是发现我并没有跟着他,又忽然脚步一顿,扭头训我,“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参禅吗?”
我唔了一唔,这才起身,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他等了我一下,待到我走到他身边时,他牵住了我的手,然后牵着我一同离开书房,向楼下走去。
当天晚上,保姆一共做了八个菜一个汤。我在严筠的监督下比平时吃的都多了些。
饭后严筠也没有去参加那场慈善晚宴。
我问他不去行吗?
他嗯了声,说已经吩咐王敏之替他去了。
我点了点头,又自顾自拆了一瓶甘草梅坐在沙发上吃,严筠就坐在我旁边。不过他没我这么闲,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我咬着梅子向严筠身边靠了靠,他一手翻阅着文件,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揽着我的腰。
我饶有兴趣地靠在他身上瞧着文件,但我基本看不懂,只是认识字而已。
我伸着手戳了戳文件,问他:“什么叫融资租赁方式铺设生产线?”
严筠嫌恶地将我的爪子弹开,“吃你的东西,一手梅子粉。”
我撇了撇嘴,收回爪子,又重新趴回到严筠的身上。
夏天的空调清凉舒适,我酒足饭饱,不一会儿就有了些困意。
严筠似乎是察觉到我困了,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像极了哄小婴儿一样。
半梦半醒之间,有沐浴液混合着男士乌木香水的味道萦绕在我的鼻尖,我越发困着。手指不受控制地摸索了几下,因为看不到,大概是*T 摸索到了严筠的脸颊,还有唇。
他坐直了些,让我靠着他更加舒适。我感觉到扣在我腰间的手紧了些,良久良久,我好像听到了一声闷笑,还有一句很轻很柔的,“睡吧。”
我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好像还做了个梦,但梦到什么已经一点也记不清了。
我一直睡到次日上午十点多才醒来。
严筠没有去公司。
听保姆说,严筠吃过早饭后就一直待在书房,大约九点多的时候,有一个高管模样的男人过来找他,到现在也没有走。
我闻言点了点头,又继而迈步去了二楼。
我路过书房的时候,门未关严,我透过门缝瞟了一眼,那个高管是严筠的助理,王敏之。
我无意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但因为离得近,还是有几句不经意间飘进了我的耳朵。
王敏之说:“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严董居然也在调查那个人。”
我脚步一顿。
紧接着便听到严筠轻嗤,“随他去调查谁,如今大局已定,我也早就已经装够了父慈子孝的戏码,是时候让他彻底退休了。”
他们还说了什么我没有再听,直接顺着走廊回了卧室。
已是春末,但外面没有阳光,天色阴沉沉的,有点潮湿,空气很是稀薄。
我有些心神不宁,说不出是因为什么事,大抵是第六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而且,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太好。
大约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严筠与王敏之一同从书房里出来。当时我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到他们下楼,就起身跟王敏之客套了一句。
但大约是因为上次王敏之骗我去见严温硕的事,他见到我,总是带了几分不自在。
我亦无意与他套近乎,打完招呼,便没再有任何表示。
严筠亲自把他送到门口,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我听到关门声,然后是严筠渐近的脚步声。
我坐在沙发里吃着苹果,头都未抬,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怎么没留王助理在家里吃个饭?”
严筠挨着我坐到沙发上,顺手就从我的手上把我吃了一半的苹果拿过去,自顾自咬了一口,“看你不太待见他,没敢留。”
我笑了声,“我跟他又不熟,什么待见不待见的?”
严筠嗯,没接话也没反驳,只自顾自吃着苹果。
我顿时心里郁闷,又把苹果给夺了回来,“常言道,不夺他人食。你想吃苹果不会自己削?非得吃我的?”
严筠倒是没跟我置这种幼稚的气,手一伸,又从水果篮子里拿了个苹果,“你还吃吗?我再给你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