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那位老艺术家岁数那么大,又终生未娶,思想还挺浪漫的。他告诉孟宴礼说,戒指戴在中指上是“热恋”的意思。
当时孟宴礼也觉得,先戴中指挺不错。
如果要戴无名指,那得是更有意义的戒指,当然不能用快递寄给她,他要单膝下跪送的。
尺码是按照中指来的,可是黄栌这个傻姑娘,明明有些大,也还是固执地把那枚白色的陶瓷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松松垮垮的。
“孟宴礼,你还在看心理医生吗?”
“两年前就不再看了,放心。”
黄栌听完,揉着眼睛,没忍住,打了个呵欠。
“困了?”
她歉意地笑了笑:“我就睡一小会儿,等我醒了再陪你过年,真的是太困了。”
“睡吧。”
孟宴礼俯身,凑过去。
他的吻,像“觉灵寺”那棵300年古松针叶上凝结的霜露,带着历经沧桑后的城府与沉稳,温柔地落在她额头上。
第49章 衬衫
孟宴礼的吻有安抚人心的神奇魔力, 黄栌窝在被子里,很快入睡。
接收到的信息略多,思绪稍有不安, 梦里也不算清净,杂七杂八地闪现出一些片段。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窗外传来几声响亮的爆竹声, 随后是一阵欢快的童声。
黄栌意识逐渐清醒, 睁开朦胧睡眼, 发现孟宴礼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他背靠着床边矮柜,长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单手在操控, 另一只手依然和她睡前一样, 始终握着她的手。
窗帘拉了一半,刚好遮住这片空间的光线, 把床笼在适合睡眠的昏暗中。也许是听见了窗外的吵闹, 他也恰好偏头过来看她。
孟宴礼抬起她的手,轻吻手背:“再睡一会儿?”
黄栌懒洋洋地问他:“几点了?”
“下午3点。”
“那我不睡了, 起来陪你。”
孟宴礼起身,端了一杯水给她:“喝一点,你嗓子好像有些哑了。”
黄栌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这次来青漓太过匆忙,什么都没带,状态也不怎么好。大哭一场后眼睑是浮肿的,昨晚急火攻心的, 现在嗓子也疼:“可能是有点上火, 我去洗个热水澡吧, 也许能精神点。”
为了能有个好形象陪伴孟宴礼过年, 黄栌在浴室里耗的时间有些长。
她泡在浴缸里,用冰袋敷了眼睑和脸颊,消肿。热水驱逐了她的疲惫,洗过澡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黄栌洗好自己的内衣,用吹风机吹干换上。
从浴室出来时,她裹着孟宴礼的浴袍,发现自己换下来放在床上的衣物不见了,也没多想。瞄见旁边衣帽架上挂着的一件深灰色衬衫,她拎起来比了比,刚好可以遮住大腿。
室内供暖很足,黄栌就只穿着这件衬衫,下楼。
窗外雾气未消,万物朦胧。
孟宴礼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里,手机开着扬声器放在桌面上,正在同人通话。
桌上的煮茶器皿中冒出涓涓蒸汽,能闻到一丝清甜的凉茶香气。
这种味道,黄栌很熟悉。
去年暑假从青漓回帝都,她一时适应不了气温,唇上起了个水泡,被孟宴礼在视频中看到。当时他托杨姨寄给她的,就是这种凉茶。
估计是听她嗓子哑,才煮给她喝的。
怕打扰孟宴礼通话,黄栌走去过尽量没出声音,但他还是感应到了,偏头看过来。
原本孟宴礼手里是随意抛着一枚金属钥匙的,可能是翻找凉茶时,用来打开某个柜格抽屉的。
当他看见黄栌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男款衬衫走过来,动作顿了顿。
金属钥匙落回到掌心后,没再被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