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在为难她!
话还未说完,立马被她毫不留情面地打断,尾音拉得老长,“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那就好好执行你们的指责吧。”
她心底苦涩,转头咬上了身旁保镖的手上,虎牙微微用力。
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弥漫在了口腔。
保镖立马挣扎着松开手,连退几步,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难以置信,“你个疯子!疯婆子!咬人的狗!”
她的牙上已经沾到了血迹,可毫不在意。
“哈哈哈,被发现了,我还有更厉害的呢,要不要试试?”她舔舔嘴角,做着扑过来的动势。
保镖捂着手背,立马颤颤巍巍地逃开了房间。
她的眼角出泪珠,五啊官狰狞着,“来呀,有本事来啊,我等着你们呢!”
保镖们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
照这个情况,她多半是疯了,反应快的立马退出去将事情汇报给了林玉。
林玉忍不住颤抖着惊呼了一声,怒叱道,“你们几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弄不过?还疯了,我看是你们疯了才对。”
“疯了?”厉薄言笔挺地站在身侧,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见状,林玉也无法隐瞒,只得点点头。
厉薄言的心头微动,眸中的神采黯了黯,颔首,“好,我知道了。”
语毕,抓起西装便走。
林玉连忙追着他问去哪?
“去看看她。”
厉薄言推开别墅的门时,她正一个人躺在地上,地砖的冰冷刺入骨髓。
她原本就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渺小。
厉薄言的心中微微一动,没来由地有些心疼。
“清婉!”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想要爬起来但是失败了。
厉薄言拧着浓眉,一把将她横打抱起进了房间。
“怀孕了,你居然还敢像刚才那样,不怕着凉?”厉薄言掀起被子盖紧了她,斥责道。
见自己装疯卖傻初见成效,居然惊动了厉薄言,她很满意。
第36章 微妙的改变
“厉薄言,怎么?担心我疯了,来看我了?”她讥笑着开口,可是嗓子已经沙哑地不像话了。
即使这样了,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
厉薄言的手僵直在了半空,旋即又递上了一杯水捂住她的嘴。
她就是嘴硬心软,却更加让人心疼。
厉薄言眼睁睁看着她体力不支地昏睡了过去,帮她掖好了被角。
不用看,他已经猜出她并没有疯。
不过是装疯卖傻想要获得自由。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眸底的神色上笼罩了一层旁人看不透的阴霾。
从这以后,厉薄言总是有意无意地增多了来别墅的次数。
原本她还冷眼对着他排斥他。
可是慢慢地就习以为常了,将他分存在当做是一种常态。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有了微妙的改变。
厉薄言会主动给她带很多以前喜欢的东西,她虽然嘴硬说着拒绝,最后还是会默默收下。
厉薄言知道了也不戳穿,下一次继续还给她带。
这么一来二去地不断接触,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原本冷冰冰的嘴脸慢慢消失了。
两人都闭口不谈,可是心中却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像是……偷情?
这个想法一出,她忍不住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告诉自己想多了。
可是事实却好像离她的猜想越来越近……
苏妍拿着照片,手止不住地颤动。
厉薄言这几天彻夜不归宿,这是她请私家侦探偷拍的照片。
照片上是她睡着时候,厉薄言在一旁掖被角,依稀还可看出厉薄言嘴角还未褪去的笑意。
两人一时间亲密无二。
她不甘,她和厉薄言结婚还不过一个月,清婉又一次出现打破了她的生活。
她爱厉薄言,厉薄言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可是清婉却夺走了她的男人!
这份嫉妒,她全都要施压在阮清婉的身上。
苏妍眼底的狠毒与阴辣满溢,手掌揉搓着照片。
揉皱又铺平,知道看着清婉的脸变得扭曲,她才一下一下地将照片给撕碎。
“阮清婉,你给我等死吧!”苏妍一字一句,低声吼道。
满天的怒意倾泻而去,不泄不罢休。
“阮小姐,这是您的安胎药。”保姆递上一碗墨黑色的药,浓重的中药味有些刺鼻。
这已经是她这些天,不知道多少次喝这个了。
原本厌恶已经变得习以为常。
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保姆拿着婉退开。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
这一次的药里,却被苏妍加入了其他的东西。
是最新的堕胎药,透明又溶于水。
她自然没有察觉出任何的不同。
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书,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片刻闲隙。
可是片刻后,凸起的肚子有些隐隐约约地胀痛。
原以为是宝宝在动弹,没有在意。
痛感却并没有消除,反而愈加地强烈,从下体一路不断地蔓延,浑身都在叫嚣着痛苦。
“保姆……痛……”她努力呼喊着,可是没有回应。
白色蕾丝吊带很快被鲜血给染红了,眼力所及都是触目惊心地一片
第37章 孩子不在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事情已经不妙了。
“救命!”命运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努力爬起身来,却又虚弱无力地躺回去。
身下的疼痛难以承受,她的意识开始迷糊,视线也越来越不清晰。
“救……”还未等说完,已经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厉薄言一进门,心中骤然紧缩,手忙脚乱地她的床前,“清婉!你醒醒啊!”
没有回应……
却只见她身下血流不止。
厉薄言心中焦急,连忙拦腰抱起,将她送到了医院。
她脸色惨白地被推入了手术室,厉薄言心急地想要跟进去,却被护士拦在了门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厉薄言等在门口,脸色铁青,周身散发出一阵寒冰般的气势。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厉薄言连忙上前,逮着医生追问道,“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叹口气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可是厉薄言不敢相信,再次确认,“孩子不在了!”
医生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手术失败了,孩子没了……
厉薄言失神地看着她,来到了病房里。
手术过后的麻醉药效还没过,她躺在床上出了一身冷汗。
厉薄言搬过来了凳子,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守护在一旁
直到后半夜,她的手指微动,勉强苏醒了过来。
“孩……孩子呢?”她伸出手抚摸上了小腹。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头传来,可是她不敢相信。
厉薄言凝视着她的眼眸,迟疑着握紧了双手。
她心中焦急,手掌撑着她坐起来,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啊?孩子还在不在?”
她越焦急,语气就越急促。
厉薄言看着她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牵起她的手,“医生说是……流掉了。”
厉薄言一字一顿,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流掉了?
她下意识地轻轻按上了小腹,去觉得空空如也。
老天又和她开了个玩笑。
就在她做好了一切准备的时候,又将她的孩子狠狠地夺走!
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还是该笑,她愣愣转头,顺着病床无力地滑下来。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厉薄言撑着手肘,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就在刚刚,她父亲的主治医师打过来说,他的的父亲因为上次心脏搭桥手术断裂,现在已经停止了呼吸,让她节哀顺变。
“还有,你的父亲也走了。”轻叹一口气,残忍的事实脱口而出。
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般落下。
她癫狂地摇着,眼泪夺眶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的。父亲她活得好好的,你们一定都是来骗我的。”她紧捂住嘴,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父亲怎么会死?
明明前几天医生还和她说手术很成功,怎么可能今天就狠心地离她而去!
厉薄言心疼,掏出了手机,里面是医生发给他的照片。
图片上的父亲面色青灰,带着氧气面罩,浑身插满了绿色的管子,而身旁的心跳机指数成了一条直线。
第38章 活着就是个笑话
而母亲趴着床边泪流满面。
众人在搀扶着母亲站起,场面一度混乱。
咬紧了牙关,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的泪水混合。
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没想到生离死别会比她想象得更快,她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呢。
她立马掀开了被子,翻身下床往外跑。
即使是死了,她也要见父亲的最后一面,这样她才会死心塌地!
不安,惶恐,惊惧……
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她又哭又叫,挣扎着掀起被褥,翻身下床。
可是麻药还未完全退散,身上虚软无力,笔直地摔到了地上。
“哐”腰间无意撞到了移动支架,她闷哼一声。
手肘撑着地面想要爬起身,但却只是徒劳。
她突然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
婚姻失败,负债累累,父母重病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她居然爬不起身来,去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她靠着床头失魂落魄,不敢再想,捂着嘴流泪满面。
厉薄言的心绞痛了一下,跨到她的身前。
他颔首,俊美立体的五官投下阴影,眼底泛起波澜微动。
“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要先照顾好自己,你明白吗?”厉薄言扭过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
她还处在手术过后的虚弱期,又哭又闹过一番后,最终脱力,沉沉地睡了过去。
厉薄言松了口气,虚掩上病房的门,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深深地凝望一眼。
她睡得并不安稳,即使是在梦里也紧紧皱着眉,冷汗直往外冒,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
厉薄言的心没来由地抽动了一下,还是止住了步子,不想打扰她。
等到一切结束,回想起来才觉得事情很蹊跷。
她这几天每天吃的除了三餐和保胎药之外,还是保胎药,上次的大出血也好了大半,身体按理来说应该是无恙的。
可是无缘无故地,孩子居然就这么流掉了,就连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厉薄言背靠着墙壁,全身紧绷,止不住地思索着。
他不相信,事情一定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厉薄言向来就不是个愿意将就的人,既然是关于她的事,他就一定要揪出个原因来。
为了给她一个交代,给孩子一个交代。
更是交代自己……
“给我查查最近来往别墅附近的人,明天之前把名单给我,一个都不许拉下。”厉薄言掏出手机,不留情面地命令道。
别墅的管家连连躬身答应。
不出三个小时,名单很快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可是上面的人数却寥寥无几。
除了出入别墅的保镖保姆,就是厉薄言本人。
还会有谁呢……
确认再三,再找不出多余一人。
可是说不通啊,难不成孩子还会自己流掉?
仔细排查,只得先从贴身相伴的保姆身边查起。
厉薄言叫了管家将保姆给叫过来,说他有事要问。
很快,保姆就来到了医院。
“厉总好。”保姆见到他有些心虚。
厉薄言转过身,危险的眼神上下打量扫视着保姆。
第39章 流产了?
标准的农村女人,面相看起来精明。
保姆被他盯得头一垂再垂,不敢抬起。
厉薄言眸色微黯,开口提示道,“清婉流产了。”
流产了?
保姆惊讶地长大嘴,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
厉薄言冷笑一声,冷冷地紧盯着她的眼神
“你给她喝了流产的药?”冰冷刺骨的疑问出现在了耳边,保姆的肩膀颤动了两下。
保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瞪大了眼睛抬头瞪着他。
“不是的!我没有!”保姆提高了分贝,连忙退回给自己辩解。
越描越黑,因为除了她以外,没有人还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不是你还有谁?难不成还有别人对她寸步不离?”厉薄言抓到了重点,无情地戳穿了她。
“我……”保姆眼神忽闪,飘忽地看着面前的他。
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一切的矛头都在指向保姆。
保姆摇着头,连忙跪下来扯着他的衣角。
“不是我害的阮小姐,真的不是我!”保姆在他的身后低声抽泣着。
原本提起来一半的腿被她给拉回去。
厉薄言冷然回头,蹲下身来直视她,讽刺道,“证据呢?等你拿出证据再来找我吧。”
最后的通牒已经下了
保姆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没有人不知道得罪了厉氏的总裁会是怎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