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横——杳倾城
时间:2022-06-21 06:13:02

  过了一会儿他和人说完,别墨直接开口:“你忙吧,我晚点把要用的食材列个单发给你。”然后便和他挂了电话。

  至于为什么要列单子……自然是因为她手艺一般,贺知深平时做的菜,有些她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下班回去的地铁上,被贺某人惯坏了的手生别主厨还非常敬业地在网上查了查菜谱,免得做得太难吃,贺知深还要为了哄她硬着吃下去,那样就太为难人了。

  回到家楼下时,别墨看见贺知深的车停在一辆白色轿车旁边,看起来是已经回来了。走了没几步,别墨又回头看了一眼。

  旁边的车好像在哪见过……

  停了两秒没想起来之后,别墨也没继续多想,直接进了电梯。

  还是回去给男朋友做饭比较重要。

  “深哥。”别墨推开门,下意识地喊人,“我回来啦!”

  “回来了?”

  然而先一步回答她的并不是贺知深。

  “妈妈?”

  客厅里,赖云香和贺知深正坐在沙发上,电视放着央视音乐台的国庆特别节目,非常不合时宜地唱着“好运来,祝你好运来——”,而站在玄关的别墨只觉得自己眼皮突突地跳。

  那车能不眼熟吗?她爸妈新买的,上次还开过来了。

  贺知深此时脸上也是肉眼可见的紧张,那眉眼明明长得张狂,此时却流露出无措来,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墨在换鞋走到客厅再到坐下的这短短十几步里想了好几种说法,最后坐到赖云香面前的那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

  赖云香:“你们住一起多久了?”

  “不到一周。”别墨摸不准赖云香是什么态度。

  严格来说,赖云香虽然是她妈妈,但回过头来看,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更别说有什么深入的交谈了。儿时对于母爱的那点渴望早已在一次又一次的等待里耗空,父母对别墨而言,已然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指尖传来痛感,意识到自己又在掐手之后,别墨飞快地往贺知深那看了一眼,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了,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别墨手上的动作,反倒自己也在用手指捻着裤子的布料。

  赖云香端起杯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也是,差不多了。”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把杯子放下,站起身来。一左一右坐着的别墨和贺知深没敢吱声,仍然坐在原地。

  “诶你们俩睡一间房吗?”

  赖云香又突然回过头来,打量着沙发上的两人。

  “没有。”

  “不是。”

  两人同时说道。

  别墨看了贺知深一眼,对赖云香说:“他睡书房,那有张单人床。”

  “噢。”赖云香点点头,“我给你带了汤,今天煲的。前几天遇上诺然,说你肚子疼看医生去了,正好昨天老张给我们送了两只甲鱼,你爸说干脆一起炖了,给你也送一些过来,补补身子,别搞得自己面黄肌瘦的,没点血气,人都不精神了。”

  别墨愣了一下,应道:“啊,噢好。”

  这话题转得有点太快,原本别墨还以为她妈至少要刮个大暴雨,谁知道只是轻飘飘地落了几滴雨点就不了了之了。

  厨房里放着贺知深买回来的菜,玉米排骨汤已经在炖了,整个厨房都弥漫着甜甜的玉米香。

  赖云香看着正在冒着热气的高压锅,打开保温桶的动作停住:“你们也煲了汤啊?”

  别墨没想到她妈会过来,要是早知道的话也不会让贺知深煲汤了。

  “没事儿。”别墨接过赖云香手上的保温桶,从碗柜里拿了个盆装汤,“妈妈你也一起在这儿吃吧,菜都买好了,你先去外面坐会儿,我来做饭。”

  “嗯,好香啊。”

  金黄的汤汁和肉被别墨倒在了盆里,浓郁的香味扑在脸上,还没尝别墨就已经可以想象到有多好喝了。

  一说到汤,赖云香便来了精神:“这甲鱼鸡汤我炖了两个小时,放了别人送雪莲花,鸡是和城郊农户买的土鸡,甲鱼也是老张农庄里自己养的,煲出来的汤和饲料鸡汤当然没法比了。”

  别墨笑着去处理养在水池里的虾:“对对对。”

  “米在哪?”赖云香拿着电饭煲在厨房里转圈,凑过来看了一眼,“这虾还挺新鲜的。”

  别墨头也不抬:“虾是贺知深买的。米在碗柜旁边的那个桶里。”

  赖云香很快就找到了米,并且手脚麻利地淘米蒸饭。

  “妈妈你去歇着吧,我来就行。”别墨回头看了赖云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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