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墨正晃着贺知深的手看周围的街景,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贺知深停下来,又说了一遍:“不能改成火锅味儿的夫妻吗?”
其实刚刚别墨不是没听清,她只想再确认一下自己没有听错。
现在,她听得很清楚,就是那句话,好像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别墨看着贺知深,贺知深也看着别墨。
过了一会儿。
别墨皱眉:“你怎么不说话?”
贺知深哭笑不得:“说什么?”
别墨眨眨眼:“你不是要求婚吗?后面呢?应该还有啊,不能就这一句话吧?”
贺知深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好像确实是要求婚的意思,但事实上,那只是他下意识就说出来的话。他觉得别墨说的那句话里,他们是夫妻会更让他感到高兴。
可是……
“可是我没买戒指。”
两人又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别墨似乎意识到他可能确实不是那个意思,有些不知所措。
这次的沉默由贺知深打破。
“我们能现在去买吗?”贺知深放开别墨的手,转为捧着她的脸,想让她看清自己的每一个表情,以免她误会,“我其实看过好几对了,就是没买回来。”
贺知深确实看了戒指。
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也许是因为他这个想法早就在脑子里过了无数次,心有所想,身体不愿再当想法储存器,先一步替他说出了想说的话。
“我怕你觉得太快……”
贺知深顿了顿,觉得舌头打结,一张嘴不够用,为什么没有一种工具能瞬间让人共享思想呢?
然而他没有说出口的慌乱已经被别墨全看了进去,在他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别墨先一步把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像安抚孩子一样道:“别急,我听你说。”
他都快要忘记他的女朋友有多聪明了。
别墨这句话一说出口,贺知深就明白自己不需再多做解释。
“我们去买戒指吧。”
他用了肯定句。
“结婚还早,但是我想提前拴着你。”贺知深望进别墨的眼底,直接把自己的意思用最简洁的话表达了出来。
再淡定的男人,遇上那个人,也会让他紧张、心脏狂跳。
此刻贺知深无比相信这句话。
“好的,深哥。”
别墨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慎重的一吻。
这是他们之间无数次吻里最普通的一个吻,没有缠绵,没有深入交流,只是如叶片落下般轻柔的一个吻;这也是他们之间最不寻常的一个吻,别墨这一吻,有托付一生的郑重,有邀请一个人进入她的生命的勇气,还有对未来的希冀。
“墨墨,我爱你。”唇瓣分离时,别墨看见贺知深的眼泛着红,他喉咙发紧,吐字却无比清晰。
“我对你意图不轨很久了,之前说的慢慢来,都是骗你的。现在我跟你坦白一下。”
“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度过一生。”
别墨愣了一下,很快又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哦,那我也爱回去给你好了。”
“还有,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一起度过这美妙的人生了吗?”
*
在一起的第三年那天,贺知深二十九岁,别墨二十七岁。
贺知深今天要求婚。
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别墨有非常强烈的预感。
“今天再合适不过了。”别墨踏上回家的飞机时这么想着。
现在别墨已经到了离不开贺知深的地步,出差一周,外面的饭菜再好吃,吃了几天她就已经开始想吃贺知深做的了。
昨天晚上贺知深“特地”和别墨确认了她的航班时间。尽管他之前也会关心别墨的行程,但别墨就是觉得他昨天晚上发的消息是特地发的,或者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发的。
别墨最近的心情其实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