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她在卧室床头坐下,江恒不知从哪里又推出了辆插着蜡烛的蛋糕车,缓步走到她面前,温声道:“许个愿吧。”
司妧看着蛋糕上的蜡烛插着数字十八,忍不住笑出来。她看着江恒的脸,咬了咬唇,同他道:“那我现在许的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吗?”
江恒胳膊虚搭在车前用作推手的横杆上,闲散笑了笑,“当然。”
“可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已经许过了诶。”
“嗯?”
她仰起头笑得狡黠,勾了勾手,“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江恒直起身,两步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只俯下身子,耳朵贴到她嘴边,“什么?”
司妧手捂着嘴,压低了声音,“我许的愿望是……江恒哥哥会喜欢上我。”
软音入耳,江恒的身子很明显地怔了怔,他向后退了半步,与司妧面对面,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她如花笑靥,瞳色如墨般汹涌。
他滚了滚喉结,嗓音发哑,“这会让我误会,妧妧从很早开始就喜欢我。”
司妧反手撑着,上半身向后仰了仰,微微拉开同他的距离,而后眨了眨眼睛,“误会,也不是不行。”
“我其实承认过的。”她垂眸不去看他,“很早之前就承认过,我心里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江恒舌头顶了顶腮,直起身子俯视着她,眸里一片晦暗,恍惚觉得,之前一直把她当做小孩看,是个极大的错误。
“那天之后,我原本是准备说的,然而一想到我曾经那样无助又彷徨的苦涩暗恋,突然就想要多从你这里讨点利息。”
她小手在面前比划了下,眼底已然有些雾气,“我想要你多喜欢我一点,再多喜欢一点,然后我可以心里平衡地承认我那段绝望又甜蜜的,单恋时光。”
江恒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下,他躬身弯下腰,双手去捧她的小脸,指腹轻轻将她眼角的湿痕擦去,声音沙哑,“是我的错。”
司妧有些倔强地偏过脸,“不想说了,我觉得有些丢脸。”
抽了抽鼻子,又说,“我要许愿了。”
江恒在她边上坐下,笑得宠溺,“好。”
司妧闭上眼睛,双手交叠在胸前,那模样虔诚极了。他侧头温柔缱绻地看着她,目光贪恋流连。
短暂的几秒钟后,她重新睁开眼睛,嘴巴鼓了一口气,“呼”的一声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灭。
江恒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妧妧许什么愿望?”
司妧转过身,眼珠转了转,而后抓住他的肩头,趴到他肩上,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江恒勾着她后腰的手瞬间锁住,完全不给她向后退的机会。
“撩完就想跑?”他大手稍一用力,将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轻轻笑了声,“你没机会的。”
他的手从司妧的后腰缓缓向上,一路顺着她微微凸起的后脊往上,终于,在她的后颈处停下,手指稍一用力,捏住了她的脖颈。
司妧只觉得后颈一阵酥麻的电流蔓延开来,那不轻不重地压力迫使她不得不向下沉,唇瓣磕碰到他分明凸起的喉结。
慌乱里,她双手攀上江恒的肩头,慢慢在他的后颈处绞住,堪堪能勾着他的脖子,寻取些许支力。
江恒微不可查地闷|哼了一声,空出来的那只手托着她的后腰往上抬,攫取那一方甜味。
唇齿交缠间,司妧的身子越发变软,脑袋也越发空白,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天旋地转间,她便从江恒的腿上滑落下来,转而平躺在床上。
他宽厚的身子覆上来,一点一点,从她的额头开始,而后是眼睛,鼻头,唇瓣,锁骨……
对方所触及的每一处,每一处都像是被火灼一般,发热发烫,让她意乱神迷。
一路向下,司妧隐约知道要发生些什么,她不受控制地轻|嘤出声,待听到那完全不像是自己该发出的声音时,她又慌忙紧紧咬住唇,阻止自己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躺在软绵绵的棉花糖上面,舒服又虚空,好似高高飘起,又随时都可能重重摔落。
内心的虚空像藤蔓长了脚一般迅速而热烈地蔓延向四肢百骸,她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她细白的手指穿插在江恒短密的头发里,发梢划过她的指缝,刺挠地她手心发痒。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开始生出害怕的情绪,呜呜咽咽着,连咬唇都止不住,就连眼角也蓄积满了湿意,一切都让她陌生的难以自抑。
感觉到她身体突然的紧绷,江恒稍稍偏过头,顿了顿,起身拿起床头的纸巾擦了擦。
再俯身,视线相触时,司妧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哭出了声。
江恒垂首,亲了亲她软嫩的脸颊。刚要起身,司妧小手慌忙勾住他的脖子,染着哭腔唤他,“江老师。”
江恒停住,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叫哥哥。”
司妧红着眼,委委屈屈,“哥、哥。”
他头埋在司妧的颈窝,闷笑了声,“我不走。”
缓了缓,他抓着她的小手,缓缓下引,最后停在一处冰凉的方形金属物件上,压住一处,发出“咔哒”的声音,而后向下沉了沉。
江恒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暗哑,“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感受到陌生的气息,司妧本能不受控制地后缩着想躲,然而身体的虚无却又让她有种莫名想要迎合的冲动。
在前后拉扯间,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身下有股熟悉的暖流。
慌乱中她推开江恒,迅速直奔洗手间,被推到一旁的江恒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三五分钟后,她皱着鼻子,慢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江恒已然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见她出来,抬手拉她过来。
司妧像个小猫一样,鼻子在他身上蹭了蹭,明明小腹有些不适,还不忘问他,“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江恒手揉了揉她的后腰,“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司妧摇了摇头。
他将人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江恒覆唇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
江恒抬手温柔地拂过她的侧脸,将她耳边的碎发向后拨了拨,“乖,早点睡。”
—
天刚刚灰亮,司妧的手机震动,有电话进来。
江恒迅速起身,按下静音键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电话一被接通,洛芬就一顿劈头盖脸。
“我的小祖宗!!说好的不给我整活的呢??不是说我给你惊喜的吗,怎么改你给我来个大的了??你就说我现在怎么办吧,你俩被拍直接进酒店了,我这还怎么公关??直接承认算了??”
江恒将手机拿远了点,听她那边没有动静后,才淡淡说了句,“洛总,我是江恒。”
电话那端,是许久的沉默……
好一会儿,洛芬才找回自己的职业水平,清了清嗓子,“江老师,早上好。”
“妧妧还在休息。”江恒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语气平淡没有起伏,“既然已经被拍到了,那么就麻烦洛总直接发个已婚的声明吧。”
“如果有什么别的困难,时间上或者资源上有什么紧张的,可以直接联系泰和这边的公关团队,他们会全权配合。”
电话挂断后,洛芬难得呆滞地盯着已经息屏的手机看,半天没有下一步指令。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过来,提醒道:“洛总,现在……怎么办?”
洛芬喃喃地自言自语,“made辛辛苦苦瞒了这么久,搞得我都差点忘了,这位可是名副其实的泰和太子爷。”
“您说什么?”
“没有。”洛芬清了清嗓子,“直接走预留plan吧,按计划走就行。”
江恒点进微博,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爆的字样。
点进去后扫了眼,一水的他昨晚上去接司妧的画面,而画面最后的目的地,是酒店。网络上牛鬼蛇神什么都有,猜什么的都有。
没过几分钟,一条来自司妧工作室的官方微博上线。
@司妧工作室:司妧与新闻爆料中的男士系合法夫妻,但因对方是圈外人,所以不便公开,敬请各位媒体朋友们谅解。另外,对于恶意造谣、传谣者,我们会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最后希望大家多多关注司妧的作品,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司妧的关心和喜爱。
江恒合上手机,重返卧室。
窗外有细碎的光,透过布质窗帘漏进来。江恒躺在她的边上,看碎光落在她白嫩的脸蛋上,将她脸上的细小绒毛照到透明。
不知过了多久,司妧才缓缓睁开眼睛,大脑还有些没有重启成功,以至于一睁眼看到面前的江恒时,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无法解析的困惑。
虽然昨夜最后没能负距离接触,可是短暂但愉悦的亲密画面却在下一秒涌上心头,她慢半拍地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脸捂住。
江恒无奈地抿直了唇,长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子揽入怀里。
他扯下司妧蒙在头上的被子,将一旁床头柜上放着的粉色信纸拿过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晃,“有件事想请教很久了,JHWBD,请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司妧缩在他怀里,想着横竖是一脖子的事,反正他都问了,自然也就是知道了。
她索性往后仰了仰头,像是绷直了肚皮的小鱼,“你知道的,女孩子单恋的时候,难免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那个……你理解的哦?”
江恒挑了挑眉,拖腔带调地“嗯”了一声。
“可以理解。”他翻身覆上来,捏着她的耳垂,凉凉道:“不过账还是要算的。”
……
直到中午,司妧才怏怏地起床,她生理期虽然没有特别严重的疼痛的反应,但腰侧周围总是有种酸胀不适的感觉。
她倚着软枕,坐在一旁的餐桌上等着江恒给她心午饭。
不容易有时间拿起手机来看,谁曾想一点开,便发现手机上铺天盖地的,全都是消息。
她一脸懵逼地点进微博,看到了仍在高位热搜的#司妧与神秘男子共赴酒店#以及当前的热搜第一#司妧隐婚#。
好吧,被拍到就公开本来就是她预期的处理方式,一直瞒着无非是因为之前三年之约的事。
可现在她都和江恒互通心意了,那三年之约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意义而言了。
要不是之前她拿不准江恒的心思,她八辈子之前就想要昭告天下,自己嫁给最喜欢的人了。
她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点进去后,第一反应是看狗仔偷拍她的视频里有没有自己的丑照。
仔仔细细地检查完一圈后,她终于放心舒了口气,嗯,很好,每一帧的她,依旧是绝美。
点进话题广场翻了一圈,发现风向居然是说她傍富二代。
一个个的还分析的头头是道,概括起来就是年纪轻轻但是开的是大众辉腾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偷开了家里长辈的车。
而且说她傍大款就算了,居然!!居然还内涵她家江老师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