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太性格恬淡,不与人结怨。”
警方接到电话,得知目击者是大明星,伤者是新秀作家豪门儿媳,虽不是重大命案,派出的是刑侦队经验丰富的副队长韩誉。
韩誉身量不高体型魁梧,他的眼神始终波澜不惊,沉稳如山,此时提了这样一个问题,“您知道她今天要去松花公园散步吗?”
从前在临安,西菱都没见过司寇跑步,为什么到江都就受伤了?
这点有可疑,却无证据。
“因为正月十五,也就是后天,我们要在江都举办婚礼,她最近在跑步健身,每天都定时去松花公园。
因为那里氧气充足,我夫人是位作家,长期的脑力工作容易疲倦,所以会去绿化的公园散步。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余的就要靠韩警官去查了。”
韩誉点了点头,将陈宴说的话先记下。
此时急诊室的灯熄灭了,穿白大褂的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两眼一扫,“谁是病人家属?”
第54章 他从前是个好人
陈宴立即上前,“我就是。”
“跟我来办入院手续吧。”
“好,我这就来。”
汪少卿听到儿媳妇出事,就从千相出版社赶了过来,现在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这边走,陈泽明要用跑的才能追上她,“你别急!”
她高跟鞋传来“哒哒”声和她说话的声音一样铿锵有力,“我来办入院手续,你去病床房陪她,好端端的要办婚礼了居然遭了这么一道罪。”
陈泽明见陈宴的脸色,还不算太难看,心里就有了数这才给司志远打了电话让他来医院。
“陈社长。”韩誉走上前,“我刑侦队的副队长韩誉,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
陈泽明是最早冷静下来的,“好,这边请。”
汪少卿处理的事,司寇很快就入住在一间VIP病房,在走廊的尽头,非常安静,房内充斥着消毒水味道,但收拾的很干净,三人坐的大沙发。
当陈宴推开病房的门时,司寇已经侧卧在病床上,左手插着针管,吊瓶里挂着点滴。
陈宴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才一天不见,你就虚弱成这样了,背上疼吗?”
司寇缓缓睁开眼,背后缝针时,她没有要求上麻药,针刺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薛公瑾,他真的死了吗?”
陈宴点了点头,“是的,这是场意外。”
虚弱的声音使得司寇声音很小,“是怎样的意外?”
“醉酒后摔倒湖边在寒风中冻死。人体在低于正常体温的环境中会体感失衡,几个小时之内如果体温持续低于常温,就会因为寒冷失去生命。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家属已经签字是意外死亡,保险公司也进行了高额赔偿。这笔赔偿金应该足够他们过下辈子。”
陈宴叹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手指划掉她脸颊上的泪,“你不必这样难过,这真的是场意外。”
“可如果我,我那天晚上没有出现在未来大厦,他是不是就不会喝那么多,也就不会死了。”
“司寇。”陈宴的表情有一点按不住的生气,“你不该妄自菲薄的时候,你为何不肯想一想。如果他没有处心积虑算计你,不拍那些照片,不泼那些脏水,不骗沈香附,你怎么会和她去堵人。仗着自己好不容易冒出了头,手上拿到一点点优质资源就想去作为恶。”
看着义正言辞的陈宴,司寇觉得陌生而可怕,“陈宴,他已经死了,你还要跟一个死人去计较吗?”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陈宴也没有想到那一日薛公瑾信誓旦旦对自己说,你等着。
然后他就再没有出现,这样省去了不少麻烦,但自己也感到意外。
可天底下除了他陈宴,谁还会希望周公瑾死呢。
“不是我想计较。”陈宴望着司寇,“正如那晚你对他说,前尘往事谁在乎呢,只要你不在乎,我就不会在乎,因为我从来在乎的只有你的看法。”
陈宴低头看着司寇,两人的距离是如此近,“而我现在更是不希望你这一颗勇敢善良的心,受到打击。”
“陈宴你是法学教授你说的句句在理,可法外还有情呐,他一开始是个好人的。”
司寇急着落泪,“难道我们只应该惩罚坏人,而不应该去思考,好人为什么要变坏吗?”
“我们可以去思考这些,但你能不要在为他再哭了吗?”
“哪怕是我弃养的一只狗死了,我也是要大哭一场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