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上我见到她时,脸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不是脸。”汪少卿回头看了一眼陈泽明,陈泽明佯装没听见转过身去。
司寇皱眉,“不是脸,那是哪里?”
汪少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鄙夷之情更深,“垫在这里的硅胶与身体无法融合,化脓了。”
司寇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裴真时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丰满的上围,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
不到两个月,许慎欢提起她的讥笑讽刺,好像是一个玩坏的洋娃娃,看都不想看一眼,只想赶紧扔掉。
只有司寇才关注这个问题,“治得好吗?”
过去的东西坏了,大家想的是怎么修,现在的人富裕了,只想着换个新的就好了,扔也是浪费时间。
汪少卿摇了摇头,“她写的《羽施》这部小说,又被枪手出来告。”
彼时司寇还感叹裴真三天写出十万字速度惊人,没想到她是请了枪手,“我以前读过裴真的小说,她具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没有必要知法犯法请枪手。”
“你要以她为鉴,作家一定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陈泽明此时已转身来,“她刚来千相的时候,我觉得是个勤劳的年轻人,上班踏实,处处透着一股干劲。虽然最初没有显露才气,但一点点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
自从《星宿》走红,她就做事就变得急躁,后来我才知道她成日里应酬制片,导演,找演员,拉赞助拍她的小说。
《星宿》一播完就想着如何继续走红保持热度,写新的小说。可她哪里静的下来,现在被枪手们揭发她当日拿着你的日记本请了十个枪手,从日记本里取材赶稿。”
司寇的手按在心口上,努力让自己听到这些不齿内幕,保持镇定。
汪少卿见她对裴真同学之情未断,怕她以后吃亏,“我将后来发生的事业告诉你。她年前找枪手的事用金不处理好,到有钱去整形医院。这些违背行业大忌的事,被揭露出来,我们可以告她。
但跪着求我,脱了衣服让我亲眼看她的伤口。我看了又觉得可怜,就让熊秘书出面摆平了这些事,现在她当然是谁的电话都不敢接,提到行业大忌,司寇担忧道:“裴真找枪手的丑闻,未来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陈泽明摸了摸口袋的烟,心烦的时他想抽一支。但看到司寇又人柱力,耐心地解释道:“未来做事,向来后发治人,现阶段就算有什么,他们也只会默不作声偷偷收集证据。我们两家因为你们的婚事近几个月来合作的还比较愉快,只是行业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
汪少卿站在司寇面前,“陈宴现在临安开会,但我们在请你来江都之前,已经征求了他的意见。他建议挂名在此,编辑部的琐碎无需操心,每周开会时来一次,如果来不了就视频会议,平时可自由写作。”
在万千行业之中,作家是最需要沉淀凝思,在全国最关注她的时候,选择闭门谢客,如今再亮相,司寇更加自信,“这两个月,我的新书已经写了二十万字了,没有发表在任何一家出版社。”
陈泽明再不想抽烟了,“实在是太好了,千相就是需要你这样天然去雕饰的作家,发表独家创作。”
千相一直是司寇从小梦想的地方,但她只希望自己足够强大时被主动邀请前来。虽然现在被重视离不开是陈宴妻子的身份。
但事事若苛求完美,必然痛苦。
世界那么大,和天地比起来,我们都是渺小。
不如痛快一些。
“只要父亲母亲需要,我随时可以离开《名扬》。”
只要司寇点头答应,剩下与名扬解约的纠纷,自然由陈教授全权负责,细节上把关,如所有人对她的承诺,只需要好好养胎,每天坚持着更新一点,其余事无需挂心。
陈泽明和汪少卿透过窗外的玻璃,目送司寇所坐的车离开,“宴儿比慎欢有眼光,会找老婆。”
汪少卿跟着笑了,“写的一手好文章,家世清白,生的体面,最主要的是一过门就怀孕,特别符合陈家儿媳的要求。”
陈泽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说道:“幸好慎欢同裴真,没有闹出什么未婚生子的事,不然处理起来就更复杂了。”
汪少卿否认道:“作为女人的直觉,我从不觉得你的这位小儿子真心喜欢过裴真。”
不是真心,和她在一起又图什么?
一周后,千相的出版社高层核心名单里加入了司寇的名字,对外没有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对内很快就平息了因裴真的离开而挫伤的士气。
所有人都在给她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论是写作还是怀胎。
陈宴送给了司寇一个语音识别的笔,当她有灵感又不想坐在电脑前,可以通过对语音笔的口述,将文字转换在电脑上等身子舒服了,再来修改文章,这样可以保持思绪连贯,在孕期进入第五月时司寇的肚子开始显怀。
食欲没有上升反而下降了,可能是之前听说了裴真整形失败的事,看着肉就没了胃口,只是爱吃些水果,精神却很好。
近来他们的婚事的热度降了,未来和千相逐步解绑,回归从前的日子。
“周叔,还好咱们今天出来了,否则牡丹花就谢了,我就看不到这样的景色了。”
为了杜绝薛敏之的事再次发生,怀孕期间只要离开观海别墅,司寇就坐在车里欣赏窗外的风景,此刻看到观海别墅小区外有一大片的牡丹园,一朵千瓣,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