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怀疑的种子
司寇吩咐道:“周叔,你和春兰在这里等我,我单独和裴真说几句话。”
“大少奶奶!”
司寇没有理她,继续和裴真向前走,“你想用一件婚纱说明什么?”
裴真的脸色也不好看,“我当时震惊悄悄放回保险柜,就回蒙娜丽莎婚纱店。店员说当天的事闹得那么大,你脱下的婚纱当场是被薛公瑾带走了,因为是高定只此一件。”
“难道他见过薛公瑾,这不可能,那一晚薛公瑾和陈宴在未来大厦里谈判,许慎欢是同我一道去的未来时间线不对。”
裴真问道:“你不觉得他有时很奇怪吗?”
“许慎欢对我和陈宴一直恭敬有加。”
“那为何他不姓陈?!”
“我问过陈宴,他告诉我,因为汪社长同陈社长离婚时提出了一个要求,以后他再婚所生育的孩子只能随母姓不可以姓陈。”
“只是一个甩锅的说法。”裴真瞧着满园的牡丹,它们的花期只有一个月,开的再美,绚烂也不过一时。
“陈家长子有90%的继承权,其余的子女只能分得10%,这和他姓陈还是姓许没有关联。”
初听觉得惊悚,司寇再听觉得裴真有挑拨离间的嫌疑,“陈氏这个规矩已经立下数百年了,许慎欢和许伊人不是唯一分得这10%的子女。”
“你还是不愿意怀疑他。”
司寇站定了,看着裴真的眼睛,“从前作为许慎欢的女朋友,我从你眼里看得出喜欢,现在一口咬定他居心叵测,关乎人清白总得拿的出证据。”
“从前我喜欢他,是因为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起初我到千相没有注意到我,不管我有多努力,熬夜赶稿,掏空了一颗心来创作,也只是众多优秀员工中的一个。
直到《星宿》,他才注意到我,他说喜欢我的文章。没错,我知道,这个喜欢其实不是对着我。
但因为有他的这句喜欢,我顺利将《星宿》改编成了电视剧,我不懂那些社交,但慎欢会教我,会陪着我。”
裴真仿佛陷入某段甜蜜的时光中,“他对我,就像陈宴对你一样,力排众议,百般呵护。可是那天在陈府里,他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居然在我面前夸你的五官线条流畅。”
司寇看到她苦涩一笑,“我这张脸已经不能再动刀了,从前去的医院不够专业,每过几个月都要去更高级的医院调整。
但我是不后悔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只是十几岁从农村来城里的女孩,他更加不会瞧一眼。”
“你本来的样子,也是不差的。”司寇善良的安慰着。
“而真正让我慌的是在陈府当着众人的面,他对我会热情一点,仿佛做戏一般的深情。只剩下我和他时,看我的眼神就像对着一杯冷开水。”
司寇的眼神不经意从裴真的胸前扫过,马上又看向别处,“你就为了他的一句话,做这么大的手术?”
“有一天深夜,他突然来找我,一开始很动情。后来突然就推开我,还对我说,你怎么瘦的像一副骷髅,胸前只剩一排肋骨。”
司寇无法苟同,就像天空南飞的大雁,每一只瞧着相似却不一样,“两人的感情是是非非,我一个局外人无权置喙。但同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你就算勉强嫁给他,婚后能得到想要的幸福吗?”
“我知道,可没办法,我只想留住他。”
裴真现在拥有了丰腴的身材,也在身体里留下了,不可能逆的伤疤。她现在走到任何地方都能留下记忆点,只是成功来的悲哀。
“手术当时很成功,医生要我躺着多休息,可我想回西菱看你结婚。虽然我们总吵架,但这个时候我偏不想缺席。
你和许伊人关系不好,她也不喜欢,却还成为你的伴娘,你为什么不找我。我觉得全世界都不需要,身边只剩下许慎欢,就把医生的叮嘱全忘了。”
“人活一场,你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
“因为我就是希望,被看到,被在乎,被爱。”
司寇刹那无言,现在同陈宴在一起,他们爱的如胶似漆,可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了,自己一定会痛苦万分,甚至哭上好几年,眼泪哭干了还是会好好活下去。
“人这一生何其短暂,白天里再痛苦,将一颗心缝缝补补,睡醒了把悲倒掉去好好生活。裴真,如果韩国的治疗效果不好,就去欧洲去美国,不要放弃自己,好好的生活。”
裴真不知道勾起了怎样可怕的回忆,深深吸了一口气,“司寇我对你而言已经没有秘密,从我和许慎欢交往开始,他就在我身上安了定位。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手机早就被他监听。
我不是没有办法摆脱他,只是我没法从心里把他的名字拔除,但我在千相再也待不下去了。
走之前把这些告诉你,也算对过去做一个了结,往后的日子你身在豪门,福兮祸兮,多加保重。”
这是司寇将《星宿》卖给裴真之后,最后一次两人平静的对话。
裴真告别完转过身去,她是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