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几秒,然后赶紧从包里取出了一把小梳子再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再取出一枚唇膏,将完全淡去的唇色重新上好色,只是这个唇膏的颜色显得嘴更肿了。
“大学开学搞快点!寒假放两个月太可怕了!”
陈宴要是每天这样,她真的会害怕。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刚一推开门就看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烟味道。
“司寇。”薛公瑾就站在女士洗手间门口,他似乎才抽完了一支烟,对她说话时,毫无隐藏的呛人气息就扑面而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哎,还是遇上了。
司寇漠然的一笑,“相见争如不见。”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奶奶的住院的事,后来才知道你有找过我。”
“我找你也只是为了,算了现在没什么可说的,都过去了..”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卖掉著作权以前内心极度的挣扎过,她有想过问薛公瑾可不可以把她的十万块还回来,电话打过一次,他没有接,也没有回拨过来。
他没有回话。
她的底线只好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在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就像卖掉第一个孩子的滋味。
不会有人懂她的痛苦,现在更没了倾诉的欲望。
司寇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扬起脸看着他,“你还能因为一个过去了的电话向我来解释,谢谢你,可是没有必要了。我奶奶已经出院,现在康复的很好。”
“司寇,我现在创业已经成功了。”
“祝贺你,我也有件喜事分享给你,我结婚了。你看现在我们都挺忙的,不如珍惜点时间,各忙各的吧。”
她不想再说下去,并非旧情难忘,只是那么难走的路都已经一个人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必要无病呻吟。
薛公瑾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盯着她嘴唇,问道:“刚才坐在你身边的人,是陈宴?”
“是。”
“你真的嫁给了他?”
“不然呢,谁敢在电影里那样抱我。”
“阁下,是在找我吗?”不知何时陈宴走了过来。
他很高尤其在狭路相逢的时候更显得身材高挑,手一伸就能将司寇带入怀中,“公事还是私事,这里都不适合谈话吧。”
“陈宴。”司寇抬头看着他,他有一双始终清澈的眸子,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难道方才是故意的吗?
“天公做美,故人重逢。”薛公看着陈宴出现并不惊讶,他的目光从陈宴身上又转移到司寇脸上,“你电话号码换了,可是我的手机号没有变,如果哪天想联系我了,随时可以。”
“薛先生费心了。”
陈宴的眸子突然划过一抹锋利,“没有那一天。”
“这话不是对陈先生说的,有没有那一天走着瞧。当然我也不希望接到陈先生的电话,多半没有好事。”
“没错,通知只发律师函。”陈宴微微侧首,“希望下一封不是发给你。”
两边的火药味已经越来越重了,这下可不好办,司寇搂了搂陈宴的腰,“走吧,电影还没看完。”
“你不是害怕吗?”
“我要看到故事的结局,否则就觉得一件事没做完,浑身难受。”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个故事的结局。”陈宴瞥了一眼薛公瑾,然后又当他像空气一样的走掉了。
薛公瑾看着依偎在陈宴怀里的司寇,难道这就是你和我的结局吗?
在他的内心底层,深切地体会到自己的怅然,失意,沮丧,悲凉。
高大的背影就像一堵黑色的暗墙!
此时此刻,这个高大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他缓缓回过头,看了薛公瑾一眼,冷冷的眼神更加鄙弃。
就好像已经知道薛公瑾追忆过去的片刻柔情,就只能站在黑暗处偷窥着他们,然后嗟叹命运?
什么是命运?
薛公瑾慢慢眯起了眼,就像是暗处伺机而动,吐着信的蛇。
陈宴,走着瞧吧。
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翻转过来,那时属于我的,都会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