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来取了mp3而已,倒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她说其它话,显得她很刻意。
“我拿了东西就走......”她忽然走动起来,有点像无头苍蝇。
郁孟平走近一点,拉住她的手,鼻间轻笑:“怎么会,你都不知道你来了我多开心。好不容易抓住你,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还得求你陪我去酒会。”
“你愿意么?”
微凉的腕间像是被什么热烫的东西灼了一般,他离得这么近,周攒才发现郁孟平的睫毛很长,眼睛明瑟,形状很漂亮,他认真诚挚地征求周攒意见。
周攒听见自己挣扎了一秒,便点头同意。
她本来就是来找乐子的。
周攒身上的衣服当然不适合酒会现场,郁孟平只是和周攒说自己得先去商场拿件外套,酒店里没有合适的衣服。
以此为借口,顺便带着周攒买小礼服。
在这种事上,他总是贴心又绅士,让身边的女伴感到惬意。
一开始店员给周攒拿了好几条裙子,白的,粉色,黄的,周攒都不太满意,这些裙子穿在她身上,不是太幼稚就是太俗气,浪费她一副好身材。
但她毕竟从没进过奢侈品店,面对SA的目光,周攒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拒绝好像是有权者的特例,底下的人自卑惯了,为了人家的好脸色,即使不喜欢也难开口。
“怎么选这几条?”郁孟平走过来略有嫌弃地说。
他早就在男装区选了件碳色的侧边单扣西装外套,出落矜贵,周攒看过去的时候只得在心里感慨一句:这个牌子的衣服真是衬他。
周攒选不好裙子,郁孟平压下眉毛:“没有喜欢的?我们换家店。”
此话一出,真真是急死SA,好大一笔业绩呢。
SA忙道:“郁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选的入不了这位小姐的眼,郁先生亲自挑的未必如此了。”
这是给郁孟平戴高帽呢。
周攒本想说自己选就行,结果郁孟平真的认真挑起来,她才不说话。一会儿,SA就把郁孟平看上的裙子送到周攒手里,让她去试穿。
那是条修身的抹胸吊带小黑裙,细而长的肩带绑在后背,举手投足间,她薄瘦的肩胛骨像是翩跹而去的蝴蝶,在后背投下浅浅的影子。
郁孟平坐在试衣间外沙发上喝咖啡,听到动静,偏头去看,嘴边漾着笑。
周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双手在背后交叉,目光不敢与他接触。
“我的眼光不差,”郁孟平站起来朝她走去,周攒胸前薄薄的皮肤跟牛奶泼出来似的,他忽然觉得太空了,吩咐道:“再去拿根珍珠项链来。”
和珍珠项链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对粉白的海水珍珠耳钉,郁孟平亲自为她戴上。
他们靠得这么近,周攒的鼻尖几乎都要挨着他的素色西装,她闻到郁孟平身上淡淡的苦艾味道。
甘辛,甘辛。
她已经尽力控制自己了,但耳根子还是如火一般的发烫沸腾,但愿他不会发现才好。
“我这样扎进去不会弄疼你吧?”
郁孟平轻声问,声音潺潺动听,周攒心思不在这上头,啊地一声,便要去看他。
被郁孟平轻声一喝:“别动,要是扎出血怎么办?”
“不会弄疼的。”她回答。
“那耳垂子怎么这么红?”
周攒怔住,余光透过碳色衣袖凌空偷瞟,捕捉到他眼里的促狭。
所以...还是被发现了么......
我那思之如狂的心跳。
那天的酒会大概是什么样,周攒已经忘了。
她只记得自己穿着吊带小黑裙,长发挽在脑后,用十几颗圆润饱满的珍珠发卡扣住,黑云碎发流动间露出小巧耳垂上的珍珠,玲珑可爱。
她眉如翠羽,肤如白雪,在灯光下,光彩动人,珠光宝气。
连她自己路过光可鉴人的电梯时,都忍不住偷眼看去。
她是骨相美人,平时在学校不怎么打扮,偶尔走在路上也会招人目光,可如今盛装出席,目光更盛了。
一进到会场,周攒就不自在,这么多注视下,她不能自如,显得束手束脚。
她原先只是住在狭小池塘的一尾金鱼,她游阿游,见到豁然开朗的蓝色大海,她误入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