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没得救了,砍了晒晒干还能当柴烧。”
郁孟平顿时面无表情,沉下脸,周攒看着他有些好笑的模样,捂着嘴却也不敢笑出来。
那专家又看了他手里的袋子问:“这是什么?”
郁孟平拿出一把种子给他:“郁金香种子,老莫,你和我说说这东西该怎么种?我没种过。”
老莫像是看到鬼一样的吃惊表情,看了眼周攒,摇头叹息:“都快五月了,你还种?早过时间了。”
“老郁,你今天怎么了?别浪费我时间嘛。”说完,收拾收拾东西就走了。
周攒第一次看到无所不能的郁孟平吃瘪,终于忍不住,站在大门口笑出声来。
而郁孟平站在枯了的玉兰树下,一脸地失落。
他强词夺理,淡淡笑着说:“看来老莫在研究所也就是混口饭吃,能力不怎么样。明天再找个更厉害的来看看。”
周攒渐渐地笑不动了,眼里含着薄泪。
他们终究还是种下郁金香的种子,不知什么时候能开花。
快五一的时候,齐硕组了个局,在三亚那边包了一层楼的酒店,让大家去海边玩。
郁孟平问周攒去不去,那时候周攒在学校,她刚考完试出来,看了眼手上的黑色填涂笔,点了点头,在电话里说好啊。
那是一家新开的度假酒店,属于某国际品牌旗下的高端系列,他们是第一批客人。
齐硕的爸爸是做房地产投资,他们家在这酒店还只是蓝图的时候,就投资了。
在周攒他们离开后,经过一系列的营销,这家酒店很快成了网红地标。
白天的时候,齐硕会让人开着游艇出海玩。郁孟平怕周攒晒伤,总是给她涂防晒。
周攒透过浅蓝色的玻璃,看着齐硕他们吵吵闹闹地海钓,问郁孟平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郁孟平低着头,低声说了句:“没意思。”
他又问:“你怎么不去甲板上和她们去聊天。”
郁孟平说的她们是甲板上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聊八卦,相互拍照发朋友圈的漂亮女人。
周攒换了条腿搁在他腿上,让他擦防晒,叹了口气:“太无聊。”
郁孟平唇边勾起笑。
看看,他们两个总是有点像的,都不爱太热闹。
晚上的时候,两人吃过晚饭,就在酒店附近的沙滩上走走。
五月的三亚并不算太热,到了七八点空中的海风带着凉气。
周攒赤着脚走在沙子上消食,她贪吃,吃多了芒果糯米饭。
郁孟平一边拎着她的拖鞋慢慢跟在后面,一边幸灾乐祸道:“让你吃这么多。”
周攒转过来,晚风吹得她身上的碎花连衣裙飘扬,她拨开头发,赌气地瞪了郁孟平一眼。
“要你管!”她娇俏地说。
随后又继续往前走。
郁孟平抿唇笑,手中的沙子随风飘动,他觉得周攒就像这沙,他快握不住了。
唇边的笑容泛起苦涩。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聂青浓他们开了个包间,里面唱歌打牌的活动一应俱全,红男绿女嬉作一团。
周攒跟着郁孟平进来的时候,仿佛就像最开始的那样,她落入了他们这个圈子的销金窟。
郁孟平把周攒交到聂青浓手上,他还有个业务要谈,谈完了就带她回房,让周攒别乱跑。
聂青浓暧昧地皱皱鼻子:“我喊你来三亚是来度假的,不是和我二哥天天在房间里睡觉的。”
这话实在露骨。
周攒从台子上拿了杯鸡尾酒笑笑,也不反驳,事实就是如此。
聂青浓和周攒靠着台子说话,前面是台唱歌的机器,身边有两对周攒不认识的情侣在对唱,唱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聂青浓忽然和她说:“过两个月我就要回美国了。”
“回去干嘛?”周攒惊讶地呛住,拍了拍胸口。
“齐硕他爸让他去美国分公司历练一下,之后好去接管新加坡那边的公司。我嘛,也没事做,正好跟去把书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