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即将分别的惆怅,但周攒知道,分别的不仅只齐硕和聂青浓。
看着周攒那副表情,聂青浓抱了一下她:别这样,弄得我难过,到时候你和我二哥一起来看我不就行了。大不了我来看你们。”
周攒想笑来着,但实在笑不出来。
脸上的皮僵硬,扯出一个很难看的弧度。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他们从此星离雨散。
周攒喝了一口酒,就连酒也变得微微苦涩。回头望了郁孟平一眼。
她想,在往后光鲜亮丽的日子里,不爱热闹却又不甘一个人的郁孟平,该有多寂寞。
角落里,郁孟平收敛起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和另一个清隽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攒觉得这男人气质清流独绝,问聂青浓这人是谁。
聂青浓瞥过眼,说:“这不是程寄嘛。”
她忽然激动起来,凑在周攒耳边:“别说姐妹亏待你,这一个,我敢拍着胸脯对天发誓,如果世界上还有三好男人,那一定是程寄,圈子里所有父母满意的结婚对象,听说程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
“快,把二哥蹬掉,去找程寄还来得及。”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有了孙照佳的事,周攒现在已经对三好男人敬谢不敏,又拿了一杯酒喝:“你怎么不去找他?”
聂青浓摇摇头:“对我来说,太木了,他就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居家好男人。”
周攒闷声笑了笑。
不一会儿,郁孟平和程寄谈完事,便要带着周攒离开。但聂青浓还有点事要让周攒帮忙,让她二哥先坐一会儿。
聂青浓是来姨妈了,周攒去酒店的便利店买了卫生棉给她。两人从厕所出来,正好碰到刚才聂青浓所说的老实男人。
却没想到让她们着实看了一出好戏。
程寄面前站了个妖艳的女人,那绝对是周攒见过在艳这卦上最突出的女人,就连她都盯着那女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却听到那女人冷峻的口吻说:“我怀孕了。给我五百万封口费,不然我就到你未婚妻面前去闹。”
周攒和聂青浓嘴巴张得老大,连忙跑路,不敢再继续听这等辛秘。
回去的路上,周攒嗯哼一声:“这就是你说的老实男人?”
聂青浓实在是讪讪的,叹了口气。
回到包厢,郁孟平还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靠着墙闭眼休息。周围的热闹都和他无关。
周攒赶紧上去,郁孟平揽住她,疲倦一般地靠在他肩膀上。
“这么累么?”周攒问。
郁孟平的手握住她柔软的腰肢,鼻尖逸出轻笑:“你试试晚上做这么多运动,累不累。”
周攒:“那今晚好好休息。”
郁孟平又轻浮起来:“谁说的。”
稍微打岔一会儿,郁孟平也解乏了一些。
周攒把刚才那件事当作八卦说给郁孟平听,嫌弃地撇撇嘴:“都是什么臭男人,这也是你们说的好男人?”
郁孟平愣了一会儿,试探道:“可男人不就是这样,我说不定也是,周攒,那你害怕我吗?”
她心里一跳,又惊又凉,郁孟平黑曜石般的眼眸跳跃着荧幕的光影,他仰着头望着周攒,嘴角还是挂着熟悉的笑,但那笑实在是虚弱,一戳就破。
周攒笑笑,把头伏在他怀里,猛吸一口气,满胸腔都是他辛辣的苦艾香。
郁金香也是味辛,和玉兰一样。
周攒的心空洞洞,有风来回吹动。她十分潇洒地说:“那就把你丢掉。”
郁孟平听着好笑,有些无力的闷苦在两人间回荡,他紧紧抱着周攒。
“攒攒,我也不是这样差的。”他说。
晚上的时候,两人在夜里抵死缠绵。
漆黑的,没有一丝光线的夜里。让两人都莫名的心安。
周攒在逗弄下,婉转的声音如同忽远忽近的风筝,断断续续。
郁孟平忍着一身汗意,从后面抱住周攒,柔软的唇瓣在她耳侧亲吻。
“周攒,爱不爱我?”他梦呓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