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我被迫黏着气运之子——奎奎因因
时间:2022-06-21 07:01:46

  耳旁逸来一声低笑,云安听见凌少爷嘲戏:“你说想和我一组就能和我一组?经过我同意了么?”
  “……”云安温声细语,“拜托凌昼扬同学跟我组队。”
  “啧,你这叫‘拜托’人的态度?”凌昼扬懒挑着英朗的眉。
  云安换上更恳切的表情和措辞,“请善良优秀的凌昼扬同学和我组队。”
  从枝叶空隙筛洒的阳光在“他”雪净的脸庞上滑动,恍似白玉生辉,说话间露出些许编贝般的素齿,衬出两瓣淡樱润唇。
  凌昼扬清了清有点痒的嗓子,“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吧。”
034
  体育课热身阶段, 在老师的要求下,同学们两两组队。云安和凌昼扬一组。
  第一个动作。
  云安整个人向右转,和凌昼扬面对面, 朝他伸出两只手。
  别的组已经开始拉练了, 凌昼扬才慢悠悠地抬手。
  云安主动地牵上他的手。
  “我们要数次数吗?”云安妥帖地打商量。
  凌昼扬一副“大发慈悲配合你”以及“这玩意儿赶紧结束”的神色, “随便。”
  “那开始吧。”云安抓紧对方的比自己温度高许多的手。
  云安带着凌昼扬的手抬起, 大约到自己肩膀的高度,两脚打开与自己的肩同宽,上半身尽量保持笔直地下蹲。被柔软的手牵制的凌昼扬, 晚半秒地敷衍往下蹲。
  “1……”
  这是云安凌昼扬两人的第二次实打实的牵手。
  和初次一样,凌昼扬别扭且嫌弃, 他怀疑病秧子的皮肤下填塞的是棉花糖, 否则一个男生的手, 怎么能这般软?
  丫的,不止软,还特么的小。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
  “……7, 89,”云安姿势尽可能规范地下蹲,口中记着次数,“10。好了, 这个动作完成。”
  “进入下一个动作吧。”云安抬起长长翘翘的眼睫, “我们先躬左腿还是右腿。”
  凌昼扬连精致的下颌都写着不耐,“左腿。快点儿搞。”
  “嗯,来吧。”云安把重心往下压, 左腿屈膝, 右腿打直尽可能地往后抻。
  右腿膝窝的筋在这个过程中, 有些发酸,云安口中数了个“1”,接着,收起右腿,屈膝前躬,换左腿往后抻,后膝窝处也有些发酸。她按照体育老师的示范,规范标准地做,起到了拉伸腿部的效果。
  反观凌昼扬,就显得相当的敷衍。
  上半身不挺直就算了,每次往后抻的腿都是弯折着挪一点距离,没两秒就收回来。
  导致他们这个组,不像其他的两个人都很认真做的组,手紧密用力地牵拉。凌昼扬和她的手堪称只是虚握着。
  “……10。”
  听到最后一下完成,凌昼扬立刻抽回手。
  云安:“……”难道她的手沾有什么恐怖的病毒吗?
  “等我一下。”云安拉开长袖外套的拉链,脱下,放到不远处的长凳上。
  十一月上旬,羊州这座南方城市并不冷,午后单穿一件长袖薄T恤来做运动正合适。
  第三个动作,首先需要两人背贴着背牵手。
  云安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过了一会儿,蝴蝶骨处若有似无地挨触到对方的背。
  看不见后面的情景,云安两手在身侧的空中摸索,在略往后的位置,先后握住了凌昼扬的两只手。
  ——真是服了凌少爷,简单地做个运动都要拖拖拉拉。
  尽管在腹诽,表面上云安的语气依然温和:“你往我这边靠一点吧,我们的背得贴住。”说着向后挪了半步。
  凌昼扬高冷地“哦”了声,没有动。
  在云安的迁就下,两人的背大部分面积相挨。凌昼扬比她高了十五厘米左右,这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贴靠了。
  这个动作和第一个动作挺像,除了第一个动作是面对面而这个动作是背贴背的区别,其余大同小异,都要双脚与肩宽,直着上半身,双腿往下蹲。相当于两个人合作扎马步。
  凌昼扬体质健康阳气充沛,先前云安脱外套的时候,有些发热的他也顺便把外面的卫衣一把薅了,现在身上仅有一件无袖篮球衣。
  凌昼扬的篮球衣领口、袖口非常大,云安的薄T恤衣领比较宽,两个人的蹲起蹲起又不怎么同步,于是在运动中,凌昼扬坚硬的肩胛凸起擦蹭到云安薄瘦的露出一小块的肩膀。
  擦到第一下,凌昼扬的心脏加速跳了两下。脊椎骨卷起一种无法言说的细微颤栗。
  肩膀比起手等日常社交中偶尔会接触的部位,是属于比较私密的部位。
  病秧子骨架小,连肩上的皮肤都软滑细嫩……
  云安身上的淡香融混着秋树下的凉风,灌进凌昼扬鼻腔,大约黄叶从枝头脱离坠到地面的时间,似乎催生了他体内的一些东西。
  ……
  体育课上的肢体接触,让云安的健康总值得以升到63.5点,这几天她的心情都挺不错。
  星期六上午最后一节课,班主任曾建贤提前几分钟放学生解散。云安往背包里塞了一本资料,左耳塞着耳机,伴随着磨英语听力的BBC新闻,坐公车回家。
  进入单元门,爬楼梯,云安看见自己家门口立着一位陌生人,不对,是前几天在学校见过一次的叔叔。
  他站在这里干什么?云安带着疑惑打招呼:“叔叔好。”
  男人像是听到声音才从出神状态中抽离,“呃……你回来了?”
  “嗯。”云安上完最后几节阶梯,站到自家门前,“您是有事要找我妈妈吗?”
  这位挺拔俊美的叔叔,显然比上次见面时拘谨一些。
  “我……”周向坤面露踟蹰,“其实我……是的。”
  云安心里有些奇怪,本该有几分警惕,但看他仪容仪表一派清正,他手上没拿任何东西,如今是法治.社会,小区对面有个派出所,料想他应该做不了什么坏事。
  而且,他身上似乎有股熟悉感,云安潜意识里甚至认为他值得信任。
  周日离家那天云安没有带钥匙,周六这个时候云清清肯定在家。云安抬手,敲了几下木质的门。
  家门从里往外打开,云清清柔慈地笑迎孩子:“回来了?午饭做好……”
  待看到云安后面存在感极强的男人,笑意从云清清的面庞褪去,鲜活的色彩从她眼底淹没。
  “小安,你进来。”
  云安半个身子踏进门槛,云清清拉了她一把。云安的另一只脚刚进来,云清清立即关上了大门,后背和两手压靠在门板上。
  “妈妈,那位叔叔——”云安轻声猜测,“是来讨债的吗?你欠了他的钱?”
  云清清缓缓摇了摇头,涣散的目光一点点重新聚焦,“我、我煮好饭了,你先自己去餐桌吃吧。”
  咚咚,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连同“清清”、“云清清”搅动平静的空气。
  停在玄关和客厅交界处的云安小心翼翼地,“妈妈……”
  云清清闭了闭眼,仿佛在霎时间做了什么决定,勉力如常温和地给云安留下一句“你在家里待着,我出去和……他谈谈”。连家居拖鞋都没换,她两手微微发颤地拧开门锁,开了一道缝,走出去,很快从外面合上门。
035
  祥平花园小区附近的咖啡馆内。
  “为什么不告诉我, 孩子的存在?”有许多许多个问题想问,周向坤最先问出口的是这个。
  云清清遮在桌底下的手指,在连衣裙上抓出几条沟壑, “没必要, 我们早就分手了。”
  “分手?经过我同意了吗?”周向坤仿佛很久没有呼吸过了, 仅剩下胸膛里的心脏在剧烈泵动, “况且,那是我的孩子!”
  云清清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这对昔日的情侣, 暌违了十八年,谁都不再年轻。
  可两人视线短暂交错的时候, 仍有一丝只有自己知道的悸动。
  “你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厌倦了。”
  云清清低声答完, 垂下眼睑。
  “我不相信。”周向坤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旧恋人, 一点一点地描绘她秀美的五官,看着她与过去没什么变化的脸。
  “你当时为什么匆忙仓促地离开四玖市?就不能等我回国了当面说吗?”
  周向坤常居名利钱权上位,哪怕并非有意箝制云清清, 身上自然而然地有山海一般沉渊厉肃的威仪。
  “……我、我当时家里出了点事。”云清清低头,执起瓷杯饮了一口里面苦涩的咖啡。
  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神态和小动作,周向坤倾身逼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长进, 我还是能看穿你在撒谎。”
  “是真或是假, 结果有什么不同吗?”云清清的肤色苍白,“现在追问有什么意义?”
  “当然不同!”周向坤眼尾略微有些发红,“我要知道你为什么抛弃我。”
  抛弃。他说, 抛弃。
  云清清的肩膀颤了一下, 连同她糟乱如麻的心绪。
  堪称天之骄子的人, 用上了“抛弃”这个词,仿佛她对他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
  几个月前,听郑丽琼提到周向坤单身未婚的传闻时,云清清有点诧异,但很快就如拍去衣袖上的灰尘般淡然。
  云清清以为像周向坤这样的人,十九二十岁时的恋爱,不过是锦绣斑斓的人生中浅淡的一笔,年少风流事,雨打风吹去。或许他在分开的这许多年里,艳玉温香、红颜知己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是郑丽琼在宴会上碰见他的那会儿正好是空窗期。
  没曾想周向坤竟然千里迢迢找上门来。更叫云清清胆颤的是,他的逼问和他的态度……他应该还对她残余着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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