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我被迫黏着气运之子——奎奎因因
时间:2022-06-21 07:01:46

  凌昼扬终于跑到寝室门口,没空理会走廊上相识男生的招呼,湿漉漉的手将钥匙怼进锁孔,急切地打开大门。
  快点,再快点,不能再让它淋雨了……
  操,植物呢?那盆植物呢?
  凌昼扬把往下淌水的额前湿发往后抓,找了一圈阳台,这才在有小架子遮蔽的靠室内的角落里看见它。
  凌昼扬蹲下来检查盆栽。
  细长的叶片精神舒展,幼嫩的花苞完好无损,花盆边缘干净,盆里泥土湿度适宜,没有雨水肆虐的痕迹。
  心里的石头放下来的同时,凌昼扬意识到这是有人帮他把盆栽收了回来。
  黎远提前回孚顶了?不对,他不太可能今天回校……
  轻微的金属物件放到桌面的声音在内室响起。凌昼扬扭头,拎着湿雨伞的云安正往洗手池走,他脱口而出:“你帮我收的这盆花?”
  云安:“嗯。”
  “为什么帮我收?”
  “家里人养过这种植物。知道它不能淋雨。”
  凌昼扬舌尖舔了下后牙槽,他疑惑的是云安为什么帮他收花。他一向对“他”的态度不好,排斥“他”、嘲讽“他”,这病秧子竟然还帮他忙。
  收拢的湿雨伞挂在角落,云安抽了几张纸巾,打算擦一擦手上、脚踝上的雨渍。
  瞧见凌昼扬淋湿的黑发,快要湿透的衣服裤子,云安把纸巾递过去,“小心感冒。”
  凌昼扬经了雨的面孔,剑眉和眼睫更深浓,鼻梁高而挺,水光布满面颊,蜿蜒顺着下颌到喉颈,有种难以言说的“欲”味。
  潮湿的风一阵阵地涌上阳台,裹着夏日水果和草木的熟甜气息。
  凌昼扬没有接云安的纸巾,浑不吝地甩了甩头,发梢尖飞出点点小水滴,“我去洗澡。”
  三下五除二地拿了毛巾和换洗衣服,凌昼扬走向卫生间。
  云安回到内室,揭开饭盒的盖子。
  ……糟糕!
  电光石火之间,云安想起自己在卫生间架子上,不小心落下的一片卫生巾。
  这东西可不能让凌昼扬发现!云安快步赶去卫生间。
  “等一下!”
  一只脚抬起正要踏进去的凌昼扬,停下动作,“干什么?”
  胳膊肘被不轻不重地一碰,只见瘦小的病秧子从他身侧挤进卫生间。
  “你要跟我洗啊?”凌昼扬大大咧咧地跟着进去,不太耐烦地嗤道。
  不大的卫生间里容下两个人,瞬间显得更拥挤逼仄。
  云安脸颊有点热,背对着凌昼扬,快速地取下巴掌大的没用过的卫生巾,胡乱塞进口袋里。
  “什么东西要这么偷偷摸摸?”近得仿佛贴着后脑勺的问话,让云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云安转过身,入目就是湿透的T恤贴覆的胸膛。和她的鼻尖相距不过几厘米。
  肉.体散发出的蓬勃热力染得云安的脸颊有些烫。她不敢多看,密长的眼睫垂下来,“让一下,我要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昼扬胸口细微的发痒,身上贴着湿衣服也不大舒服。他往旁边一靠,目光掠过云安的鼻尖和唇,“快滚。”
  凌昼扬不是爱关注旁人的行事的人,刚才问云安也并不是想知道是什么东西,纯粹是出于嘲讽。大致瞥见是浅蓝色的方块样,他不知道是什么,也没兴趣去搞明白。
  云安成功取回卫生巾走出卫生间,一直回到自己的床铺附近,心跳终于逐渐回缓。
  大意了,下午赶着去教室,竟然把卫生巾落在寝室公共区域。幸好,看样子凌昼扬没有发现……
  云安拍了拍光洁的额头,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
  系统在这时出声:【宿主,你刚才和凌昼扬接触了。】
  云安的眼眸亮起,“加多少健康值?”
  【0点。】
  “什么?”
  系统没有起伏的电子音:【这次接触不是肢体接触。】
  云安回想了一下,赶着进卫生间的时候,她的肩臂碰到了他的手肘,隔着她身上的中袖衫。
  好吧,确实没有直接皮肤碰皮肤。
007
  天气晴朗了三日,云安拎着花洒给阳台上的小苍兰、风铃草和三角梅补水。
  “小苍兰不用浇太多水。”母亲云清清拉开洁净的落地窗走出来。
  云安手指碰了碰盆里的土壤,“嗯,只浇了一点。”
  云清清用手梳理柔顺的长发,挽扎起来,“中午想吃什么菜?”
  云安想了想,“鱼香茄子,车螺芥菜汤。”
  云清清:“好,我现在出去买菜。”
  云安:“我去吧,正好出去晒晒太阳。”
  小区南门出去左边就是一家综合超市,距离很近。平常大家买菜买水果买生活用品等,基本去那里就能满足需求。
  云清清知道女儿是体谅她工作不容易,想让她多休息。但是要买的东西不少,肯定有点重,她温声道:“我去就好了。现在没什么灵感,暂时写不出东西。”
  她的经济收入来源于做网上翻译,以及给一些网站和公众号写短故事、散文等。每天坐在电脑前的时间累计长达十个小时,大量消耗脑力又累眼累手。
  “我也一起去。”云安浇完最边上的一盆花,跟在云清清身后离开阳台。
  超市里的人不多,云安和云清清在蔬菜区碰到了一个熟人:冯时新,云清清多年的朋友,可以说是发小。
  “清清、小安,来逛超市?”冯时新先看见的她们母“子”俩并打招呼。
  云清清:“嗯。好巧。”
  云安稍微纠结了一下怎么称呼,“叔……冯副校长好。”
  冯时新是孚顶高中的副校长,长相儒雅,通身气质成熟沉稳。
  “听起来生疏了。”冯时新摆摆手,笑说,“像以前一样,叫我‘叔叔’吧。”
  云安也微微笑了,“叔叔好。”
  冯时新颔首,而后看向云清清,“能帮我挑选挑选排骨吗?中午我想做个红烧排骨。”
  “你要自己做饭?”云清清面露惊讶,“你会做饭了?”
  “请的阿姨今天有事回老家。我不会做也得做,总不能让五脏庙空着吧。”家常话由冯时新说出来,话语带着点从容的风趣。
  云清清一听,自然而然地接道:“中午来我们家一起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怎么会嫌弃?”冯时新眼角笑出岁月沉淀的细纹,“我真去了啊,不会打扰你们吧?”
  问话的时候,他不光只看着云清清,还涵养极佳地看了云安,同时征求两人的同意。
  云清清和云安这些年来经常受到冯时新的帮助。包括云安能进入孚顶这所省级重点私立高中就读,单凭优秀的成绩不行,还得加上冯时新出的一些力。她们向来感激他,别说请吃一顿饭,就是请他连续吃一个月的饭都愿意。
  买完需要的菜,冯时新顾念云清清是女士、云安体质不好,一个人主动拎着装了所有东西的大袋子,随同她们走回家。
  云清清没有车,所以没买停车位。她抱歉地望向超市外面的不便宜的私家车,“你的车该怎么……”
  “没事,那里允许停车。正好让它晒晒太阳吹吹风。”冯时新不太在意地。
  云安这个小辈自觉放慢脚步,落后两个长辈几步,让他们有空间闲谈大人的话题。
  夏天的风弹拨枝头茂盛的绿叶,偶尔顽皮地摘下几片白兰的花瓣。
  云安她们住的这个小区比较旧,全是楼梯房,齐整又有韵味,建设规划得不错,绿化环境很好。当初这也是得益于冯时新帮忙,云清清才能以低于市场价十个点的价格买下这里的住处。
  “小安,是走累了吗?”云清清停下脚步,关心地问。
  云安摇摇头,“没有。”跟上等在原地的他们,走在云清清身旁。
  星期一中午,凌昼扬回到寝室,扑鼻而来就是一阵气味,“什么玩意儿?真特么难闻。”
  云安如实回答:“我在煮中药。”
  她身体的各项指标一向不太好,这次经期量比以往多,导致她出现了气血不足的症状,必须得连喝几天的药汤温补。
  孚顶对于学生用电方面的管理不算严苛,寝室内设置有插座,允许使用中低功率的小电器。
  凌昼扬路过煮药的小炉,骨节明晰的手捂住口鼻,毫不掩饰地再次表示嫌弃:“味道真特么重。”
  “对不起。我已经把窗开到最大了。”云安水润的眼眸里涟涟歉意,“煮好后我会尽快喝完。”
  “少年”肩膀单薄,白净匀瘦的颈子弯垂,无端让凌昼扬回忆起儿时在手绘画册上见过的、轻信猎人而丧生的纯洁美丽的白鹤。
  “他”态度这样好,语气这样软和,凌昼扬顿时不知道怎么接了。
  “药罐子。”凌昼扬磨了磨后槽牙,将自己摔躺进专门定制的单人沙发里。
  云安说到做到,汤药熬出来,马上用湿毛巾裹着碗沿,放到冷水里降温,浸泡了大概两分钟,端起碗一口气往嘴巴里灌。
  “咳咳……”喝得太急了,云安被又苦又难喝的药汤呛到,“咳……咳咳……”
  凌昼扬听“他”咳得难受,见“他”眼睛湿红,仿佛非常难受的样子。从来没被其他外人触动过的同情心颤了颤。
  “也……也不用喝这么快的。”凌昼扬用自以为硬邦邦的语气说。
  云安抬起沾了点点生理性泪水的眼睫,“怕你……咳咳……讨厌……咳……药味……咳咳咳……”咳得更频繁了。
  照顾别人的经验约等于零的凌昼扬,想也没想地用手轻拍“他”的后背,“闭嘴,别说话。”
  凌昼扬的手落下第一拍的时候,掌心正好落在云安裹胸的棉布条的边缘。
  云安心跳一滞,害怕他察觉自己薄薄短袖之下的异样,边咳着边侧身躲开。
  在这关头,云安居然没有忘记趁机和凌昼扬发生肢体接触,侧身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用后颈擦蹭了他抬起来的右手。
  “操,帮你拍……”凌昼扬的冷嘲热讽,因为手指撞上的柔滑触感,被卡在了喉间。
  “咳……谢谢……”云安的咳嗽可算是要停歇了。
  凌昼扬冷嗖嗖地“呵”了声,“要不是嫌吵,我才懒得管。”垂下来的右手不大自然地僵着。
  云安捧起有她的脸这么大的碗,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嘴里灌汤药。
  “喂,”凌昼扬一看“他”这架势,额角一跳,“别喝这么快。”
  云安稍微放慢了速度,一口一口地咽,然后放下碗,舌尖舔了舔唇峰染上的药汁,“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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