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错嫁竹马后——引号
时间:2022-06-22 06:30:57

  “瑶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的想的那样,都怪那个颜欢,是她……”
  慕容祁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拽着颜瑶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根本不给颜瑶插话的机会。
  慕容易站在原地,任由颜瑶被带走,面上古井无波,只是紧握成拳的双手无意暴露了他的一丝情绪。
  “易哥哥……方才……”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他强迫你的,他以前也对别人做过这种事。”
  颜欢眉头微蹙,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听慕容易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看不上三皇弟的卑鄙行径,但是时过境迁,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多说无益。”
  “卑鄙?”颜欢眉头皱的更深了,有些不解地看向慕容易,眼前的人依旧如她记忆里一样优雅贵气,只是不知为何,他说出的这番话,却让颜欢感到了一丝陌生。
  她讨厌慕容祁,不仅因为他无耻,无赖又纨绔,更因为对方老爱和她作对,她可以骂慕容祁的任何不好,可当「卑鄙」这个词从慕容易口中说出时,她第一时间竟是想为慕容祁反驳……
 
 
第16章 
  另外一边,颜瑶被逼无奈被慕容祁拉到了较为隐蔽的一个长廊处。对上慕容祁灼热的目光,颜瑶心中有些不自在。
  面对慕容祁时,除了谨小慎言不能说错话让她有些许压力,对方那毫不掩饰的真挚感情才更让她加不知如何应对。
  这就导致慕容祁在解释刚才的事情时,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过,一直等到慕容祁将手搭在她肩膀上时,她才从神游状态缓过神来。
  下意识挣脱,眼角却在扫到慕容祁诧异的眼神时,心上又闪过一丝慌张,定了定心神,将情绪整理好,忙从腰间拿出一个香囊加以掩饰。
  “恭喜你成为大燕第一个被封亲王的皇子。”她伸出手,将香囊递到慕容祁面前。
  果然,慕容祁的目光一下子被香囊吸引了,根本无暇顾及方才颜瑶的异样反应,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瑶儿亲自绣给我的么?”
  颜瑶嘴角弯起,默默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以后,慕容祁更兴奋了,犹如珍宝似地将香囊捧在手里,向颜瑶保证:“瑶儿亲自给我绣的,你放心,我一定天天戴着它,绝不离身!”
  “别……”颜瑶急忙阻止,表情有些许怪异,急忙解释道:“如今你娶了三妹,我也嫁给了大皇子,若是你拿着我送你的香囊招摇过市,怕会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坏了你的名声。”
  “我不在乎。”慕容祁脱口而出
  “我在乎!”颜瑶看向慕容祁,眉眼中尽是温柔,“现下你已是祁王殿下,平日里又素来受陛下赏识,多少人眼红你的位置,想拉你下马。我不愿意看到你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更不愿意你因为一个小小的香囊毁掉你的大好前程。”
  颜瑶说的动人,一番话更是直击慕容祁心坎,心中瞬间被感动填满,上前一把拥住颜瑶,深情款款在她耳边说道,“我就知道瑶儿你对我最好了。”
  在慕容祁看不见的背面,被拥住的颜瑶,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
  天气就像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在经历过早上的蒙蒙细雨过后,好不容易现了太阳,结果还未持续半天时间,乌云却以极其霸道的方式席卷而来,强势将天空占领。
  天,瞬间阴沉了几分。
  “看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得尽快回屋里才好,今天我与你说的,你就当个玩笑听了便罢了,也怪我多嘴了。”
  颜欢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慕容祁……是这样的人。”
  方才,在慕容易用「卑鄙」这个词形容慕容祁时,颜欢忍不住追问了原因,听完以后,除了震惊和愤怒,更多的是不解,在他看来,慕容祁绝不是一个卑鄙之徒,或许对方是有很多缺点,却绝对不能说是「卑鄙」。
  不过鉴于自己对慕容易的信任,她也不会觉得对方是在说谎,况且慕容易说的笃定,的确是他亲眼所见之事,在慕容祁和慕容易之间,她毫不犹豫选择相信慕容易。
  只是对于慕容易今日一反常态忽而和他论起慕容祁的不好,她确实是有点意外,甚至还有一丝不舒服,只是她也不知道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
  似是知道颜欢有些欲言又止,慕容易又补充了一句:“也不用想太多,或许其中另有误会也说不定,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刚才看到你与三皇弟如此亲昵,害怕你受伤害,这才忍不住提醒。”
  他的解释对于颜欢来说,显然是有用的,将那些复杂的情绪抛在一边,她嘴角牵起一个笑容,用力地点了下头,“我知道!我相信易哥哥。”
  慕容易很是满意,想伸手去摸颜欢的头,顿了一下,又默默将手收回,见此情景,颜欢脸上闪过一瞬的失落。
  “对了,早上你在门外,你要与我说些什么?”
  “啊?”颜欢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慕容易,脸上表情瞬间从失落转成慌张:“我要说什么么?没有啊?哦!对,马上要下雨了,易哥哥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见颜欢打着哈哈,慕容易也不继续追问,任由对反拉着他的袖子往前走,这会儿,颜瑶和慕容祁也从长廊处走了下来,四个人相视一眼,颜瑶很是自觉又回到了慕容易身边。
  慕容祁瞥瞥嘴,叹口气,也向颜欢伸出了手,继续在脸上挂上了那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王妃,既然衣裳换好了,那我们便回去吧,花园的花开得正鲜艳呢——”
  话音落地,天际响起一道惊雷,明晃晃在众人耳畔响起。
  慕容易:“……”
  颜瑶:“……”
  丢人!
  这是颜欢目前唯一的想法,然而,再看到急匆匆朝这边跑来的下人,她却只能和慕容祁一起丢人。
  抬手握住慕容祁的手,尴尬地朝慕容易笑了两声:“大姐,大皇兄,那我们……就去花园继续赏花了。”
  当然,赏花不过是个说辞,就算他们真的想赏,也不是时候了,方才那下人正是过来请他们去大堂用饭的。
  吃饭的时候,颜欢忍不住问起了颜烨,得知自己的哥哥还在山上剿匪,便有些郁闷。
  颜欢:“往日里,都是两三天就回来了,这一次怎么都过了一个月了,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以前都是在盛京周边的山脉,速度自然快些,这一次,你哥哥去往的可是地处北方的黑风山,路途遥远,路上也要耽搁个两三天,况且黑风山地势险峻,时间自然要花费的多些。”颜硕解释道
  “说到剿匪……”慕容祁忽然插嘴:“我听说,盛京周边的山脉有山贼作祟。”
  “怎么可能呢,盛京乃我大燕帝都,有重兵把守,百姓安居乐业,周边山脉是绝无可能出现贼寇的,三皇弟莫不是外头听了几句流言便信以为真了吧。”
  “可……”慕容祁还想说些什么,被颜硕打断:“大皇子说的在理,若是盛京周边出现贼匪,朝廷必不会坐视不理。况且,我也没听哪里有传言说有匪徒出没,祁王殿下不知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慕容祁扒了一口饭,随便糊弄了两句,颜家什么都好,偏生颜硕和颜烨这俩父子,一碰上颜欢的事儿,那理智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若是真被颜硕知道自己大婚当夜去了青楼,只怕眼前这个看似和蔼的老丞相马上就会变脸,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折磨」他。
  依稀记得小时候和颜欢打了一架,那会儿,出于爱护妹妹的想法,他没怎么还手,结果被揍的流了一脸鼻血,他还没说什么呢,颜欢却被他的样子吓到,开始嚎啕大哭。
  结果就是受伤的他被关了一个月禁闭……期间不仅哪儿都不能去,还要将历代皇帝批阅的奏折全部看完,最后由颜硕验收成果,答不上来继续关禁闭。
  这件事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从此以后,他明白了,第一,不能在颜欢面前流血,第二,和颜欢干架,不需要让!
  想到此处,慕容祁忍不住扫了一眼颜欢,模样是越长越漂亮了,可脾气却没半点长进,反而更加放肆。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明明颜瑶更像一个大家闺秀,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更喜欢颜欢?包括他的父皇母后。
  他可以看出来,那不是给颜相面子故意装出来的,是打从心眼里的喜欢和疼爱。他甚至萌生过抱错孩子这个想法,他是假皇子,颜欢才是真公主?
  颜欢正喝着汤,忽而感觉身旁有一道打量的目光一直不肯放过他。皱着眉头瞧去,对上慕容祁有些幽怨的眸光。
  “慕容祁,你有病吧?一直看着我干嘛?”
  “你才有病!谁看你了,少自作多情了。”
  慕容祁收回神色,慌忙又扒拉了几口饭,时不时又瞪两眼颜欢,搞的颜欢莫名其妙。
  她也没主动招惹对方呀?
  雨下的越发大了,丞相本意留颜欢等人多待一会儿,可颜瑶和大皇子却因赶着回宫给皇后问安,他便也不强求,颜欢见慕容易都走了,自己也没不想继续在相府和慕容祁演恩爱夫妻了,两人换了个眼色,竟都很有默契的也准备告辞。
  “爹爹,我改日再来看你。”颜欢临走时又抱了颜硕一下,脑袋蹭在对方的肩膀上,小声道:“今天我表现不错吧?后续就靠爹爹收尾咯——”
  颜硕宠溺地摸了摸颜欢的头,小声嘱咐二人,“今日你们面对的不过是我一个小小的相府,但明日祭祖,将要面对的是那些王工贵胄,你们记得,做戏做全套,千万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爹爹放心。”颜瑶说道,慕容祁也跟着应了一声,旋即便在颜硕的目送下二人携手离去。
  “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才是……”二人走后,颜硕喃喃自语。
  雨还在下着,到了府门口,慕容易与颜瑶站在一道,向他们告别,共撑一把伞,先行一步上了马车。
  见状,慕容祁也亲自撑伞将颜欢护在了怀里,原本来时一人一辆的马车,如今变成了共乘一辆。
  这一幕,被相府下人看在眼里,谁不说一句,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只是,路上,慕容祁忽而叫住了车夫,准备下车。颜欢好奇多问了一句:“你要去哪儿?”
  “不是说不干涉私人生活么?你管本王去哪儿,难不成你是担心本王?”
  “切。”颜欢翻了个白眼,放下车帘,不再理会,“爱去哪儿去哪儿。”
 
 
第17章 
  话罢,视线不小心落到了一旁慕容祁未带走的伞上,想起外面还在下雨,便又拉开了车帘,将伞扔到了对方怀里。
  “人渣,伞!”
  慕容祁看了下天气,又放了回去:“那是留给你的。”
  颜欢有些意外,然而不等她多想,又听慕容祁补充道:“本王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若说前半句还能让颜欢对慕容祁的恶感减少那么一丝,但后半句话一出,她的无名火蹭一声就冒了上来。
  “呵,本小姐也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就祁王殿下这矜贵的身子,还是留着给自己用吧,莫要因淋了雨受凉给本王妃添麻烦才好。”颜欢讥讽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再次将伞给丢了出来。
  “嘿,这刁妇,本王好心将伞留给她,还不领情了?”慕容祁摇摇头,瞅着远去的马车嘟囔着:“好心当成驴肝肺。”
  天色渐暗,雷鸣电闪,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路上行人不论带没带雨具,皆行色匆匆。
  唯有一人,锦衣华服,面色平静,撑着把伞,慢悠悠朝着千娇阁的方向行去。
  进了千娇阁,慕容祁的相貌实在是太惹眼了,还没走几步,老鸨便贴了上来。
  “王爷来了?可是昨日霓裳进府伺候的不好了?”
  “不该问的别问。”
  老鸨也是个人精,忙转移话题。
  “王爷这回要吃点啥?”
  “两份马蹄糕,一份打包带走。”
  “殿下可还需要别的?”
  “不用,就这个。”
  “好嘞,位置给您留着呢,您上座,咱这就让紫烟下来陪您吃饭。”
  “紫烟-紫烟——”说着,老鸨的嗓子便喊了开来。
  坐回老位置,还是二楼那个雅间,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颜瑶送给他的香囊,仔细翻看。今日来千娇阁不为别的,只为颜瑶。
  颜瑶既有心绣香囊与他,他也必记得对方的好,这马蹄糕便是颜瑶最喜爱吃的糕点。
  要说谁做的马蹄糕做的最好吃,不是盛京最出名的五食斋老板,也不是宫廷御膳房里的御厨,而是这个挂着青楼名头的千娇阁。
  歌舞升堂,酒色生香,不乏有些靡靡之音传入慕容祁耳中,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上的香囊吸引,根本无暇顾及周遭响动。
  直到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长的有些过分瘦小的男人跑到他面前。
  “小的参见王爷,紫烟姑娘说有要事相告,请王爷移步。”
  慕容祁回过神来,瞧着男人模样,有些眼生。但并没有太在意,千娇阁人来人往的多了去了,他倒没有那兴趣爱好打听每个人的来历。
  要事?紫烟要告诉他什么事?每次来这吃饭,他必点紫烟,不仅因为对方熟知他的口味,更因为紫烟能说会道,听得多,见得多,经常说些趣事儿与他听。
  上到朝堂重臣,下到市井之所辈,可以说,各个层面的男人都接触到了。
  难道紫烟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出于好奇,慕容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起了身,随着那男人前往紫烟的房间。
  ……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低沉的闷雷,雨丝倾落而下,密密麻麻匝在人的脸上,犹如利剑划过,带来阵阵刺痛。
  颜欢也没想到,等她回到王府,雨竟会下的如此之大。刚踏出的脚步收回,心道还是不要逞强,等着王府下人出来送伞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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