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乐呵呵地招呼着魏云亭,亲切地给她夹了许多菜:“好孩子,你都尝尝,这是清河这里的独有的辣子炒肉,还有这擂茄子,虽然卖相不太好,还辣的很,可吃着却香,老婆子我刚来的时候吃不惯,现在都快爱上这菜了。”
“那我可得尝尝看。”魏云亭含笑应下,夹了一块小炒肉,入口果然如谢老夫人所说香味十足,令人不禁口舌生津胃口大开,但是却也辣得厉害,京都人并不吃辣,当即辣的呛了她一口,急促咳嗽起来。
谢老夫人不禁懊恼:“哎哟,我老婆子都忘了,你刚来这里,吃不得辣的。”
她忙要喊婢女端上茶水来,右侧忽然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中端着茶盏,递到魏云亭面前。
“魏二姑娘,先喝些水缓缓。”谢迁语气淡淡。
众人齐齐望向他,谢老夫人对上孙子颇为嗔怪的眼神,不禁心虚,她,她这也是一时间忘了嘛。
“祖母也是见着二姑娘过于欢喜,还请二姑娘勿怪。”
“多谢谢大人。”
魏云亭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慢慢啜饮,喉咙仍有些烧的厉害,她声嗓略有压,仍是笑得温柔:“不怪老夫人,是我吃得太急了,不过这味道确实不错,老夫人可不可以回头叫厨子教我一教,祖父是个老餮,最喜欢寻各地的美食了。”
谢老夫人见她温婉大方的目光,更加心生欢喜,忙不迭应下,心下暗暗思索,若是等谢逐三年孝期过了她还没嫁,她便带上媒人去魏家提亲去,相信凭着谢老太爷的面子与谢迁未来侯爷的身份,还是能水到渠成的。
谢逐与阿桃凑在一块儿,眼神不停在他们二人只见来回打转,见他们在谢老夫人面前表现得十分客气的模样,要不是方才撞见他们私会,恐怕他们还真信了。
谢逐朝谢迁撇了撇嘴,他就知道他这个大哥,最是假正经了。
谢迁幽幽转头略眯了眯眸子,谢逐当即老实,只回头与阿桃互对眼色,二人眼中戏谑笑意不断。
一餐饭吃得各怀心思,用完饭后谢老夫人回院歇下,谢迁有公务来,便出了府,谢逐与阿桃两个人没事,凑在一块儿缠着魏云亭想要她说说她与谢迁之间的事。
只见女子步态婀娜纤纤,慢悠悠往歇息的客房走去,含笑语气缓缓道:“这可是你大哥的私事,既想知道,不如先去问问你大哥,他若同意了,我当戏本子跟你们讲。”
两个人好奇的心思顿时歇了,谢迁虽然是个好性子,但要是问起他的私事,只会丢过来一个凉飕飕的眼神,本还以为魏云亭性子温柔如水,说不定会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结果四两拨千斤把问题抛走了。
谢逐当即明白过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是两只狐狸凑在了一块儿,他还是抱紧他暖呼呼的阿桃吧。
“说笑了,魏姐姐你先去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吵你了!”
谢逐一把抱起阿桃朝他们的院子跑去:“走走走,这天太冷了,咱们回去搂着午睡去!”
“谢逐!”
阿桃猝不及防被抱离了地,吓得尖叫,粉拳往他身上砸,少年少女的欢闹声不断。
谢逐抱着阿桃直冲进屋子,一把把她丢在床上,人便扑了过去,阿桃直推他:“方才魏姐姐都在那儿呢!你做什么啊!”
少年低低地笑:“魏姐姐都不在乎我们撞见她跟大哥私会,哪里会介意我们?”
“可,可那也是在外头,怎么能,怎么能……”阿桃才没他那么厚脸皮,羞红着小脸瞪他。
“那是不是在屋里就可以?”
他像是突然不知道哪里被打通了窍穴,完全不似那夜的遮遮掩掩期期艾艾,看着阿桃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明显欲.望,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恨不得下一瞬就将猎物扑倒,吞吃入腹。
阿桃被他这灼热直白的眼神看得心慌,蓦然想起了那一夜的纠缠,还有在红袖招看到的那一幕,她双手虚虚撑在他的胸膛上,虚软的无力,只堪堪为二人分隔出小小的间隙,她禁不住他的目光,羞赧地侧过头去。
“别,相公……”
谢逐低头轻轻地啄吻她,温热的两片唇落在她的眉眼,鼻子,脸颊,唇上,少年的声音软软,带着撒娇与恳求:“阿桃,昨夜里你答应了的。”
阿桃呜咽一声,想起了睡意朦胧时自己胡乱应下的话,又气又羞,干脆耍赖道:“没有,我没答应。”
谢逐愣住,呆呆地看着她,有些不忿道:“你分明答应了,过两日我们做成真正的夫妻,你知道的,我们现在这样还不算是。”
阿桃都要被他的城墙一般厚的脸皮惊得说不出话了,她就算才刚刚了解一些,也知道这种事只能夜里躲在帐子里做,现在这还是青天白日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头顶,哪有人在白天想着这种事,他偏偏还嘴里念叨个不停,羞得阿桃恨不得将脸埋进被褥里。
“谁答应了?有谁听见了?你让他出来作证。”
夫妻私语能有谁听见?谢逐郁卒:“你耍赖皮!”
阿桃小声嘟囔:“再说了,不是说过两日嘛?”
谢逐简直气结,起了的心思顿时被她浇灭了个一干二净,双臂用力揽进她,无声地将她望着,眼底满满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