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睁大眼忙道:“怎么会?!这关阿桃什么事?我只恨不得杀了那两个人!”
温尧这才满意,含笑温声道:“你既爱怜阿桃,那还不赶紧出去自证清白?别白白的让阿桃受了委屈。”
少年被他嘴里‘爱怜’那两个字说得俊脸一红,想起离去前阿桃那拽住他的袖,抬起一双水汪汪杏眸乖乖巧巧的模样,可不就是惹得他忍不住爱怜吗?
破天荒的,潇洒肆意的谢小爷自认清自己的心意后,居然心里这么惦记一个小娘子,这会子的功夫居然想她想得紧,想着她那甜如蜜桃的笑,一想到小姑娘还没被自己哄回来,他心里顿时斗志昂扬,既要打官司,那他也要把那两个欺辱阿桃的地痞打得判进大牢里!
百姓围在大门外等了许久,也未见谢迁谢逐兄弟俩走出来,一时间纷纷猜测。
“怎么回事?谢大人还不出来主持公道?”
“别是兄弟俩进去商量套话了吧?”
“不可能!”有个老妇大声反驳:“谢大人判案公公正正,他不会这么做的,我老婆子觉得定是那两人冤枉的谢家二公子。”
“哎,谢大人先前审的那是你的案子,这会子的可是他兄弟的案子,还能做到公正?”
外头众人议论纷纷,公堂内,两个地痞也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尤其是见堂上写着“公正严明”的匾额,两侧立着的黑着脸的衙役及手里拿的杀威棒,再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不多时,谢逐先走了出来,长身玉立走至两个地痞身旁站着,少年本就生得高,现下那二人又都跪坐着,抬眼一看,更觉他身形高大,对上他阴鸷发冷的双眼,顿时想起昨日少年那凶狠带着杀意的眼神,两个地痞也是见识过的,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手里沾过人命才能露出来的眼神。
两人忙往旁侧缩,却又突然听得衙役拿着手里的杀威棒“噔噔噔”捶地,低呼“威武——”,一声一声,像砸在他们心上,吓得他们额头直冒冷汗。
谢迁身着官袍走至了判桌后坐下,手拿惊堂木一拍。
“升堂——”
第40章 公堂断案
——啪!
惊堂木一拍,门外堂内众人一时全都安静下来,静静看着判桌后的县令大人发话。
谢迁声音一如惯常的温和:“堂下之人为何报官?”
两人见谢迁这副温和模样,加之大门外围观了许多百姓,心里多少多了点底气,忙不迭艰难地爬起身跪好,将记在肚子里一整夜的话念了出来。
“小的刁富儿!”“小的刁财儿!”
“状告谢二公子谢逐,纵容他岳父侵占我们兄弟的俩田地,不仅如此,他昨日还打伤我们兄弟二人,大人,我们身上的伤就是证据!”
谢逐环臂立在一旁,闻言怒喝:“你们放屁!”
谢迁与温尧同时冷眼觑了过去,谢逐见状瑟瑟,只得怏怏闭嘴。
谢迁又问:“你们既说他那岳父温尧侵占你们兄弟俩的田产,占的是何处田产?占有几亩,可有地契佐证?”
胖的名叫刁富儿,听谢迁发问,似是早有准备,从衣襟内取出两张纸来:“谢大人你请看,这就是我们兄弟俩的田契。”
围观的百姓纷纷探头瞧。
从吉拿过田契给谢迁,他一看,确实也是经过官府登记并加盖印章的契纸,上面写有刁富儿刁财儿的名字,田地方位、大小还有周边田亩拥有人明细,主簿验了大声念了一遍,又拿给众人一一看过。
“这契纸没错,确实是田契。”
刁富儿刁财儿闻言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意来,嘴上道:“草民就知道谢大人是青天大老爷,绝对不会包庇自己兄弟的!”
谢迁将田契搁在一旁,却咦了一声,突然问:“你们既然是兄弟俩,怎么生得一点都不像?”
刁财儿闻言浑身发起抖来,断腿被他发抖的身体牵动着发痛,他没忍住发出呼痛声。
刁富儿忙不迭慌张道:“我们是堂兄弟,堂兄弟……”
他们两人原也不叫刁财儿刁富儿,更不是兄弟,不过是昨日临时听了人吩咐罢了,唯恐谢迁越问越多露馅,刁富儿额上冒出汗来。
谢迁只哦了声,没再问,接着道:“你们说温尧占了你们兄弟俩的地,本官也总不能听你们这一面之词,总得寻被告来问问才是。”
“是,是……”二人连忙应是。
点完头,却见谢迁直盯着他们瞧,似笑非笑,一言不发,二人怔愣住,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也畏惧着不敢开口,一时间公堂竟诡异地安静下来,就连在外头交头接耳的百姓也不敢再说话。
谢逐突然嗤笑一声:“温老爷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不是说去找他理论结果被我所打,怎么,占了你们地的人就站在你们面前,你竟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