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打算离开让俊生好好休息,突然又听到四宝慌里慌张地大喊着跑了进来。
“寨主,寨主!不好了!”
兰宏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四宝已经跑到谢逐面前,拉着他的袖道:“姐夫姐夫,外面来了衙役,他们说有人报官说你打伤了人,现在要把你抓回去!”
谢逐:?
他大哥手下的衙役来抓他?这是要造反呢?
“笑话,我大哥为什么要派人来抓我?我来兰庄他还巴不得呢!”
谢逐沉着脸就要去找衙役质问,温尧喊住他:“且慢,四宝你说是因为有人报官谢逐打伤了人,衙役才来抓他?”
谢逐一愣,他何时打伤了人?要说打伤的,也是昨日欺负阿桃的那两个猥琐男人,难道他们居然会去报官?
他忽然看向温尧,对上他沉着的眼神,登时明白二人想到了一处去。
温尧起身:“阿宏,你去阿桃先回屋休息,谢逐,你同我出去看看。”
谢逐忙应声跟上,却觉袖摆被人拉住,低头一看,是阿桃担忧地望着他,白白细细的指尖抓着他的袖角不放。
少年朝她嘻嘻笑道:“担心什么,大哥是清河县令,他难道能让我被无辜冤枉?放心,没事的。”
小姑娘仰头望着他的模样极乖极惹人怜,看得谢逐心头发软,恨不得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他心中直啧啧骂自己,怎么之前他就没发现阿桃这么乖呢?
他到底忍不住,抬头揉了揉她的发,阿桃也才发现是自己多担心了,且还不慎在他面前暴露自己很关心他的心意,她忙拍开他的手,转过脸不看他:“少自作多情,谁担心你了?”
谢逐还想同她说话,被兰宏一个冷冷眼神扫来:“磨叽什么,还不快去?”
他只得怏怏走了,这个兰宏,跟他第二个岳丈似的。
花厅外,三个衙役或立或坐正等候在里头,听见声响,三人一齐转头看来,当先一人迎上,一身黑红相间的差役衣着,足蹬皂靴,头戴方巾,谢逐认识,是清河县所有衙役中年岁最大,性子最沉稳的捕班班头贺叔贺成。
“贺叔,到底是什么情况?”
贺成先朝他行礼,才道:“二公子,今晨县衙外来了两名男子击鼓鸣冤,直喊你仗势欺人,不仅纵容岳家侵占他们田地,他们寻你理论,你反倒将他们兄弟俩痛打一顿,二人在县衙门外大喊大闹,引来许多百姓围观,大人发现他们二人身上的伤痕确实像你动过手的痕迹,他不明情况,所以急喊我们来寻你回去。”
温尧问那二人身形模样,贺成答了,果然与昨日欺负阿桃的那两人一致。
谢逐眉头一拧,明朗星目骤然落满了阴鸷,他冷笑道:“我还愁找不到这两个人呢,他们就送上门来了,居然还敢对我倒打一耙,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们!”
温尧不妨没将人拦住,直见他气势汹汹,冲出了兰庄。
“臭小子,鲁莽冲动!”
老岳父难得开口唾骂,赶紧跟了上去,
第39章 对她爱怜
一匹快马扬蹄飞奔,直从城外奔进城中,往来城门的百姓皆被惊扰,吓得往两旁躲,待快马跑过去后,才愤愤聚集指点。
“这人谁啊?居然在城里跑马?哎呦!我的袍子尽是泥点子!”
旁的人道:“还能有谁,县令大人那混不吝的亲兄弟。”
“谢县令是个好官,想不到他兄弟竟然这样!当街跑马,要是撞上了人颗怎么好?”
“嗐,谁家没个闹心的兄弟呢?我刚刚可听说今早有人去县衙击鼓喊冤,说他们两兄弟的地被县令兄弟的岳家给占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被他打了一顿,听人说那被打得呀,都不成人样了!”
“竟有此事?那谢大人怎么说?”
“谢大人震怒不已,喊人去把那混账小子抓回来呢,估摸着他方才就是往县衙赶呢!”
周围围着一群人八卦着,闻言纷纷兴奋道:“走走走,咱们去县衙看看热闹去!看看谢大人会不会大义灭亲!”
谢逐平生最气的事便是遭人冤枉,纵你身上长有七八张嘴也说不清,倒不如拳头来得实在,几拳打得对方屁滚尿流,连嘴都张不开。
这两人今日不仅来冤枉他,昨日还意图欺辱阿桃,可恨至极,他非得抓着那两人好好打一顿!
转眼县衙便在眼前,还未到便见县衙门口围住了不少围观的百姓,那县衙的石阶之上,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紧抱着门框哭嚎。
“打人了!谢大人的亲兄弟要打死我们啊!还请谢大人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从他们来击鼓喊冤开始一直喊到现在,也不嫌嗓子干,谢迁从开始的恼怒过后,变得神色平静,甚至懒得听他们哭嚎,兀自坐进县衙里办公去了,只留从吉在门口盯着情况。